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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完结

  那天,刘真接了孟聚的令,转头吩咐猪拱办事。yuedudi.猪拱不敢怠慢,立即叫了几个地痞去云峰茶行捣乱。地痞们故意找茬,说要收保护费,张口就要一百两银子。不料韩主管甚是痛快,立即就给钱,弄得地痞们想找茬也没了借口,愣在那边下不了台。好在领头的地痞机灵,认出了韩主管的小妾卿卿是以前百花坊的妓女,他装作以前的熟客,故意调戏卿卿,说些不三不四的疯话,还对她动手动脚。

  韩主管再能忍,碰到这种事也没法忍了,只能上前阻拦。地痞们本来就是来找茬闹事的,这些有了借口,他们立即一拥而上群殴,打折了韩主管的两根肋骨。

  事情到这里,本来也就完了,但韩启峰却不答应。他平白无故吃了这个大亏,哪里肯服气?倘若这是在南唐,他有一千个法子来报复这些地痞,无奈这是在北疆,他愣是拿这些地头蛇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口气出不了,他只能迁怒在自己的小妾身上,怪她招蜂引蝶,给自己招来祸端,狠揍了她一顿。

  小妾卿卿感觉很冤枉,自己压根没招惹那几个地痞,老公却全怪在自己头上。她也是青楼出身,性子甚是泼辣,哪肯平白吃这个亏,一怒之下,她就跑到东陵卫来举报自己的老公了。

  知道了其中的曲折,孟聚只能长叹一声:韩启峰那厮,实在太过倒霉了。

  “那么,抓到了韩启峰,你们内情处打算怎么办?”

  李明华奇怪地往孟聚一眼,孟聚才发现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还能怎么办?抓到了这条大鱼,那肯定要加紧审讯,顺藤摸瓜继续扩大战果。

  看着面前貌似谦虚的部下,孟聚心底杀机徒生。

  “李督察,这件事,你办得很好。除了你以外,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事?”

  “启禀镇督大人,除我以外,内情处两个副督察,还有行动组的二十多个军官都知道这事。”停顿了一下,他呐呐地说:“另外,我们还向总署的内情署也通报了消息。”

  孟聚顿时大怒,他冷冷扫了李明华一眼,冷冷道:“通知了总署才来告诉我?看来,李督察认为本官应该回避此案了?”

  在碰到大要案件时,地方东陵卫的情报部门向洛京总署通报案情,这并无不妥,但应该先向直管镇督汇报,然后再由镇督想总署汇报——倘若越过主管镇督直接跟总署汇报的话,这就意味着对直管镇督的不信任了。

  李明华慌张解释:“因为事态紧急,卑职生怕这逆党在洛京的同伙逃逸,所以才采取了紧急措施——总之,请大人不要误会,卑职绝无他意思。”

  其实,李明华倒不是怀疑孟聚跟此案有涉,他只是担心,自己跟孟镇督关系不好,倘若孟镇督在汇报中不提自己,吞了自己的功劳,那自己就算白忙活了。

  他也知道,私下越级上报会惹怒孟镇督的,但反正孟聚本来就瞧他不顺眼了,倒也不差这件事了。抓获整个南唐谍报网的大头目,这是整个北魏东陵卫系统十年来都少有的大案,倘若能通过这个暗自让总署的大佬们记得自己的名字,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自己也能混个同知镇督,那时就更不用怕孟聚了。

  权衡利弊之下,李明华干脆就豁出去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自己刚刚破获了这么个大案,是有功之臣,你孟镇督再跋扈,总不能因为越级上报就把我撤了吧?

  总署也知道了此事,孟聚就知道,杀人灭口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李督察,那韩启峰招供出什么了吗?”

  “目前来说,要犯招供的东西还不多。现在,我们只知道他的姓名和身份,他什么都不肯说,为了防他自杀,我们派三人一班昼夜盯着他,不许他休息和睡觉。”

  根据卑职的经验来看,这个韩启峰虽然不肯说话,但也并非很坚强的人。或许用不着动刑,我们就能撬开他的嘴了。

  倒是那个卿卿,她与我们很合作,现在已招供了不少情报了。她说,前几天,有个姓王的南朝鹰侯来与他丈夫接头。这个鹰侯很年轻英俊,但来头很了不起,连韩主管都得向他恭恭敬敬的,说他是什么鹰扬校尉。她估计,这人肯定是南朝来的大官。”

  孟聚心头剧震,他装作很关切的样子:“哦?在我们北疆这边,除了情报站主管,南唐还派来了更高级的官员吗?这条大鱼可不错,他的身份和地址,卿卿可知道吗?”

