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不凡的鼓励下，牛丽丽拿着这几年的设计稿，打扮一新去了盛世集团应聘。
林不凡将她送到了盛世集团大楼下。
“姐，虽然我和盛世集团的董事长认识，但董事长为人秉公做事，你这次能不能得到设计师的职位，都要看你自己的本事。”林不凡笑笑说道。
其实只要林不凡一句话，就嫩录取牛丽丽，之所以林不凡还要这样说，完全是一番良苦用心，他想让给牛丽丽知道，你不是通过走关系，走后门进的盛世，你是凭自己的实力。
牛丽丽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看着高耸的盛世大楼，她心里胆怯。
“别紧张，不就是应聘一家公司嘛。”林不凡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
“嗯，那我去了。”牛丽丽朝着盛世而去。
林不凡打了个电话给张旖旎，“她来了。”
张旖旎懂林不凡的一片良苦用心，就说道：“嗯，我知道了，我会亲自面试的。如果合适我就录取。”
这话都是配合林不凡的意思说的，一，牛丽丽的实力她已经知道了，英雄不问出处，职高毕业又怎么了，我张旖旎不也是从路边摊开始起家的吗；二，牛丽丽是林不凡安排的人，我张旖旎就算再傻，也不可能不用牛丽丽。
其实就是走个流程，让牛丽丽觉得自己是凭着实力进来的，当然了她觉得是有这个实力的。
牛丽丽战战兢兢的进了盛世大楼，她只有职高文凭，加上年轻，又没有实际工作经验，这是她胆怯的原因。
到了应聘的8楼走廊上，牛丽丽傻眼了……
长长的走廊上站着一排应聘设计师岗位的应聘人员。
牛丽丽咽咽唾沫，心里慌张了，一慌张就想上厕所。
她进了女厕所，用冷水泼了一下脸，她很紧张，之前无数次应聘都碰壁，面试官甚至都没有看她的作品，就否决了她，因为她是一个职高生。
职高大家应该都知道，就是职业技术学校，说白一点就是成绩差的那批人没有办法上高中，就只能去职高混混了。
但牛丽丽初中的成绩是很好的，之所以选择职高是想快点进入社会，找一份工作，缓解家里的困境。
“牛丽丽？”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牛丽丽的背后站着一个穿着ol装的女孩。
“周芬？”牛丽丽回头一看，认出了这20多岁的女孩是一年前自己应聘一家叫顺辉房地产公司时候的面试官，因为二人是一个初中出来的校友，所以加了邮箱，平时会聊几句，关系还不错。
周芬打量了一下牛丽丽的妆容，就明白了，“你来应聘？”
“嗯！”牛丽丽弱弱地说道。
周芬微微叹气，走过去帮着牛丽丽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加油啊，你可以的。”
周芬是真心鼓励牛丽丽的，但心里却是想，以牛丽丽的学历根本不可能在盛世集团任职。
顺辉房产是一家小企业，上半年的时候就倒闭了。
周芬是建筑系本科毕业生。她还有几年的工作经验。
“周姐，你也来应聘吗？”
“是呀。”
“你不是在顺辉上班吗，跳槽吗？”
“不是跳槽是顺辉倒闭了，所以只能找工作呀，不满你说，我都找了半年了，差的公司不想去，好的公司不要我，唉，生活艰难呀。”周芬说着情不自禁的拿出了一根香烟，点燃抽了起来。
做设计这行，十分费脑，压力又大，有很多女性设计师都抽烟。
“周姐，你一定可以的，你有学历，又有工作经验。”
“那一排应聘的人哪个没有学历，哪个不是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工作经验。”
话说完，牛丽丽就自卑的低头了。
周芬见状，有些尴尬，“啊呀，这世界有时候也不看学历的，万一面试官只看实力呢？你别灰心呀。”
周芬是好心的鼓励，心里是很清楚的，大公司都看学历，这牛丽丽来错地方了，就算要应聘也应该找一家小公司，这傻妞呀。
但心里话太打击人，周芬说不出口，她也是个善良的姑娘。
这时候，一个40来岁的中年妇女走进了卫生间，一进来，就捂住鼻子咳了几声，之后就蹙眉瞥了周芬，“你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竟然在卫生间抽烟？”
周芬也是因为应聘紧张所以抽一根香烟压压惊，她立马就扔掉了香烟，摸着头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妇女戴着一副黑边眼镜，不爽的打量周芬：“应聘的？”
“是呀。”
“我们公司录取人，最看重的就是品行，你这样的，是不会录取的，还是趁早打道回府吧。”
周芬虽然穿着正装，但头发染成了黄色，后脖子处还有一块飞鹰纹身。
在中年妇女看来，烫发纹身都不是好东西。
周芬心想，你算老几，竟然说我不会被录取。
“你又不是面试官，你怎么知道不会录取我？还有，我怎么了，难道香烟只准男人抽吗？女人就不能抽烟啊？”周芬气呼呼的说道。
眼镜妇女不屑的看看她，不发一言，走进了厕所隔间。
周芬撇撇嘴，之后和牛丽丽走出了卫生间。
二人坐在排椅上，手牵着手，互相鼓励。
盛世职员拿着文件夹喊道：“23号周芬女士请进来应聘。”
“周姐到你了，加油。”
“呼……我去了。”周芬心里也是很紧张的，毕竟盛世是大公司，她的资质尚浅，又没有代表作。
进了房间，落座之后，就看到两位面试官。
奇怪的是中间的位置空着，两个面试官分别坐在两端。
我擦……怎么是她？
两个面试官一男一女，那女的就是眼镜妇女，刚才在卫生间被自己的烟呛着的那个家伙。
