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时分,贤间阌的伤势已经养了一段时间,能出来活动一下,他提起食盒,打算去探望费利克斯薇。她还被影侍卫关在地牢里。
谁知,他还未走出一步门口,就被云溪喊住了:“师兄!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见一见薇薇。她被关进去这么久,我还未去看过她一眼。”贤间阌说道。
“你虽然能下床活动,但是,也不能操劳远行的。”云溪抱着肚子,慢慢的走过来,挡在他面前,说道。
“这哪里是远行,只是去影侍卫的地下基地一趟,从街头走到街尾而已。”贤间阌觉得她保护过度了,无奈的说道。
“从街头走到街尾都有可能会发生不少的意外,你身上的枪声还不容易才养好了一些,若出去后,撞到了什么,使伤口裂开,造成了内出血的话,你说怎么办。”云溪谨慎的说道。
“那我坐马车过去,可以了吧?”贤间阌扶一扶额,说道。
“可以是可以的,不过,我要陪你一起去。“云溪这一句才重点,她闷在府里这么久,还未出去过,现在趁着机会要出去一趟。
“不行,二皇爷交代过,不能让你出门的,你现在有了胎儿,更加要注意安全。”贤间阌摇一摇头,说道。并将她慢慢的扶推回来。
“我就是要想跟你一起,我也有些问题想问一问薇薇小姐的。”云溪剁一下脚,说道。
“什么问题要问她,我帮你代问吧。”贤间阌说道。
“总之你要出去,我也要出去。”云溪不跟他商量那么多,直接横着说。
“你要哪里?”凰归元一拐一拐的走过来,问道。他路过大门这边,听见了云溪要吵着出门。
“额,没去哪了。”云溪退回去。
“二皇爷,我师妹就交给你吧,我有事情要办,先走了。”贤间阌趁机说道,并提起食篮,赶紧的出去。免得云溪啰啰嗦嗦的不让他一个人出去。
“师兄,你小心点呀!注意伤口,不能动作太大呀!”云溪喊着来提醒他。
贤间阌挥一挥手已经走远了。
“真是的!”云溪剁一下脚。
“不如我陪你在院子里散一散步吧。”凰归元说道。
“你不忙吗?最近不是整天都对着公文,连看我一眼都没有时间吗?”云溪说道,鼓着小腮子。
“今天怕批不了公文,只好陪你了。”凰归元轻笑的说道。
“批不了,为什么啊?说起来,你的脚怎么一拐一拐的?”云溪问道。
“昨晚不小心弄伤了。”凰归元说得淡如清风。
“弄伤了?我们到那边的凉亭,我帮你看看,肯定是没有涂药油了。你一把年纪就小心点嘛。还不知道自己有多老的。”云溪扶着他,慢慢的走,并怼着他。
用个“老”字来怼着凰归元,他心里不多不少都有隐隐约约产生不开心。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两人到了凉亭,分别的坐了下来。
“将受伤的那只脚放在我大腿上。”云溪现在怀着孕,弯不了腰,不能像以往蹲着检查,只好挺着坐。
“其实真的没什么的。”凰归元说道。
“快点吧。”云溪拍一拍腿。
凰归元无奈的将脚轻轻的提放在她大腿上,让她慢慢检查。
云溪隔着布靴,轻捏一下他的脚面,他眉峰轻皱了皱。
“这个位置有一些肿?”她将他的布靴小心翼翼的除了下来,拉开布袜瞧一瞧。脚背勒出一道红痕。红中带有青淤,积累了一些淤血。明显是被东西挤压造成的。
“你昨晚做了什么来?”云溪摸一摸这道淤血,问道。
凰归元本来也不想将自己的糗事告诉她的,既然她追问着,就只好如实交代了。
“因为昨晚我腰痛,你给我的药油,又用光了,所以就到你的房里拿,却被老鼠夹连环夹中。所以我的手和脚就变成这样了。”他说着,也将自己的右手伸出来,给她瞧一瞧。五只手指都肿了起来,明显比脚更加严重。
“哇!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你傻呀!”云溪连忙的拉过他的右手来检查。
“嘶,痛的,轻力点。”凰归元因痛而缩动一下全身。
“你应该叫醒我嘛,自己乱找的话,幸好是老鼠夹,若碰到我的毒针之类的话,我还要帮你解毒才行。那你的腰现在还痛么?”云溪检查完他的手指,问道。
“嗯,痛着,祸不单行。”凰归元点点头。
“唉,你真是的。”云溪忍不住伸手,轻捏一下他的俊脸。
凰归元有点小愕然的,很少被她这样子当成小孩一样来捏一捏脸蛋。
“你怎么了?捏一下也生气吗?”云溪见他目不转睛的盯住她,问道。
凰归元轻轻地摇一摇头,说道:“你再捏一捏我这边的脸吧。”
“为什么啊?”云溪听得有些愕然。
