第二百零四章 噩耗传来

  荀子笑起来很慈祥,也让人感觉非常的舒服。

  从秦花朝进来之后,虽然荀子一直在打量着秦花朝,留意着秦花朝身上散发出来的每一个细节,但荀子的眼神很正直,没有丝毫的令人不舒服。

  荀子说道:“唐先生是担心我这个老匹夫并不能帮到先生吧?”

  秦花朝略微迟钝,正要开口解释。张明泽则抢一步说道:“夫子的学生遍布天下,临淄城内有着一半以上的达官贵族都是夫子的学生,就连齐王都是夫子的半个学生。”

  荀子没有自豪的表现,只是淡淡的说道:“我想我的那些学生还是愿意买我这个老匹夫一些面子的。”

  秦花朝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张明泽仿佛看穿了秦花朝的心思,哈哈笑道:“先生一定在想,夫子为何要帮助先生吧?”

  秦花朝面露苦色:“我现在可是临淄城内头号通缉要犯,恐会连累夫子。”

  荀子摇头:“我喜欢先生,所以……”

  秦花朝有些不明白,张明泽却是一副没好气的说:“唐先生看不出来,夫子希望收你为学生吗?”

  荀子连忙呵斥:“明泽,切莫胡言!”

  随后荀子向秦花朝解释道:“我只是欣赏先生的才华,先生的诗歌我也看过了,很是喜欢。所以想与先生成为朋友,也希望先生能够常到学宫走动。”

  秦花朝连忙站起来,又一副连忙要给荀子跪拜。

  “夫子严重了,我何德何能成为夫子的学生?又有何种能耐成为夫子的朋友?”

  荀子立刻阻拦,并说道:“小友莫要如此,小友如此年纪就能代表赳赳大秦出使各国,又能在权谋之中游刃有余,如此能力,肯与我这个老匹夫成为朋友,才是我的幸事呀!”

  之后荀子便开始与秦花朝谈论一些山河地理的话题。

  秦花朝毕竟有着一个现代人的知识,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地球的理解多在观察与猜想,然后就是长年累月的经验积累。

  秦花朝的理解除了这些经验积累外,还有各种精密的科学仪器探测,所以秦花朝对于山河地理的诉说更加合情合理,秦花朝虽然说出不具体原因,但有着真实的事件作为依旧。

  “小友这些论述看似天马行空,但仔细一想也不是不符合逻辑。”

  荀子这位老者没有尊重的架子,他趴在桌上,认真的听着秦花朝的论述,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谈论之中,时间转眼流逝,已到天黑。

  荀子看着暗下的天色,不免尴尬的笑道:“真是没有想到,天已经如此晚了。”

  随后荀子便邀请秦花朝共进晚餐。

  也是这个时候秦花朝才注意到,在秦花朝的谈论半途,便依依不舍离开的张明泽去做了什么。

  张明泽中途离开后,一边命人准备晚餐,另外一边就去邀请以为重要的客人。

  这位客人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身着儒袍,五十来岁的年纪,却有着少年郎的清澈。

  他举止优雅,但举止之间却隐含着一股杀意。

  他的这股杀意是收敛起来的,秦花朝并没有从他的身上感觉到对自己任何不好的信息。

  所谓的杀意,乃是秦花朝的一股直觉。

  因为他的身上有着一位将军身上才有的感觉。

  这种感觉秦花朝之前见过。

  那便是在伊阙战场上回来的白起身上,虽说白起在伊阙之战后,性格外面等等与之前并无二致,但身上却总是带着一股说出来的味道,秦花朝管这股味道叫杀意。

  现在,秦花朝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便有着与白起身上一样的杀意。

  张明泽笑嘻嘻的介绍起来:“这位便是大秦的唐先生。”

  男人恭敬行礼:“原来是唐先生,久仰大名!”

  张明泽随后介绍起这个男人:“这位便是鬼谷传人,苏秦。”

  ……

  ……

  情况危急。

  噩耗总是来的触不及防。

  田钱这边忙的热火朝天,他一边派人去想暗卫释放求和的信号,一边派人去寻找秦花朝妻母的下落。

  没有人知道田钱具体在想些什么,他这段时间耗费如此大的力气,甚至动用了很多的资源,目的就是要在权利的争夺中占据一席之地。

  田钱与其他人不同,他随时王族子弟,却与齐王的关系也只能追溯到太爷爷辈,而他与齐王早就变成了隔了好几代的堂兄弟关系。

  齐王朝中也早已没有他田钱的一席之地,他这才被迫经商。经商不是目的,走进那个权利的殿堂才是重点。

  剿灭临淄暗卫便是那条通往权利殿堂的道路,在此之前,田钱积攒了许多的人脉,也好几次在齐王面前露脸。

  商人在他国的地位或许不高,但在齐却拥有极高的地位。同时田钱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齐王自然愿意接见这个隔着好几代的堂弟。虽然齐王许给了田钱一些地位,但那距离权利中心都太远了。

