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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完结

  第一卷靖安故事第六十节组建斗铠队

  揍完高晋,会议继续开。lanlanguoji.虽说是新晋副管领,但孟聚并没有什么机会发言——不要说他,即使蓝正都没多少机会说话,会议成了曹无伤一人的独角戏,其他人只有乖乖倾听的份。

  和平多年,靖安署虽是军队编制,但早蜕化成民事行政机构了,抓几个小贼吓唬下老百姓还能凑合,但真要拿起刀剑跟魔族对砍,这种血淋淋的勾当在座人都没什么经验。署里也有执勤武士队,但执勤武士比起军官也好不了多少,最多就是镇压过乡下抗赋的民变而已。想起要在野地应战汹涌而来的魔族骑兵,军官们心下忐忑,只是谁都不肯表露出来,生怕别人认为自己胆小怯弱。

  而作为高级军官的蓝正考虑得更多,他问:“请问曹管领,我破海营归隶属哪支部队?我们接受哪位将军直接指挥?将来又会被安排执行什么任务?”

  “这个,蓝管领尽可放心。东陵卫的部队不用到第一线上去,统统作为预备队和军法督战队使用。破海营隶属东平省第二师第四旅,也就是东平省陵卫改编的旅,该旅统领就是叶镇督本人,我们只接受叶镇督的命令,不受东平都督府指派——这是叶镇督与东平都督府交涉过的,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条件。”

  听到这话,军官们感激得要流泪了。大家久在边关,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军队里的黑幕看多了,边军的将军打仗不怎么行,但排斥异己暗算友军的本领那是一流。大家都肯定,若是“破海营”被被东平都督府指挥的话,准会被当做消耗品三两下就拼光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能在叶镇督部下,别的不说,起码存活机会是大大增加了。

  一时间,颂声如潮,大家都赞颂叶镇督仁义、体恤部下,军官们恨不得撕开胸膛来展露忠义之心,都说决心以死报答叶镇督的关怀和爱护。

  孟聚看得好笑,心想叶迦南纵有千般不是,起码有一条好处,她真的很“罩得住”,难怪这个小妮子屁事不懂到处乱搞,居然还在下面落个好口碑。

  眼看着那个爱脾气又自作聪明的小妮子被一群成年人说得是神佛再世一般,孟聚不由露出了讽刺的笑容——不过曹无伤也好,蓝正也好,谁都没有理他。众人眼里,这厮早已是铁杆的叶迦南亲信,拍不拍马屁那只是小事一桩——相反,大伙的马屁倒是拍给他听的,盼他能在叶镇督面前转述一二就好了。

  靖安陵署要编成一营,而按照惯例,一营要有四十五具斗铠和辅助的三百步兵,曹无伤问蓝正,靖安署有多少具斗铠能出阵?

  蓝正告诉他,一具也没有。

  “曹管领。库里是存有十来具贪狼型斗铠,但十几年没动用,库里的斗铠早锈得差不多了,怕是派不上用场了。要说够斗铠士资格的,署里倒还能凑出三四十个来。”

  曹无伤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或失望来:“叶镇督也估计到了。靖安署多年未经战事,怕是军务早荒废了——蓝管领你无需自责。各地陵署的情况都差不多。这不是你任上的事,怪不得你。”

  “唉。总归是老夫无能,有负叶镇督期望了。”

  “省陵署手头也很窘迫,但为了让破海营尽快形成战力,叶镇督决定调拨给你们十具贪狼型斗铠。这批斗铠省得来不易,还望蓝管领您好好珍惜运用。”

  听到有十具斗铠到手,大伙儿都是眼睛发亮,十分兴奋,唯有蓝正眉头轻轻一皱,但他立即恢复了正常,沉稳地说:“那是自然。这是省陵署对我们的信任。靖安署自然不敢丝毫懈怠,我们一定会尽心竭力,运用好这批武器。请曹管领向叶镇督转达我们的衷心感谢。”

  “蓝管领和诸位兄弟这么有心,叶镇督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会议开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散了会,曹无伤和慕容毅告辞而去,孟聚惦记着火炉和暖被窝也想回去,但却被蓝正叫住了:“孟副管领莫走,我们商议一下。大家也不要走,都留下来吧。”

  鱼鳞甲虽不及全身板甲那么重,但也有一二十斤。穿着这玩意站上一个多时辰,孟聚肩头都得压得酸痛,脚都站肿了,其他军官看来也好不到哪去,听蓝正说还要商议,大伙儿快哭出声来了:世上唯一比杀父夺妻更大的怨恨就是在拖杳漫长的会议快结束时有人跑出来说:“我再补充几点意见……”