  李明华摇头:“这个姓王的鹰侯很谨慎,没有透露自己的住址和身份。不过卿卿说,这个人肯定是在我们这边当官的,而且官位不低。她说,这人的行事做派有一股官威,她以前在青楼那边见得人多了,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孟聚听得心脏怦怦直跳:年轻,英俊,高官——整个东平行省,符合这个条件的也没几个。他偷偷庙李明华一眼,却见对方依然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不像看出了什么端倪。

  孟聚心头稍安,他干咳一声:“这倒是个重要线索,你们顺着摸下去吧,说不定能查出更大的案子来。”

  “遵命,镇督大人,关于这个案子,请问您还有什么重要指示吗?”

  孟聚想了一阵,和颜悦色地说:”李督察,说实话,你们能取得这么大的成绩,我也很意外。李督察对工作认真负责,不但业务精湛,而且忠于职守——前阵子,因为一些人的谰言,我过于急躁了,对你有些误会,态度不是很好,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吧。”

  自从上任以来,孟聚对李明华就没个好脸色,不是冷言冷语就是言辞疾色。他突然换了这么一副亲切的面孔,李明华当真是受宠若惊。

  不过回头一想,他倒也明白了:我破了大案子,这是东平陵署的功劳,镇督也跟着脸上有光,他也有一份功劳的。镇督心情好了,自然就不计较以前的一点小冒犯了。

  能得到孟聚的宽恕,李明华高兴得心花怒放,起起身连连鞠躬:“镇督大人言过了,以前都怪卑职言行无状,惹得大人生气,这完全是卑职的过错。大人对卑职要求严格,那是对卑职的关心爱护,卑职怎么会不明白呢?”

  “请大人放心,在您的英明领导下,卑职会继续努力,把这个暗自办成铁案,争取拿出成绩来!这个案子一旦有新进展,卑职会立即向您禀报,以便您能及时作出指示,给我们加以指明方向。”

  孟聚哈哈笑道:“李督察,你就是拍马屁了,我这个外行,能给你们什么指点?不过,出出几个馊主意倒还是可以的。李督察,你就放胆去查吧,有什么阻碍,我就是你们的后盾。给你们撑腰。”

  “是,有了大人指点,卑职信心十足,定能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李明华告辞而去,孟聚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神色严峻,在书房里急速地来回踱步着,最后才停步伫立在窗前。

  夜风吹过,树木的枝条在黑暗中婆娑着。几颗孤独的星辰在夜空中闪闪发亮,点缀着彤云密布的漆黑夜空。

  第二卷北疆风云第一百七十九节求助

  身为东平陵署的最高长官,孟聚拥有很大的权利。对省属的所有案件,他都有权知悉案情,有权对办案部门进行指导和督察,有权对大多数案件进行判决——有罪、无罪、流放、徒刑、斩首、甚至全家抄斩,他都有权一言而决。

  哪怕杀人放火的凶徒,灭人满门的悍贼或者呼啸山林的强匪,只要孟聚愿意,他都有权减刑甚至直接放人——没别的,这是镇督的特权。

  但东陵卫的内部也有不成文的规矩,孟聚贪赃枉法不要紧,滥杀无辜也无妨,但有些禁区也是碰触不得的,比如牵涉南唐的间谍案。

  这种政治案件,是表明镇督对朝廷忠诚的大杀器,对这种案,各地东陵秉承“宁可杀错三千,不可放纵一个”的原则来办理,哪怕明知是冤案,错案,心狠手辣的镇督们也照杀不误——杀错无辜也无妨,这位镇督阁下对朝廷忠心耿耿,虽然冲动莽撞了点,但也说明他嫉恶如仇,眼睛里掺不得沙子啊!

  所以,对韩启峰这种证据确凿的南唐鹰侯,孟聚相救他都没办法——即使他下令要放人,内情处肯定也会抗命不遵的,紧接着就是洛京总署找自己问话了。

  孟聚很清楚,韩启峰和卿卿都是见过自己的人,让他们活着,对自己就是一颗潜伏的炸弹。虽然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随着审讯的深入,他们说得越多,暴露的鹰侯也就越多,供内情处查找的线索也越来越多。万一内情处给他们做个口述画像,只要能做出三两分相像,那时内情处怀疑的目光就会瞄向自己了——这个事必须要尽早解决,否则自己性命危矣。

  可恶的是,易先生归南了,孟聚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他彷徨又恐慌,一晚没睡。一闭眼就梦到自己又被抓回黑牢里了。

  第二天,孟聚顶着个黑眼圈去上衙。见到孟镇督回来了,省属的官员纷纷拿积攒了几天的事务过来向他请示。可如今,孟聚那还有心思理那些芝麻蒜皮的事,部下无论报告什么事,他都是一句话打发了:“嗯嗯,我知道了,你这事先放这里吧,我考虑一下,过两天再批复你。”

