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慢慢站定了脚步,没有回头,可双拳已经紧紧了握在了一起,他好悔,好恨啊!
“来来,这祸事是大家一起闻的,当然要一起扛才对吗?”
“是不是?我们可是在帮你,要是你爸知道你杀了人你自己想想会有什么后果?他会打断你的腿,然后把你送去坐牢!嘿嘿……”
“你爸那个老顽固你还不了解吗?你还年轻,难道你想就这么被一枪给送去见阎王爷?”
康全山见柴文停下脚步,换了个口气又说道。
他知道不能逼迫的太狠,柴文这小子出了名的犟脾气,要真逼急了他还真说不定会去自首什么的,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所有人绑在一条船上。
船在人在,船要是沉了,所有人都要跟着倒霉。
柴文长出了一口气,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拳头,说实话他并不是太过怕死,只是幼年丧母,他父亲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他实在不忍心看见父亲知道这件事后绝望的表情。
事已至此,再想什么都没用了。柴文转过身,默默的走到尸体边上问道:“这个……搬去哪?”
几人抬着尸体抹黑走着,雪越下越大,他们抬着百十斤的尸体,一脚深一脚浅,等抬到仙缘湖边的空地上时,早已气喘呼呼。
按康全山的意思,是直接扔进仙缘湖,可虞海东不同意。
他说尸体扔进湖中早晚会浮出水面,到时候事情就绷不住了。
最后温雨君想了想,要不一把火直接烧了,烧成灰埋了谁也不知道。
虞海东诧异的看着温雨君,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温雨君漂亮的外表下到底藏在一颗怎样毒辣的心肠。
他觉得自己似乎要好好考虑两人的关系了……
这样一个女人娶回家,估计将永无宁日了吧?
可惜他却没有想过自己和温雨君同样是一路货色。
温雨君当然不知道自己的情郎想的东西,她还以为虞海东看着自己是因为自己聪明?
得到了几人的同意,温雨君回家找了些火柴和一桶父亲用的灯油。
柴文则一言不发,他或许已经当自己死了吧,只是默默的跟着几人,就连温雨君提议烧尸,表情也没有变化过一丝。
等温雨君拿来了点火之物,康全山把灯油倒在被子上,被子浸透了灯油之后,在月光下显得尤为清晰。
康全山看了看手中的油桶,还剩下一半,他放下油桶,抽出一根火柴在火柴盒上擦了几下。
不知是紧张还是血太大,比较潮湿,康全山擦断了好几根火柴,都没能成功点燃。
“我来吧。”虞海东从康全山手中夺过火柴,一根就擦着了。
虞海东眯着眼将火柴举到面前,几人看着点燃的火柴,都是一脸肃穆,好像在进行什么仪式。
虞海东深吸一口气,将燃烧的火柴扔到了裹着尸体的被子上……
两者刚一接触,火焰猛然冒了上来,火光印在周围的人脸上,除了麻木……剩下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今天晚上的事情,都给我闷在心里,如果传了出去,大家都要完蛋。”
“我可是先说好,谁要是走漏了风声,害了大家……”
“就算要去坐牢,也第一个不放过他。”
廖成看着燃烧的尸体,被子很快被烧尽,露出了里面的尸体,发出滋滋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肉香,可在几人眼中,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温雨君甚至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吃肉了。
“我知道大家都想早点结束这一切,不过还有个不稳定因素……”
“我相信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会和自己过不去,不过如果是个不明事理的小孩子。却又说不准了呢……”
正当众人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康全山却慢慢说道,可在众人听来,却如同九幽之地传来的恶鬼呢喃一般刺耳。
“康全山!那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不会对你有害的!你竟然说这些?你还是不是人?难道你一定要把所有不利于你的东西全都烧掉吗!?”
柴文不可思议的看着康全山,这个人一定是疯了!
钱小柔才三岁啊!
她懂什么?
康全山怎么可以对一个小女孩有这样的想法?
“是啊,我看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小屈孩说的话也没什么人会相信的,你别在这胡思乱思了,等会尸体烧没了,进林子里埋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虞海东犹豫了一会,也跟着说道。
为难一个三岁的小孩子?
他虞海东还算不上如此丧心病狂。
“你们不懂,大家在一起从小穿着开裆裤长大,谁还能不知道谁?”
康全山见两人反对,另外廖成和温雨君都是默不作声,想来也并不同意。
当下冷冷的对几人说道:“钱勇和张辛雨两夫妻把小柔当成命I根子,我当然知道光光一个三岁小丫头当然没有这个能力败了大家的事,可是钱勇他们可就不一定了……”
“刚才他们看我们的眼神你们还不明白吗?他们怕我们找他们女儿的麻烦,嘿嘿,人啊要是一有了这些念头,到底会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痛痛快快的说清楚!”柴文一脸厌恶的看着这个人。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难道自己根子里也是如此一个生而为恶的混蛋?
“你们信是不信,钱勇两夫妻现在谋划的,正是到你爹那告我们一状……”
“甚至更有可能的是,他们会连夜跑到镇子里找治安队!”康全山眼神阴冷:“要不要和我赌上一把?”
“胡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和这件事也有莫大的关系!真要追究起来他们一个都跑不掉的!”
温雨君惊呼一声,有些不敢相信康全山说的话,这对钱勇两夫妻有什么好处?
“为什么?我刚才说了还不是怕了我们……他们怕我们对钱小柔下手呗。”康全山冷笑道。
“有这个可能……”廖成和虞海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不会的!大家一起长大都是好兄弟,他们不会害我们的,而且他们怕的是你!康全山,真的够了你们!”柴文喘着粗气,大声喝道,在寂静的湖边传了出来,格外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