  对众人脸上地沮丧视而不见,蓝正说:“大伙都知道,快打仗了。虽然曹管领说叶镇督会尽量把我们安排在后面,但战事一起,这种事是谁也说不定的。大家还是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以靖安署原来的战力,我原以为我们顶多也就负责一段城墙的防御罢了,不会太危险。但没想到叶镇督会给我们增派斗铠,这事很意外,按说省陵署手头的斗铠不多,没理由会分给我妈——能增强实力自然是好事,但放现在来说,还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孟副管领,你是军情室主办,也是副管领,组建斗铠部队的重任就交你负责了。”

  说话的时候,蓝正没看孟聚,但其他军官却有意无意地瞟了孟聚一眼。大家心里有数,这事只怕和孟聚脱不了关系,叶迦南多半看他的面子才拨给靖安署十副斗铠。放在太平年间,手头平白多了十个斗铠士,那自然是大好事一桩,但这个时候,这事还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十来个斗铠士不多不少,万一被派出城跟魔族野战或袭营怎么办?

  孟聚一脸的无奈:“蓝长官,军情室的那些人,您也知道的,靠他们,卑职组织个养老院还差不多,斗铠部队?实在为难了些。”

  大堂里响起了一片笑声,蓝正也笑:“当然不是靠你们军情室的人。斗铠中队的人员你可以从各个科室里挑,各科的主办都在这里,都会支持你的,是吧?”

  “自然,自然,我们会支持孟副管领的。”众位主办望着孟聚,脸上带笑——看到他们的笑容,孟聚打个寒颤:老虎和野狼都笑得比他们亲切点。

  散会以后,孟聚回到军情室的官衙,刚坐下,曹敏就进来了,笑容满面:“恭喜恭喜,恭喜孟长官高升了!”

  孟聚惊讶:刚开完的会,这么快外边就知道了?

  “只是战时的临时编制而已,当不得真的。曹领衔就莫要笑话我了。”

  “大人此言差矣。虽然副管领是临时编制,但权督察可是实打实的官职啊!而且这么多年来,卑职还没见过战时委任的官职事后省陵署会不承认的,等此战结束,省陵署估计就会名正言顺地任命大人为副总管了。

  ”

  孟聚苦笑:“等我有命熬到战后再说吧。”——想起刚才大堂里主办们的笑容,孟聚就一阵心悸。他现在正在考虑,上战阵时是不是带两面盾牌,一块放前面,一块放背后。

  看出孟聚的心情不是很好,曹敏识趣地告辞了。孟聚关上了官署的门,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今天叶迦南突然任命自己为副管领,这事很让孟聚意外,也很让他恼火。

  “这个自作主张的小娘皮,这次把老子害惨了!”

  一直以来,孟聚都是奉行中庸,行事不偏不倚。在旁人看来,他是个有点书生气的小军官,脾气温和,人品不错,就是胆子有点小——平平凡凡,庸庸碌碌,这就是孟聚想给旁人留下的印象。

  但现在,叶迦南把他搁在了万众瞩目的位置,这让孟聚长期的努力全部化为泡沫,一时间,孟聚真有种冲动,想去省陵署找叶迦南让她收回成命——但他更清楚,去了也没用。不说叶迦南的性子不可能会收回刚发的命令,就算她肯收回命令,自己被敌视和遭嫉恨的处境也不会因此改变。

  生了一通闷气,孟聚又好笑,心想:“为升官而发火的,恐怕大魏朝也就自己一个吧?”

  休息一阵,孟聚出来集合军情室地部下开会,简单把今日会议的情况给众人通报。

  听到魔族大举入侵,老军官们的神色并无异样,聊天的继续聊天,打瞌睡的继续瞌睡,走神的还是在走神,抽旱烟的还是在吞云吐雾——孟聚十分惊奇,他们怎么能如此镇定?

  看出了孟聚的疑惑,曹敏解释说:“孟长官,军情室的都是老陵卫了。当年魔族三天两头就要来一次,跟他们打仗是家常便饭,前辈们经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孟聚暗暗惭愧。今天会议,知道魔族入侵时,众人都被吓得屁滚尿流,定力和胆量比起这些老前辈真是差得远了。

  按照今天会议决定,军情室将成为靖安陵署的战备指挥中枢,孟聚没打过仗,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看部下们老神在在的镇定样子,他心念一动,恳切地说:“诸位前辈,我虽然侥幸当了军情室主办,但说起军务来,这个还真的是一窍不通。但既然在这个位置上,上头委了任务,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军务事非同小可,一旦失误差错就要有人丧命的,我压力很大,还请各位前辈能指点我,让我少走弯路错路,拜托了,谢谢大家!”

  孟聚当军情室主办没多久,但他不摆主办的官架子,也不管大伙平常开溜缺席,老军官不见得很佩服他,但倒是蛮喜欢他这个宽容性子的,对他印象不坏,何况他们无聊久了,也想展露身手表现一番:“我们这把老骨头,现在要上阵厮杀是不成了,不过以前打过几仗,经验倒还有些。孟长官既然瞧得起,那我们就献丑了!”