“没什么,我喜欢被你这样子来捏一捏,让我想起了年轻的时候,我也经常被人这样捏脸的。”凰归元简单的说道。
“谁敢捏你这个二皇爷的俊脸啊?又是枂妃娘娘吗?”云溪微笑的问道。
凰归元又摇一摇头,说道:“是我小时的导师。以前我并不是这么好学的,与现在相比,我是爱自由多些,而很懒散。”
云溪想象一下,与现在的他对比,想一想都觉得有些搞笑的。
“噗,哈哈哈这样很奇怪的,我还以为你小时候就是这个德行,三岁定八十嘛。”云溪微笑的说道。
“那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跟现在一样的?”凰归元反问。
“当然是一模一样啦,说真的,我的性子真的没有变过。我师父从来不会逼我做不喜欢的事情,只是我有时候做错了事情,会被他罚抄药经。每次都抄到手麻。”云溪回忆一下,说道。
“有机会,我也想见一见你的师父。看看是个怎样的人。”凰归元说道。
“不知道师父现在过得怎样呢?我真的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他爱自由,周围游历。”云溪望着天空,思念着自己的师父。
可惜,她还未知道自己的师父伯跟斗,在前几个月已经去世,入土为安了。
“别说这些了,我们回房去,我要好好的帮你涂药油。”
“好,好的。你会轻力点吗?”凰归元有点怯。每次她涂药油的力度都是很大力的,不痛是没可能的。
“明知道不用来来涂,基本不会好的,所以我会照样大力。走吧。”云溪说道。
“唉,怕我要休息多几天才行。”
“你当然要休息了。天天批公文的,对眼睛也不好。明知道自己老了,万一患上老花眼怎么办呢?”
“你能不能不要再强调我老呢?”
“嘻嘻,你在乎。”
“当然在乎。”
半个时辰后,贤间阌总算能见到费利克斯薇。
牢里的费利克斯薇没有以往的风采,穿着一身破旧囚犯的服饰,手脚戴着铁链。头发有些凌乱,脸色比平时瘦弱了不少。
“怎么会这样子对待你?不行,我要找幻他。”贤间阌看着就心痛了,生气的说道。
“不
用,我没事的。这都是假扮的。”费利克斯薇连忙扯住他的手,解释的说道。
“假扮?”贤间阌反问。
“是幻让我打扮成这个模样,方便他能服众。我总不能吃得好,住得好吧。”费利克斯薇小声的告诉他。
“他真的没有派人打你?”贤间阌摸一摸她嘴角的一丝血迹,不太相信她所说的话。
“是真的没有人打过我,这是我吃火龙果,沾上嘴角而已。”费利克斯薇解释的说道。
她每天在牢里,幻只是来训问她一些问题,她若不说,就没饭吃,改为吃水果。才会让她吃得这么瘦,基本是减肥了。
“你为什么要做出伤害老百姓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会这样的。你告诉我吧?是什么原因,是不是有人指示你?”贤间阌问回正题。
“指示我的人是我国的君主,我不能违背他的命令,我的家人都在他的监视范围里。我和佩特拉斯森来这里只是做实验。制作出能医治君主的药物。需要找大量的人来试药,数据拿到手了,我就会离开中原,回去西洋国。”费利克斯薇将自己藏了已久的苦衷。一五一十的悄悄告诉他。
“那个佩特拉斯森还会不会再找老百姓来试药?”贤间阌认真的问道。
“不会,我们本来上次在森林里,就直接离开。只是我......”费利克斯薇说到一半停止了。
“只是什么?”贤间阌说道。
“只是我不舍你,我还未跟你道别。”费利克斯薇摸一摸他的俊脸,微笑的说道。
“我现在说的是真,还是假的?”贤间阌平静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对你的感情是千真万确的。”费利克斯薇认真的说道。
“有你这一句就足够了,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幻他信任我,对我没有防范的。要怎样才能跟那个佩特拉斯森联系。”贤间阌悄悄的告诉她。
“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找他?”费利克斯薇问道。
“让他带你回去西洋国,你不是说你的家人被威胁些吗?我岂能因为个人的感情,而拖着你,不让你回去的。”贤间阌说道。
“你真的舍得我离开吗?”费利克斯薇突然抱着他,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