眼镜妇女是人力资源部的小干部，她轻蔑的推推黑边眼镜，然后看着周芬的简历，问起话来。
一般面试官就算不录取人，也会客套的说“回家等通知吧。”
但这眼镜妇女却直接说道：“正如我刚才在卫生间说的，我们公司更加看重一个人的品格，你看你纹身烫发，抽烟，和我们的企业文化格格不入，你不会被录取的，回去吧。”
周芬心里委屈，她甚至都没有问有关设计方面的话题，就否决了自己。
忍着愤怒和委屈，她走出了房间。
“周姐怎么样了？”牛丽丽上前问道。
周芬咬咬唇，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说道：“落选了，告诉你，房间里的面试官就是我们厕所里遇到的那个老女人，你自己要当心……那个……丽丽，干脆你别进去了。”
周芬不想牛丽丽也被眼镜妇女讥讽。
另外周芬觉得牛丽丽也是绝对不可能被录取的。
“我……我答应了一个人，必须要进去。”牛丽丽低头抿抿唇说道。
“好吧，但是你要是没有被录取也别太伤心好吗？”周芬先打预防针。
“嗯！”
很快就叫到了牛丽丽的号子，她紧张的走了进去。
待她走进去落座之后，中间那个面试官的位置已经坐了人了，正是张旖旎。
其他的应聘者张旖旎都不需要亲自面试，只有牛丽丽她必须亲自面试，或者说接待。
左右两个面试官拿着牛丽丽的简历，心里惊愕无比，职高生也敢来我们盛世面试室内设计师，这开什么玩笑。
但二人也不傻，董事长亲自来面试，这意味着啥？
张旖旎不看简历，只打量牛丽丽的面容，“丽丽小姐，长得很漂亮呀。”
牛丽丽一惊，害羞道：“没……没哪里漂亮。”
“好了，你被录取了，明天就来报道上班吧。”张旖旎直接宣布了。
眼镜妇女和那男面试官马上就知道了，这牛丽丽肯定是关系户了。
“啊？”牛丽丽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我就这样被录取了？”
“是呀，你的设计稿不凡都给我看过了，褚大鹏剽窃你的设计稿才进的公司，这说明你完全有这个实力呀。”
“谢谢，谢谢……”牛丽丽站起来鞠躬道歉。
“别那么客气，都是自己人。”张旖旎笑笑说道。
既然牛丽丽是林不凡的朋友，那自然也是自己的朋友。
张旖旎一句自己人，马上让男女两位面试官心领神会。
这牛丽丽可能是董事长家里的亲戚吧，这面试完全也只是走个流程，日后得多拍拍这小姑娘的马屁。
张旖旎面试完之后，走过去摸摸牛丽丽的衣服，说道：“明天让我秘书带你去买几套职业装，大公司嘛，总有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穿的不好，会被人欺负的。”
牛丽丽受宠若惊，“不用了，不用了……”
“傻孩子。”张旖旎爱怜的摸摸牛丽丽的脑袋，想到牛丽丽被褚大鹏欺负的事情，就情不自禁的拥住牛丽丽，“以后在这里，要是有人欺负你，你马上和我说。”
“哦……”牛丽丽感到的应声，而后转念一想，还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您是？”
“我是盛世的董事长。”
“……”牛丽丽张口结舌，董事长竟然亲自来面试。
“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空了，到我家来吃饭。”张旖旎摸摸她小手，就从侧门走了出去。
眼镜妇女和那男面试官谄媚的上前巴结：“牛小姐，日后要仰仗你了。”
牛丽丽脑子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面试房间。
走到外面，周芬见牛丽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她被打击了，“丽丽，别伤心，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走，我请你吃饭。”
“周姐……我……我被录取了。”
“啊？”周芬大惊，“你……你被录取了？”
“嗯！”
“你跟我开玩笑吧？”
“我没有开玩笑。”
周芬顿时内心无比失落，一个职高生都录取了，自己却没有被录取，“那……那我也替你高兴，我……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周姐……”
周芬一路飘泪下了楼，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牛丽丽朝面试房间看去，她咬咬牙，推开了门……
十几分钟后，周芬的传呼机响了，她用的是中文机：请回盛世重新面试。
周芬傻眼了，还要面试一次吗？
她急匆匆的回到了盛世公司，然后被安排插队进了面试房间。
本来以为面试官还了，但一看还是那眼镜妇女和男面试官，心里的希望顿时剿灭。
“你是不是还想再羞辱我一次？”周芬坐都没有坐下，气呼呼的质问道。
“周小姐，误会，误会呀。”眼镜妇女心里叫苦不迭，“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被录取了。”
“啊？”周芬惊愕，“你不是说我烫发纹身抽烟，不符合你们公司的企业文化吗？”
“我那是嘴贱，瞎说的。”眼镜妇女拍打自己嘴巴，说道，“烫发是时尚，纹身说明您能挨得住煎熬痛苦，抽烟是舒缓心里压力，不满您说，我也抽，工作压力大呀。”
其实眼镜妇女根本不抽烟。
“……”周芬张着嘴巴，脑子有些蒙圈了。
她态度怎么180度转变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