  第一卷靖安故事第六十一节俏丽佳人

  老头子们抖擞起精神,给孟聚讲解起打仗要注意的诸般事项来:

  “斗铠交战,最重要的是把握好上阵时机。斗铠士能战斗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刻钟,过早发动只会空耗真气,但太晚发动也不行,我就见过一个笨蛋指挥官,魔族的铠骑兵快冲近了,他还是没下命令,最后害得斗铠士都来不及穿上斗铠,被魔族骑兵冲得溃不成军。”

  “请教前辈,何时才是最佳上阵时机呢?”

  “草原上快马冲锋,几里地转瞬就到,若是待到敌人开始冲锋时再穿斗铠那是万万来不及了。我的经验是,若是在地平线上发现魔族骑兵了,那就该立即把斗铠从货车上分发下去了。当然,这也有可能是魔族骑兵故意挑逗引诱我们耗费体力和真气——具体实战中,这个要靠广派骑兵斥候和指挥官的预判了。”

  “请教前辈,魔族兵的战力如何?”

  “以前我们常打交道的是褐魔族,他们的斗铠很烂,铠斗士战力也不怎样,不过他们人多,喜欢用人海战术来堆我们,我们的铠斗士耗光真气后就只能让他们宰了。不过后来我们的指挥官也学聪明了,斗铠部队轮番上阵互相掩护,褐魔族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魔族分百来个部族,各个部族的战力差别很大,这次来的未必是褐魔。恶恐离这几年一直跟我们做生意,赚钱都来不及,哪里有兴趣打仗。”

  老家伙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有时碰到一些实战问题时意见分歧还会互相指责,都说自己是对的,对方则是狗屁不通误导长官。

  孟聚拿着笔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这些都是老军人们数十年沙场鏖战的经验结晶,每一个建议都是血和生命换来的,听他们一番话下来,孟聚感觉自己也获益不少。

  老前辈对孟聚的帮助可不仅于此,最难得的是,他们帮助拟订了斗铠队的人员名单。孟聚刚来情况不熟,但他们可是在署里混了几十年,谁身手好,谁武艺强,谁厚道老实,谁贪生怕死,谁奸猾狡诈——这些事,或许蓝正都未必清楚,但老家伙们可是了如指掌。

  众人帮孟聚做了份名单。把各科室那些武功不错又踏实的军官都登记上。孟聚只需按着名单去找人便是。

  眼见诸事都商议出了个头绪,孟聚心下大定,匆匆吃了午饭,他便逐一上门拜会署里各科室的主办,跟他们商议抽调斗铠士的人选。

  面对新晋升的副管领孟聚,各科室主办态度倒还恭敬,都是亲自迎出门来,迎上首座。笑容满面地敬茶和寒暄,称孟聚为“孟长官”而自称“卑职”,态度十分客气。

  但可惜,态度客气并不代表俯首听令。当孟聚拿出名单时,看到上面的名单。主办们倒吸一口冷气:孟聚的眼睛太毒了,要抽调的人都是各科室的骨干和菁英,都是些真正能干活又肯干活的人。若被他把这些人抽走了,剩下的那堆二世祖送人都不要。

  虽然大家都不想得罪刚升职的孟聚,但这是关键大事,不可不争,主办们脸皱得象苦瓜。说这个人回老家找不到了,那个又是身体有病没办法——总之,能想到地理由都用了,反正孟聚要的人,他们一个也不肯交。

  整个下午,孟聚走遍了靖安署的六个科室,灌了一肚子茶水,口都说得麻木了,最后还是一事无成。无奈之下,他只得回总管署去报告蓝正,说因为主办们都不配合,他没办法完成任务。

  “竟然有这等事?这帮家伙太不像话了,一点不顾全大局!孟聚,你辛苦了,我来收拾他们!”

  看着孟聚因为奔波和挫折显得十分疲倦的脸,蓝正显得惊讶又气愤,他让孟聚把名单交给他,然后很体贴地吩咐孟聚先回去休息,他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为何,孟聚觉得蓝正刚才的气愤和惊讶都显得十分做作,但他现在身心疲惫,实在没力气去考虑这个这些了。

  在家门口,孟聚伸手摸钥匙,却突然现门没锁。他这才记起早上出来时里面还有两个女的——不过自己一天没回来,连官契都放桌上了,二人早该逃之夭夭了吧?

  但愿她们溜走时不要顺手把什么值钱东西拿了才好。

  孟聚走推门进去,突然听到“啊”的一声娇呼。他望过去,眼前陡然一亮:一个娇小玲珑、梳着双髻的靓丽少女站在房中,她手中抓着一把笤帚,瞪大眼睛警惕地望着他。

  看清眼前人是孟聚,那漂亮女子松开笤帚,轻拍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啊,原来是老爷回来了,奴婢刚才失礼了。”

  孟聚打量着她,“你是谁?怎么在我房里?”

