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好像有什么狗血的剧情啊。他们倭国的天皇喜欢近亲结婚,美其名曰维护血统纯正。”
李重润做足了心理准备,只不过还是被鉴真的答案给惊到了,连手里的茶杯掉在桌子上,茶水打湿了自己袍子都没发现。
“你是说,那位1志姬王女的父亲被自己叔叔推翻了,但是他母亲是那个叔叔的女儿,然后那个叔叔又娶了自己的侄女,也就是王女的亲姑姑,现在的倭国女天皇?”
李重润掰着手指头拉扯了半天,后来实在算不清楚以后,又画了一张简图,这才终于捋清楚了鉴真絮絮叨叨了半天才说明白的其中的关系。
“所以说,现在的日本女天皇,又是王女的姑姑,又是她的外婆?”李重润表示自己有点乱,需要静静。
“算了,他们这帮子奇葩咱们等等再捋,抓了那小官以后呢?你们又怎么了?”
“那个叫阿倍船守的小官好像跟天皇算不上忠诚,只不过见到王女之后就非常尊敬,应该是之前王女父亲的人。王女只不过简单地问了问,就很干脆地就把那女天皇的行踪透露给我们了,还说,以后若是王女想要起事,一定尽心辅佐。”
“这人有用,你们没给弄死吧?”
这种带路党是最喜闻乐见的,不多加利用实在是有些对不住自己。
“没有,这人后来还帮了我们不少忙。原来那女天皇跑去一个叫什么伊贺的地方庆祝一个什么庙的修造大典去了,佛不佛道不道的,还正好就在海边。正好就在亢龙炮的射程之内。”
“然后你们就把那女天皇给轰死了?”
“没死,李三师叔他们带着一些兄弟在一旁埋伏,亢龙炮打完之后又放了几个礼花弹纵火,那庙都是木头做的,很快就着了大火,又丢了几个手榴弹,师叔他们趁乱就把那女天皇给抓到船上来了。”
鉴真的笑容异常的淳朴,全然不像是经历了一番血战的样子。
“就这么容易?”李重润见鉴真说得如同过家家一般的就把一国之君给俘虏了,总觉着小说好像都不敢这么写。“不是抓得替身或者什么东西?”
“说来也可笑,这倭国人还以为我们用了什么仙家手段,听见炮响就只知道在地上跪着磕头,见那庙起了火不说救火,就对着大火磕头不起,许多看起来像道士一样的人物被火烧死了都不动一动的。”鉴真好像忘记自己当初第一次见亢龙炮开炮的时候也半天都没能动弹,这会儿反而嘲笑起鬼子来:“这女天皇是真的,王女认识她的姑姑,哎不对,外婆?哎,也不对……”
在鉴真把李重润绕坑里去之后,鉴真成功地把自己也绕进了坑里。
“好了,打住!这个话题容易烧脑子。咱们继续说你们抓了那女天皇之后呢?就这么带回来了?”
如果冰儿没去,那女天皇这会儿应该已经被捆得跟粽子一样的丢在自己身前了,断然不会有这么空着手回来的道理。
“冰儿姑姑说先生攻略倭国是想要他们的银矿,所以学生就斗胆让几个俘虏传话过去,只要堆满两个舱房的白银,我们就会放了他们的天皇。”
“那倭国鬼子就真乖乖听话地送了白银上来?”
