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火海急速后撤,机舱重新出现在眼前。w61p.
那喇嘛就倒在机舱过道上,背上一个碗大的窟窿,身下鲜血直流,那个被他剥皮的身体也落到一旁,已经没了动静,显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有高人暗中相助啊!
雍博文心中一喜,一时也猜不到是谁在暗中帮忙,冲着空中一抱拳,道了声“多谢”,跑过去扶起艾莉芸。
艾莉芸呼吸平稳,显然只是昏迷。
雍博文稍感放心,背起艾莉芸就往外跑。
堪堪跑了两步,就见前方驾驶舱门一开,又走出个喇嘛。
这喇嘛长得又高又壮,足能装下两个雍博文还有富余,真是铁塔小山一般,走得出来,看到土库洛杰趴在地上死得透了,双手合什,默念了一声佛号,反手从身后拿出一支金刚杵来,轰的往地上一戳,“本座时轮圣佛座下北方尊者伽波桑杰,既有……”
这金刚杵光杆就有鹅蛋粗细,瞧着就让人胆颤。
雍博文见他这家伙又粗又打,估计在机舱里面也施展不开,当下不等他把话说完,抢上前去先来一计五雷护身咒。
便有那位要说了,这雍博文来来去去就是这一招他使得不闷,我看得还闷呢。
这可就对不住了,其实雍大天师本领花样多了去了,可一没桃木剑二没符笔黄纸朱砂三没罗盘法书,一样也使不出来,至于肉搏,谁听说天师派的法师是以肉搏见长了?要是既能远攻又能近战还让不让别人活了?有道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就是这个道理。他肉搏本事不行,只能用咒防身,可别以为雍博文这咒使得容易,几次一来法力体力都耗了大半,如今能撑下来就不错了。
看着雍大天师突然发难,伽波桑杰不慌不忙地抓起金刚杵就势一轮。
就听轰隆隆锵啷啷一阵乱响,便好似当场爆了个炸弹一般,金刚杵所过之处,不光那飞袭而去的闪电被打得无影无踪,机舱顶盖尽数被砸得粉碎,断裂的金属残片满天乱飞,好似飞刀一般,咄咄咄插得到处都是,将机舱里一半人都给插成了筛子,一时血流成河。
雍博文见势不妙,向后一跳,仰躺在一排座位上,把艾莉芸压在背下护住,刚躲过这一阵飞刀雨,还没等起身,就听沉重地脚步声响,心知不妙,原位一个翻身,跟着双腿用力,腹腰一弯,自那排座位上溜了下来。
轰的一声闷响,那金刚杵几乎是贴着雍博文的鼻子尖落下,把几排座椅连带上面的乘客尽数砸成碎末。
雍博文猫着腰连连后退,这时就见出他往日苦练轻身功夫的成果来了,腰不直背不伸,只凭两个脚尖使力,嗖嗖往后退,其去如风似电,当真快捷无伦。
伽波桑杰抡着金刚杵追打,一路过去,好似拆飞机般,把整个机舱顶盖全都掀飞,四壁座椅粉碎,至于上面的乘客,全都同化齑粉,一时间血肉横飞,整个破烂的机舱都笼罩在腥红的血雾当中,四下里粘糊糊红通通,宛如屠宰场一般。
雍博文退到舱尾,无路可逃,一咬牙把艾莉芸放到地上,挺身站起,迎着伽波桑杰冲去,大吼:“打死我吧!”
伽波桑杰那还会客气?轮起金刚杵当头砸下。
这一下要是轮实了,那十个雍博文也都没命了。
金刚杵尚未落下,光是扑面的劲风已经凛冽似刀,割得面皮生痛,一时口鼻皆闭,呼吸不得。
生死就是一刹之间。
雍博文只觉胸中似乎有什么蠢蠢欲动,那熟悉的刚强劲力将发未发。
救命的金刚破魔剑又来了!
正待哈地大喝一声,将这强劲一剑发出,却听伽波桑杰怒喝一声,跟着锵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伽波桑杰收杵后退。
雍博文这蓄势待发的一剑登时没了目标,就这么缩了回去,一时用错力岔了气一般,难受无比,狠喘几口气,抬头一瞧,却见一道迅捷无比的蓝光纵横飞舞,围着伽波桑杰不停进攻。
伽波桑杰将那金刚杵舞发了,好似一道黄气在身周盘施飞舞,堪堪挡住蓝光进攻。
蓝光黄气锵锵撞击,火花崩溅,发出的声音有如洪钟大梁相撞,震彻云霄。
伽波桑杰显然不敌,虽然挡住蓝光进攻,但那蓝光每与黄气撞击一下,他就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眨眼工夫,又退回到驾驶舱门前。
雍博文叫了声好,暗中给那相助的高人加了几声油,立刻扭头就跑,打算带着艾莉芸快逃。
可这一转身,他就愣住了。
艾莉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背后,手掐剑诀,足踏八卦,正指挥着那空中蓝光不停进攻伽波桑杰!
看到雍博文回头,艾莉芸神色便是一阵慌乱,手势一慢,那边蓝光进攻一滞,伽波桑杰乘势大吼一声,轮起金刚杵猛往蓝光上一砸。
艾莉芸身子一震,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雍博文吓了一跳,连忙道:“有话回头再说。”这一句虽然没头没尾,但两人那是自小青梅竹马的交情,熟得不能再熟,艾莉芸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当下冲着雍博文一笑,打起精神,指挥蓝光重组进攻。
这下伽波桑杰可就不行了,连退几步,突地低吼一声,身上血光飞溅。
就在这当口,忽见一个圆盘嗡嗡飞来,正削在蓝光上。
蓝光一震,在空中折了个跟斗,嗖地飞回到艾莉芸身前,缓缓凝在空中,竟是一泓如秋水般的长剑。
第二十八章时轮法身
“靠,真是飞剑啊!”
雍博文忍不住脱口叫出来。
艾莉芸轻车熟路地反手一巴掌拍在雍博文脑袋上,“不许说脏话!”但随即意识到现在自己并非理直气壮的状态,便有些讷讷。
倒是雍博文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全然如同以前受到教训后的表现,嘿嘿干笑道:“小芸姐,你居然会这么拉风的本事,也不教教我,藏私不是。”
艾莉芸脸孔微红,觉得回斥几句也不是,解释也不是,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掩饰了近二十年的秘密突然间暴露出来,现在只是一个劲地紧张。
伽波桑杰乘此机会站稳脚跟,缓过气来,低头瞧去,身上多了三道深深的伤口,有如小孩嘴张大开着,筋肉外露,鲜血泉涌,说不出的可怖。这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不流血流昏,也会当场吓昏,可伽波桑杰修的苦行功,自幼以百般手法自我折磨,早将精神磨练得如同钢铁般坚强,见这么伤口竟浑不在意,只是将身上的喇嘛袍扯了一条紧紧裹了,一提金刚杵,还要上来再战。
“住手!”
随着喝斥,一个老喇嘛缓步自驾驶舱内走出,那在空中飞舞的圆盘攸地飞到他身后消失不见。
这老喇嘛双眼紧闭,身材中等,体态上也没什么特别,只是脸上纹满了血红的图文,瞧起来如同满面披血般,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