  少女对孟聚屈膝行了个万福礼,脆声说:“老爷忘了?我是您今天刚买下的丫鬟,奴婢叫江蕾蕾。”

  “啊,你怎么还没……”说到一半孟聚便停了嘴,他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江蕾蕾显然刚刚梳洗过的,她粉黛不施,一张玲珑的瓜子脸如春水芙蓉般剔透,黑黝黝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和樱唇,组合起来看着十分悦目,一身淡青色的书生袍穿在她身上宽松又飘逸,显得十分俊俏可爱。

  若不是她自己出声承认,孟聚怎么也没办法把眼前明眸洁齿的漂亮少女跟早上那邋遢朊脏的女犯联系在一起的。看着孟聚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江蕾蕾羞涩地低下了头,却是没有避开,她盯着自己的脚趾,小声说:“老爷回来……老爷饿了吗?”

  孟聚还没答话,里间的帘子一掀,又有一个女子探头出来,她只穿着内褂,头湿漉漉的批在脑后,白嫩嫩的玉肩耀得孟聚眼花缭乱,那女子叫道:“蕾蕾你帮我拿下衣裳……啊,是老爷,啊……”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她嗖地一下缩回了内间。

  尽管并非自己的错,孟聚还是不好意思地笑了,那边的江蕾蕾也在低头抿嘴笑,一边偷偷瞄着孟聚的脸。

  孟聚自己在床上坐下了,指着椅子对江蕾蕾说:“坐吧,不要拘束。我不喜欢女孩子太呆板。”

  “是,老爷。”

  江蕾蕾婀娜移步,俏然坐下。她虽然低着头,眼角却在偷偷地瞄着这位年青英俊的东陵卫军官,却见孟聚凝视望着窗外,象是在思考很重要的问题似的。望着孟聚轮廓分明、疲倦而忧郁的侧脸,少女的心也象窗外的飞雪一般飘啊飘啊飘浮游荡着。

  没想到还能碰上他。

  那个噩梦般的清晨,遭遇飞来横祸,一个清白女子被人从被窝里赤身的抓出来,自己绝望得都要自杀了,在那个最困窘的时候,是他出来帮了自己。

  “我们是官军,不是土匪!你们这样做,成何体统!”

  她至今还能记得,他喝斥兵痞时那浑厚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就是这个声音,将自己和姐妹从困窘绝望救了出来,江蕾蕾一辈子都记得这个声音;

  她也记得,那时望着自己,他眼里深深的同情和悲哀。在那一瞬间,她能感觉到,这是一个有着深沉故事的人。他心中的痛苦,甚至甚于正在遭灾的自己。

  世事真是玄妙难测啊,现在,居然是他买下了自己,成了自己主人。

  自己和他在这种情况下相遇——难道,这就是庙里和尚说的“缘分”吗?

  虽然他是东陵卫,不过他英俊,和气,心地也善良,能碰上这样一个主人,自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想到这个人就是自己要侍奉下半生的主人,江蕾蕾心中又是幸福又是酸楚,她不知不觉地出了神。

  过了一阵,另外一名女子也从里间里走出来,她也穿着孟聚的长袍,向孟聚恭敬地屈膝道万福:“老爷回来了。奴婢苏雯清向老爷请安。”

  孟聚把视线从窗外移回来,看着苏雯清,现她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姿色丝毫不亚于江蕾蕾。她肤色白晢,有着高挑修长的身材,鹅蛋脸蛋,秀眉下的双眸明澈清晰,鼻子笔挺,小巧的樱唇线条分明。她刚才显然是刚刚出浴,湿漉漉的长扎在后脑,一直垂到背上。她身上散着女子沐浴后馨香的体香,令人陶醉。

  从岁数看,苏清和江蕾蕾差不多,都是十七八岁。

  但这个女孩子有一种天生的大姐姐气质,令人一看就觉得很安心、很稳重。

  她用责备的口吻对江蕾蕾说:“蕾蕾,在老爷面前,你怎么能坐着呢?”

  “没事,苏小姐,你也请坐,这样说话大家自然点。”

  苏雯清犹豫一下,她不敢违背主人的命令,又屈膝道了个万福:“那老爷,奴婢失礼了。”

  屋子里三人默默相对,两个女孩子不敢出声,孟聚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气氛一时有点暧昧。他望向桌子,早上他出去时留下的银子和官契依然完好地摆在桌面上。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女子没有拿着钱和官契一走了之。

  “苏雯清?江蕾蕾?”

  两个女子应声站起来:“是,老爷,奴婢在。”

  “坐下吧。你们是哪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