  一个上午浑浑噩噩地过了,快到下衙的时候,搜捕处宁南督察呈上来一份报告,是关于东平省一份治安态势的报告。宁南也看出,孟镇督很明显心不在焉。他把公务简要地说了一下,很快就告辞了。

  百无聊赖,孟聚随手拿起宁南呈上来的报告,一目十行地浏览着,这份报告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只是有句话引起了孟聚的注意:“本月,白莲教,黑山余孽等贼寇在我省的活动有所抬头。建议省属的各地陵卫加强对他们的打击力度……”

  孟聚眼睛一亮,把那句话看了一遍又一遍。思虑良久,他终于下了决心,回家换了一身便装,孤身一人出了门。

  …………

  今天是个小雪天,天空乌云密布,小雪纷纷,街面上铺着薄薄一层雪花。城门附近的街道空荡荡的,行人洗漱,连守城门的巡城士兵都躲进小屋里烧火炉取暖了。

  在城门边的街口附近有一个大石碑,这就是静安城出名的景点“大牌坊”了。据说这牌坊本来是官府表彰某个著名的贞洁烈妇的,但年代过于久远了,石碑上的碑文都模糊了,居民把这个石碑当成了公告留言牌了。

  孟聚到牌坊下看了一阵,石板上写满了公告和留言,什么张三寻友李四或者某某妇人寻夫君、仁人君子知情请告知之类,旁边还有几张衙门的海捕文书,甚至还有通缉申屠绝的榜文。

  看着四下无人,孟聚用炭笔在牌坊左下角画了个图案,然后在旁边写上“急,速联系。”

  然后,孟聚到街对面的一家小酒馆里,找了个靠近窗户,能看到牌坊的桌子坐下。他点了两个小炒,坐在窗边观察这,边吃边等。

  整整一个白天,进出城门的人很多,停下来看牌坊留言的人也不少,但却没有一个人在上面留言的,孟聚等的好不心焦。

  等到黄昏时分,孟聚都快失去耐心了,事情才有了转机。一个蟑眉鼠脑,形容猥琐,混混模样的汉子慢慢地晃过来,在牌坊前望了一阵,然后拿炭笔在上面写着什么,很快转身走了。

  孟聚豁然站起,他喊了一声:“店家,结账!”没等伙计过来,他丢下一块碎银子在桌上,迅速从酒馆出去。待他跑到街上时,那猥琐的汉子已是走出一段路了,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

  孟聚先跑去牌坊那望了一下,果然,在自己的留言下面,有人歪歪扭扭地写着:“明晚戌时一刻,回春楼丁香包厢。”

  还要等到明晚吗?

  孟聚心急如焚,他迅速决定:“不能等!这件事,拖一刻便多了一分危险,越早解决越好。”

  孟聚紧紧盯着那汉子,跟着他走了几条街。日落黄昏,街上人流越来越稀疏,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眼看那个混混拐进了一条小巷里,孟聚毫不犹豫地跟着走了进去。这小巷七拐八拐的,天色又晦涩,拐过两个弯,前面那汉子便没了踪影。

  生怕追漏了人,孟聚急忙加紧了脚步,小跑着追了上去。但刚过两个拐弯,他心头警兆徒生,向后一跃,躲过了墙角暗影里戳过来的一把尖刀。

  “什么人!”

  暗影里传出了嘶哑的叫骂:“你爷爷!狗鹰犬,拿命来!”

  一个低矮的身影从墙角的阴影里扑出来,正是孟聚跟踪的汉子,他表情狰狞,手中捏着一把解腕尖刀,恶狠狠地朝孟聚刺来。

  孟聚一个闪身,险险躲过躲过了这一刀。他叫道:“不要动手,是自己人!”

  那汉子嘿嘿阴笑几声,满嘴的黄牙绽开,笑声里充满了某种阴森的味道。他举刀再次扑上来,小巷子左右狭窄,孟聚已是避无可避。他不得不还击,一个惊扰瞑觉放出去,趁着对方呆滞的瞬间,他迅速夺过了对方的尖刀,然后把对方反手剪背扭住了,那汉子吃疼,叫道:“唉呀唉呀,不要!我胳膊断了!大爷饶命!”

  孟聚紧紧扭住那汉子的胳膊,低声喝道:“我不是官府的差人,我是今天留言的人!有急事要见你们的头,你给我带路吧!”

  那混混满口答应:“好好,大爷您放手啊,我这就带您去见头。”

  孟聚慢慢松开了手,那汉子揉着胳膊,讪讪说:“大爷好大的力气,险些把小的胳膊给折了。小的从来没见过您这么……”话只说了一半,黑暗中突然寒芒一闪,那汉子不知从何处又抽出了一把匕首,恶狠狠地朝孟聚脸面戳来。

  这么一个小混混模样的猥琐汉子身上居然藏有两把匕首?

