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生漆黑如墨的眼眸定定的望着我,他忽而伸手摩擦着我的脸颊,肯定道:“我懂心理学,见过撒谎的罪犯也不在少数,你觉得你能哄过我,但怎么就不想想我只是不愿深究你的话呢?你说你有丈夫,这话你说的很理直气壮,我相信,但……你的丈夫应该和你分居了吧,你们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不然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玩的这么开,既然怎样都是玩,还不如和我玩,我陪你玩的更给劲。”
顾霆生的手指略有粗糙,应该是长年在部队训练留下的,他的摩擦引起了我心底微微的涟漪,我伸手摁住他的手背,笑说:“顾叔叔,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的生活很贫苦,我会为一日三餐以及每个月的房租而努力的拼搏,而你……我猜猜,你曾经说如若我知道了你是谁,我会巴不得的想怀上你的孩子,你应该是豪门世家吧,这样我就能母凭子贵的进入豪门。”
我用他的手掌轻轻的摩擦着我的脸,温雅的笑着说:“我怀了孩子,可惜他并不是你的,所以我没有进入豪门的资本,真是令人遗憾呐。”
我走近他,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颊,说:“顾叔叔,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成么?”
顾霆生脸色一变,他伸手狠狠地攥住我的手腕,低头就压向我的唇瓣,他的呼吸冷冽又急促,吻的我晕乎乎的,渐渐的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贴近他的胸膛,他停下唇瓣贴着我的唇瓣,沉呤的说:“一边说着绝情的话,一边却又在做拔撩我的事,我答应放过你,但你最好以后都躲着我,倘若下次让我瞧见,你此生就会烙上我顾霆生的名字。”
顾霆生离开以后我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与矛盾之中,孩子该不该留是我最疼痛的问题。
我在心中把日内瓦誓言背了一遍又一遍,自起孕育开始,我对生命给予最高的崇敬。
可是现实……流产其实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没有能力就没有必要让他出生受苦。
但自孕育开始,我对生命给予最高的崇敬。
我承认,这句话打败了我。
我也承认,我期待孩子的降临。
无论他的父亲是谁,怀着他的都是我,既然是我的孩子,我必须得要!
09.顾霆生的姥爷?!
我做了这个重大的决定以后,最先要做的就是存钱,我在心里犹豫了许久才给许教授打了电话,许教授接通,温和的语气问:“微微啊,有什么事吗?我现在正和你的傅老师在一起呢。”
我惊喜的问:“傅教授也在吗?”
傅教授是我在美国读书期间的导师,他带我在医院实习了两年,更传授了我很多实战的经验,而且我的医学启蒙都是他给我灌输的。
傅教授也是许教授的师兄,我回国后读硕士时是傅教授亲自给我介绍的许教授。
我15岁时参加的高考,然后就去了美国最好的学校读医,那时家里底子殷实,所以我在国外的那几年活的特别的逍遥自在、无法无天。
更会尝试玩很多刺激的东西。
说起曾经,我也辉煌过。
曾经我过的是十足十的富二代生活,就连挥金如土的老陶都看不惯我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
而且在美国那边我还读了个与医学无关的双学位博士,一个国际经济与贸易,一个国际政治。
这些连老陶都不知道。
我是回国后才开始读医学硕士的。
而且老陶一直都看不起我的医学专业,他认为我这压根就帮不上家族的任何事情。
可是却没想到最后想帮都帮不了。
离开国内五年,我把时间排的很紧,做了许多随心的事,甚至考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而认识顾瑾言时我刚满18岁,一见或许不能钟情,但我一眼就陷进了顾瑾言的颜值。
忠于颜值,陷于颜值。
最后败也颜值。
顾瑾言在我20岁时用甜言蜜语哄我回国让我与他结婚,我现在依旧记得他求婚时的那个场景以及他单膝跪下说要一辈子对我好的模样。
现在想起来尤其的可笑。
“嗯,你傅老师在一旁搞研究,我就先不打扰他了,你晚上再给他打个电话问候。”
我愧疚说:“对不起许教授,打扰你工作了。”
许教授善解人意道:“我正休息呢,你刚好没有打扰到我。我了解你,你性格执拗而且又知道我在搞研究,倘若不到万不得已你不会打电话叨扰我,除非你这段时间应该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我犹豫了一会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许教授,他听完语气严肃的说:“那家医院的确存在很大的问题,我原本想回国后给你换一家医院,但你提前离开了也是好事。这样吧,你和军区医院也算有缘,那我就把你介绍到那边直接空降做个主刀的外科医生,薪水应该很丰厚。”
我惊讶道:“让我主刀?”
许教授笑着说:“你最近这段时间进步很大,我应该放心让你去主刀了,再说我每次做手术都是带着你的,是你亲自下刀的,你的熟稔程度并不比任何人差。而且你的傅老师昨晚还夸你了,说你以后一定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
我担忧道:“许教授,病人会放心我吗?”
毕竟我年龄尚且算小,倘若做主刀医生太过招摇,同事嫉不嫉妒先放一旁,关键是病人。
他们会不会对我有所排斥?!
许教授的语气顿了顿,不赞同的说:“你学医算早再加上人又聪明,而且在美国有两年的实战经验,况且我在美国的师兄一直都在指导你,有什么不能放心的?你在学医方面很有天赋。”
我涩涩道:“哪算什么天赋?”
我把手机拿在手心里,笑着说:“傅教授都知道我在美国五年是怎么度过的,一天也就睡那么几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在强迫自己学习,所以才提前毕业进入到他的医院实习。”
没有所谓的天赋,也没有所谓的天才。
所有的成就也都是不懈努力的结果而已。
我在美国的确过着奢华的生活,但是其中艰辛的日子恐怕也只有我自己能够知道。
许教授说:“师兄说,他不知道你在努力什么。”
我在努力什么?
其实我自己都挺彷徨的。
许教授又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回国才考学位?你分明可以拿到国外含金量更重的文凭。”
许教授平常没有问我这个问题,应该是在美国和傅教授提起我了,所以才有所疑惑。
我笑道:“锋芒太露,必有一失。”
那时我只想做个老陶眼里不入流的富二代,该吃就吃该乐就乐,装的拙笨与迟缓。
而且其他专业还可以隐瞒,但老陶知道我是医学专业,学到什么成就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他到现在都还看不起我的医学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