“他们没什么大船,有两艘大船想来解救这女天皇的时候被咱们打沉了,后来陆陆续续白天晚上的有些小船想要偷袭,都被发现了以后打沉了。”鉴真说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不过以一船之力对抗一个国家,虽然有兵器上的代差和投鼠忌器的原因,那段日子让李重润想来,过得也绝对不会那么容易。
“刚开始倭人还是很配合的,想来他们国家也确实产白银,很快就堆满了一个舱房。只不过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送来的白银就少了,最后干脆就不送了。”
鉴真有些不解,按道理自己绑架了人家的国王,按之前那银子送来的速度看,按理不应该是这么快就没钱了的样子。更何况两舱房白银,满打满算也就能放两万斤白银,大约三十二万贯这个样子。
“还能有什么原因,无非也就是其他有人想做天皇这个位置了呗。”李重润觉着这事情不算稀奇,后世的瓦剌留学生也经历过。“天不可一日无日,国不可一日无君,就算是没有什么野心家想来坐天皇的位置,一些大臣也还是想着去抢这从龙之功的,不稀奇。”
“先生所言极是,因为后来咱们船就停在伊贺外海,后来竟然就被无视了,冰儿姑姑让那姓阿倍的小官上岸去打探了一下,他们倭国居然就推举了新的天皇,抢了那女天皇的位置,还大肆宣扬说那女天皇已经死了。只不过……”
“又是她们家什么亲戚吧,你就直接说就好,捋多了我脑子疼……”见鉴真又是一副便秘的样子,李重润放弃了思考,让她开始说答案。
“新继任又是个女天皇,还是我们绑架的那个女天皇的妹妹和儿媳妇……”
李重润觉着自己赶紧剿灭这个国家还是很有必要的,可以让后世的历史学家少死很多脑细胞,他们会感谢自己的。
“哎,那不赶紧把这个老天皇放回去?多好的机会。”
弄个倭国版本的夺门之变什么的,能让倭国乱上一会儿,想来也能方便自己后续下手,听到这消息,李重润生怕他们几个愣头青一气之下真就把那女天皇给弄死了,白白浪费机会。
“冰儿姑姑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那女天皇能听得懂汉话,听见我们说了什么,就在我们准备放她回去的时候,自己投海自尽了。”
鉴真一脸惋惜的样子,倒是很佩服这位女天皇的骨气。
“能做到那个位置的女人,性子很多时候都要比男人还要刚烈一些的。”
自己家就有一个从小就用铁锤和铁锥驯马的奶奶,李重润对这种事情非常清楚。“既然人质都死了,你们就这么回来了吧?”
“本来是想这么回来的,谁知道那些倭国人竟然在回来的海路上汇聚了好些小船,不要命一样的点着了火就往咱们船这里冲过来,要不是突然起了飓风,加上咱们船上装了许多白银压仓,学生只怕就折在那倭国了。”
鉴真心有戚戚地感慨了一句,挠了挠自己因为许久没刮已经长出了寸许长的头发,想起当日那死战的场景,还是有些后怕。
“不过学生没算白跑一趟,给先生带了一船舱半的白银回来,还有不少他们倭国献上来的金银珠宝之类的物事,方才冰儿姑姑拿的应该就是清单,王掌柜应该已经去点了。”
说到王蓉的时候,王蓉这会儿刚好从外面跑回来:“快快快,那金山上面的铁器作坊要抓紧建起来了!”
“你不是说我们搞政治的心眼儿脏,看不上我们的这些手段么?”李重润见王蓉这么高兴,知道是见到了鉴真带回来的战利品,这是小守财奴的脾性又犯了。
“二十万两白银啊,就是二十万贯!半船的银子!”提到钱,王蓉的圣母病瞬间就治愈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白花花,亮闪闪的!我今天晚上要拿来铺床!”
“蓉蓉,你是不是属龙的?”李重润觉着这丫头什么爱好,怎么跟史矛革一个调调。
“不是啊,我属羊的你忘了?”
“没事,我就是感慨一下。你留个铺床的银子就好了啊,剩下的咱们原封不动的跟陛下送过去。”这银子是李重润准备向陛下行贿的,自然不能一口吞下了事。
“不能留吗?”王蓉可怜兮兮地向李重润大抛星星眼。
“你这样一想,这是咱们的投资,后续才能有回报。”
安慰着王荣,示意鉴真他们三人赶紧回去休息,李重润抽出一张信笺,准备写给陛下的秘折,把这档子事情讲清楚,顺便讨要个走私的肥差的时候,冰儿捧着几个盒子走了进来。
“王爷,这几样东西,请您一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