  孟聚大出意料,幸好他也没放松警惕,急切偏头,那匕首险险从他脸边掠过,他的眼睛都能感觉到那掠过的森然寒意,脸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一击不中,那混混握着匕首又扑了上来,怪叫着:“狗鹰犬,少来骗人了!隔着两条街我就能闻出你的公人味来,你瞒不了我!”

  孟聚一边躲闪着对方匕首的攻击,一边沉声喝道:“住手!我跟你们的刘军师有交情,今天大牌坊上的图案就是你们军师教我的!你若不信,回去问你们军师就知道了!”

  听到“刘军师”三字,那混混一愣,手下缓了下,孟聚抓住机会,又夺过他的匕首。然后,他向后一退,示意无敌意,然后匕首在墙上画了一个图案,喝道:“你自己来看!”

  那汉子忘了一眼墙上的图案,眯起眼上下大量孟聚一番。过了一阵,他森然说:“就算是你留下的暗号,我已经跟你约定了接头的时间,你为何还要跟踪我?我们干的是杀头的买卖,你想翻我们老底,懂不懂规矩?!而且你还一身的官差气……”

  孟聚打断他喝道:“我是什么身份,这还轮不到你管,见了你们的头领自然就明白了。”

  “哼,若你是想钓鱼的官差呢?让你见头领,岂不是危险!”

  碰到这样一个死缠烂打的人物,孟聚好气又好笑:“你可见过刘军师?”

  “军师?那我自然是见过的。”

  “那就好!”

  孟聚描述了一番刘斌的相貌,然后说:“我确实是你们刘军师的故交。带我去见你们的头领,然后剩下的事就与你无关了。即使我是官府的探子,我都敢孤身一人进你们老巢,你还怕什么!”

  那汉子目光游离不定,过了一阵,他说:“你把刀子还我。”

  孟聚把两把匕首递还了他,心中暗暗警惕。

  那汉子接过匕首收好了,他也不再扑上来厮打,而是不做声地转身往巷外走。孟聚紧紧跟在他身后。

  天色入黑,街上人流稀疏,这一前一后前进的两人倒也不显得突兀。走在街上,孟聚一路提心吊胆,生怕哪个熟人突然跑过来喊一声:“孟长官!”——好在他的运气还不错,一路过来都没有遇到熟人。

  两人进了靖安的南区。这里是靖安的贫民区,房屋低矮破烂,连街巷都是弯弯曲曲的。路边大堆的垃圾和粪便随处可见,肮脏的小孩在垃圾堆旁嬉戏着,空气中有一股异样的味道,好像某种腐败的气息,闻着让人很不舒服。

  孟聚虽然穿着便装,但他的气质和仪态是没法改变的,很明显是那种“有身份的人”,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贫民区里,一路碰到的居民都对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带路的汉子领着孟聚穿过了好几条巷子,将他带进一间没有门牌的破烂房子里,丢下一句话:“你在这等着吧!”说罢他也不跟孟聚解释什么,一下就出门走了。

  这是个很破烂的房子,墙裂开了逢,屋顶也有几个很大的窟窿。房间里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椅子和一席破烂的草席,窗边上搁着一盏油灯,但孟聚找了半天,却找不到点油灯的火石。

  他干脆放弃点灯的企图,盘膝坐在那半张草席上休息。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狗吠声,男子粗鲁的叫骂声和小孩子的哭声,各种市井间的声响混成了一片,那嘈杂的声音反倒令孟聚有种亲切感。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孟聚都快睡着了,门口才被人推开。一群人出现在门口,几根火把猎猎燃烧这。火光中,孟聚也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但他能感觉到,对方投来的目光中充满了敌意,这令他很不舒服。

  “老大,这个人跟踪我,说一定要见你!我把他带到了这边,你可认得他?我看这个家伙很不地道,身上有股官味!”

  孟聚听出来,说话的嘶哑嗓正是给自己带路的汉子。他站起来,给众人拱拱手:“是黑山义军的好汉们吗?我此次前来并无恶意,是黑山的刘军师介绍我来的,有急事……”

  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小子,你明知道刘斌不在这里,故意捏这种幌子来骗我们吗?小子,你想摸我们的底,到底是什么身份?是靖安府的捕快,还是东陵卫的白狼?”

  孟聚一窒,心想自己还真的是白狼。他强撑着说:“我是什么身份不要紧,重要的是我确实是刘军师介绍来的,要与诸位谈一笔买卖。诸位,难道刘军师的记号旁人也能伪造吗?”

  那头领呵呵笑了几声,语声徒然转冷:“小子,花言巧语,油嘴滑舌!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