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果的声音引来了周围医生病人的频频侧目。
徐亮毫不示弱，盯着宋果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一切还没有明朗！我们还有时间去证明袁成的无辜！你不是说他后脑受到重击导致昏迷吗？那就证明还有第二个人在！不找到这个人，如何能定袁成的罪！”
“后脑受到重击可以是自己撞的！老刘他们就在不远处，第一时间冲了上去，都没看到人下来，这就证明了根本没有所谓的第二个人！”
“那其他疑点呢？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胡云杰，他难道就没有嫌疑吗？为什么厂里没有人，能够命令厂子放假的难道不是只有他这个老板吗？”
“你是疯了吗？难道他还会奸杀自己的亲妹妹不成！”
两人就像两头斗红了眼的公牛，互不相让，一个治安队员走了过来，见两人这样，有些不敢上前。
“宋组长。”治安队员在远处喊了一声，“干什么！”宋果怒道，吓了那治安队员一跳。
“袁成醒了……”
徐亮和宋果来到关押袁成的病房，一进门，就见袁成望着他们笑道：“我说，这是什么情况？”
袁成动了动自己右手，他的右手被拷在了床栏上。
宋果脸色阴沉，走上前盯着袁成看了半晌，直到看到袁成心里发毛，才开口道：“袁成，你涉嫌两起谋杀案和一起强奸杀人案，我们现在要拘捕你。”
袁成似乎被逗笑了：“组长，你这话可一点都不好笑，我怎么会在医院？到底出了什么事？”
“袁成！你别给我搞这一套！我们已经有了充分的证据证明你杀死了曹昭德和胡欣欣，更在一个小时之前枪击刘小天！他现在还在抢救中！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宋果大吼一声。
袁成的脸色变了，他自语道：“曹昭德？刘小天？胡欣欣……胡欣欣是谁，哦，对了，胡云杰的妹妹。”
接着他大笑起来：“有人杀了他们？哈哈，杀的好啊！杀的好！”
宋果怒道：“你是一个治安队员！杀人偿命的道理你都不懂吗！你到底做了什么？！”
袁成望向宋果：“组长，虽然我知道，我突然调到二队，你看我不爽。”
“可杀人的罪名怎么就给我按上了？我承认我确实去找过曹昭德，不过只是揍了他一顿，谁说我杀了他？”
宋果眉头微皱：“袁成，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这时徐亮忽然插嘴道：“袁成，你说你找过曹昭德？而且还和他打了一架？”
袁成瞥了徐亮一眼，点头道：“是，有问题吗？打架而已，大不了记个处分，呵，不至于这样吧？”
袁成拽了拽手铐，脸色有些难看。
“是在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徐亮再次问道。
“昨天，我心情不好，就找老刘去喝酒，但喝了酒之后，我越想越气不过，就去找了那混蛋出出气。”
袁成看宋果和徐亮的表情越是不对，他们好像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然后呢？”宋果徐亮对视一眼。
“然后？”袁成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不记得了？”宋果皱眉道。
“我……我就记得我找到曹昭德的住处，然后和他打了起来然后……”
袁成低头想了半天，忽然抬起头震惊道：“然后有人从背后给了我一下！”
接着袁成将手迅速伸向自己的腰间：“我的枪！我的枪呢！”
“你确定在曹昭德的住处被人打晕了？”
宋果看着袁成，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说谎，可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是假的。
“我确定！我真的想起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组长！我的枪呢？等等……你说曹昭德死了？还有……我开枪打了刘小天？不，不可能，我没有做过！”
袁成的脸色渐渐发白。
“是的，曹昭德死了，也是你杀的。”宋果冷冷地看着袁成。
“不，真的不是我！”袁成叫道：“我特么的虽然做梦都想一枪毙了那几个混蛋，可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们到达枪击点，上面只有你一个人倒在地方昏迷不醒，手里还握着击发过的手枪，胡欣欣被奸杀，现场找到的也是你枪里的子弹，你说不是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宋果猛然一脚踢在了旁边的柜子上，柜子发出“砰”的一声响。
吓了袁成和徐亮一跳。
袁成先是欲言又止，接着忽然沉默下来，半晌才说道：“我袁成是个混蛋，我承认我恨他们，恨不得他们死。”
“可我明白自己是一个治安队员，不用你宋果提醒我。”
“我去找曹昭德麻烦，已经做好了被处分的心理准备。可我不会杀他，我答应过父母，连妹妹的份一起活下去，我用自己的命去换那几个渣宰的命，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没有做过。”
“袁成，现在所有证据都对你不利，甚至可以说，你死定了，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我相信你，所以你一定要一五一十的把发生过的事情说出来，我们才能想办法查清真相还你清白。”徐亮凝重道。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详细的说一说。”
袁成诧异的看了徐亮一眼，苦笑道：“没想到自己人不信我，相信我的，倒是你这个实习生。这回我服气了。”
徐亮淡淡一笑道：“我只是对事，不对人。”
袁成想了想，忽然叹了口气，诉说道：“昨天下午我和老刘在队里值班。”
“突然我接到以前的同事，郑强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从前害死我妹妹的主犯曹昭德出狱了，不过一出狱就闹事。”
“现在已经被他们带回了治安所，问我要不要去看一看。”
“我以为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可听到曹昭德的名字，我才明白，我不是忘记了，只是刻在了自己心里，只要一个火种，就可以重新点燃。”
“我马上开车去了城西治安所，老刘好像看出我有些不对，一定要跟着。”
“到了哪，他们告诉我曹昭德被关在关押室里，我过去一看……果然是那个王八蛋，他的脸，我化成灰也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