  耗费巨大,动用了全部人脉去消灭暗卫。

  他并不是有多爱这个国家,他只是需要这样一条路。

  没有人理解田钱为何要在关键放弃清剿暗卫,或许田钱这样做的背后还有更大的目的。

  不过这中间有一个人是绝对不允许田钱与暗卫讲和的,这个人便是吴震清。

  田钱不肯交出从郢都带回来的公孙三娘,他要想正在讲和,同时又向暗卫表达诚意的方法只有一种,将叛徒吴震清交出去。

  于是田钱现在受到的噩耗便是,暗卫不但不与田钱讲和,甚至偷袭了讲和的代表,并将其全部斩杀。

  田钱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有些难受,不过好在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田钱再次将吴震清叫来:“吴老弟,这暗卫如此猖狂,但眼下又不能完全清理,该如何是好呀?”

  吴震清反问道:“田大人你是想借助讲和的名义,然后将暗卫一网打尽吗?”

  田钱为敌点头:“正是如此呀!”

  吴震清低头,嘴角露出一个嘲笑。

  田钱可不是想借助讲和的名义将暗卫一网打尽,而是要在讲和之后,趁暗卫放松之后在来一波偷袭。

  田钱心知肚明,嘴上却说道:“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已经落空,同时田大人与暗卫的仇恨已经不共戴天,眼下唯一的解决办法或许只剩下一个了。”

  吴震清微微皱眉:“是什么呢?”

  田钱道:“大人不是还留了很多暗卫的活口吗?用他们作饵,或许能够搏一搏。”

  田钱陷入犹豫:“万一不成功,岂不是白忙活?还有万一被人钻了空子……剿灭暗卫的功劳不小,王朝之中惦记这块肥肉的人很是不少。”

  吴震清急切的说道:“大人,已经不能在犹豫了呀!暗卫向你发出这种信号,可就是不死不休呀!倘若大人不能将暗卫一网打尽,暗卫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夜晚出现在大人的枕前。”

  田钱闭上眼睛,沉闷的一声不吭。

  吴震清道:“大人是否还有顾虑?”

  田钱点头道:“是呀!这秦花朝身份……他在咸阳也拥有极高的地位,如果他受到伤害,很容易引起秦王不满。”

  吴震清道:“大人怎么忘记了秦花朝来临淄的目的?只要我们能够将他的妻母握在手中,我们就有了与他谈条件的资本呀!”

  田钱眉毛往上一挑:“你是说……我们继续找人,只不过不再是将人找出来拿出去向秦花朝示好,而是用来威胁他?”

  吴震清道:“不错,这个秦花朝从担任暗卫统领以来,就一直没有管理过暗卫的内部事务,他对暗卫的生死并不关系。眼下大人要着力对付的只有临淄城的暗卫余孽呀!”

  田钱略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只能如此了。”

  ……

  ……

  临淄城,一件偏僻的房屋内。

  这个地方并不隐秘,他只是处在城市的边缘,这里的居民都生活在城市的低沉,每天都在做一些勉强维持生计的体力活。

  这里也是全城最大的劳动力市场。

  苏文、苏武、青光等十余名暗卫挤在这个拥挤的破旧房屋内。

  青光道:“你们说这个田钱是什么意思?”

  苏武道:“还能什么意思?主动向我们示好,然后求和呀!”

  青光道:“他为何向我们求和?我是一点儿也没有想明白呀!”

  苏文道:“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他想借助统领对他有威胁为借口求和,然后再给我们来一个一网打尽。”

  青光皱眉。

  苏武冷笑道:“他如果真有求和的意思,那他为什么不肯将抓的暗卫给放了?这分明就是有诈呀!”

  青光问道:“那他给我们说得见面地点,我们还去吗?”

  苏文道:“去什么去?任由他呗!”

  说话间,另外一个暗卫着急的走了进来。

  这个暗卫一进来就带着一个一拍大腿:“大事不好了。”

  几人如同被人泼了冷水,立马来了精神。

  几人急切的追问:“什么事情?”

  暗卫道:“田钱派了求和的人被人给宰了!”

  既然紧绷的神经立马松懈下来,苏武道:“我当什么事情呢!人又不是我们宰的,担心什么?大不了又是一个被人泼的脏水呗!”

  “不是这件事!”暗卫着急的说话都吞吞吐吐的。

  苏武问:“那是什么事情?”

  暗卫道:“统领的良人……娃鱼找到了。”

  几人面面相视,青光疑惑:“这应该是好事呀!怎么就大事不好了?”

  暗卫道:“田钱派了讲和的人中有一具女尸,通过大人给的画像,我们基本可以肯定,那名女尸便是大人的良人,娃鱼!”

  几人大惊失色,同时陷入恐慌:“天啦!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