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那些废柴怎么能一样。xwdsc.”鱼承世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你斗不过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旁边有人及时阻止,你至少也会落个残疾。这种无意义地决斗根本没有必要应承,你就说你累了,想回去休息,怎么样?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回去!”
“临阵脱逃,岂是大丈夫所为?”雍博文断然否决了鱼承世的建议,“我要同现在逃了,别人会怎么看我?会怎么看咱们中国法师代表团?放心吧,就算我赢不了,逃也是没问题的!您就放心观战吧。”说完,也不等鱼承世再劝,径直走入场中,气得鱼承世忍不住直瞪眼睛,暗道:“太年轻了,太冲动了!”
两人在场中重新站定,九诚盛夫向着雍博文一鞠躬,道:“在下信仰天主教,一直以来学习的都是天主教驱魔和作战的技能,与东方传统的法术功夫稍有不同,还请大天师阁下留意!”雍博文抱了抱拳,道:“在下是天师北派正宗传人,一身本事都是再正统不过的中国传统道法。”
九诚盛夫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低声道:“主说:一切异教徒均是世间恶的来源,地狱凶的根由,赐予你光的伟力,净化这邪恶与不洁!”
雍博文皱眉道:“喂,你说什么呢?圣经我也读过,哪有你这段话来的?自创的吗?”
九诚盛夫却自顾自地念下去,“主说:要说光,就有了光!”一束透明的白光突地自其头顶下射落,他的整个身体在光芒的笼罩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光在他手中汇聚,眨眼工夫,就化为一柄水晶般剔透的大锤,将手一挥,那光锤便呼啸着砸向雍博文。
雍博文随手掷出一道雷史鸣符,与光锤撞个正着,便听轰隆一声炸响,光锤纷碎,流光似水满天流淌!
“主说:一切恶的不洁的都在受到惩罚,地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九诚盛夫狂喝着,两眼突地变成了血红色,从背后抽出一把足有门板宽的十字阔剑,挥舞着冲向雍博文。
雍博文大惊,“你不是法师吗?怎么拿家伙砍人?”只是眼下也不是质问对方的好时机,眼见对方来势凶猛,自己手头又没有家伙,当即识相地闪身躲过一旁,九诚盛夫阔剑落在他身后的餐桌上,竟好像重锤猛砸一般,当场把那长条餐桌砸得粉碎,满桌美食尽都飞上半天。九诚盛夫一击落空,将手一晃,又抛出一柄光锤。雍博文不与他纠缠,施展开天师派的轻身功夫,满场游走,看准机会便掷符砸人,一时间场中人影闪动,风声呼啸,纸符伴光锤齐飞,雷光与闪电共游,当场气势惊人至极。围观众人不得不慢慢后退,以免不幸被误伤。
这一翻恶斗与方才场面截然不同,眼见着场中两人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成了两条纠缠的灰影,一忽在东,一忽在西,那灰影中又夹着一道乌光,每一闪动便带起一股狂风,到得后来竟好似屋中刮起了风暴,桌椅器具一应装饰物品尽被吹得满天乱飞,那狂风中隐约可见一道道纸符连串掷出,简直好似一条黄龙在风中翻飞舞动,带起雷电火光,隆隆炸响不绝于耳。
周围众人看得尽都心惊不已,尤其是那俄罗斯代表团的诸法师,看到这一场面,都收起了对中日两方协会的轻视之心,暗自琢磨自己会里得什么级别的高手才能打出如此精彩的战斗来。
鱼承世皱眉头紧皱,看了一会儿,突然对身旁的梁婷婷道:“小梁,你听说过天师北派吗?”梁婷婷摇头道:“以前只知道天师派,还见过不少天师派的法师,可从来没听他们说过天师派还有南北之分!”鱼承世点头道:“是啊,我也没有听说过,原来我一直以为他是天师派在北方的分支,给他在总会报备的时候,也填的是天师派北方分支这个来头,可现在看来,他这天师北派跟正牌的天师派可是大有区别啊!”梁婷婷不解地问:“哪里有区别?”鱼承世道:“天师派精通捉鬼驱邪除妖,在这些方面上,那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全国为什么天师派的高级会员多?只因为他够专业!不过术业有专攻,天师派既然把全部精力放在这方面,那在其它方面就差了很多,尤其是在涉及到与人搏斗时,全靠着自身的武术修为对敌,那些对付妖鬼邪佞的法术根本派不上用场,顶多在逃跑时能来惑敌!可你看雍博文这法咒符箓威力强大,个个都能用来打人,他这符不停撒出来,在用完之前,基本上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九诚盛夫虽然一直在追着打,但到现在仍连雍博文的衣服边都没有碰到,他那剑又那样大,应该坚持不了多久,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只要九诚盛夫稍露疲态,雍博文就会大举反攻!”他摸了摸油光肥硕的下巴,悄悄掏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帮我查一下天师北派的底细!”他这短信刚一发完,还没等抬头,忽听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突起,四下里一片惊呼之声,场中两条人影蓦得向两个方向分别跃出,却是胜负已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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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审讯
空中充斥着刺鼻的焦糊味道,大团的浓黑烟气弥漫扩散,仿佛空中爆了颗炸弹一般,强烈的冲击波如同风暴一般席卷了整个宴会大厅,将所有的尚还完好呆在原地的桌椅摆设全都吹翻在地。
众人衣发翻风,被强列刮得脸皮生痛,若不是在场的都是术法界的高手,只怕这一阵风过去,就得吹倒一片。
交战的双方各于烟雾两侧站定。
雍博文上身衣服破碎,只剩下几缕破布条还挂着,左臂鲜血长流,额上血肉模糊,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把两只眼睛都遮住了,显然伤势不轻。再看九诚盛夫,全身焦黑,衣服近乎炭化,不停地往下掉着渣,露出焦糊衣服下的鲜红血肉,猛一眼看去,就好像他全身的皮肤都在一块块往往不停地掉,却是烧伤过重,皮肤粘在了炭化的衣服上,被狂风一吹,随着衣服碎块一同掉落下来。九诚盛夫手中的阔剑满是裂痕,似乎稍稍一碰就会碎掉,就那么被他随意地拖在地上,剑身上还不时闪过一道道残余的电光。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鱼承世大为懊悔,只不过发短信稍微走了会儿神,就错过了最精彩一瞬间,就如同猪八戒偷吃人参果,这偷的担惊受怕经了,这咬的心急火燎啃了,可到往嘴里吃的时候,他一咕嘟一口咽下去了,什么味都没尝到!
“没看清!”一直盯着场中细看的梁婷婷居然给了鱼承世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刚才,雍博文好像一下掷了一堆符出来,突然就爆开了,又是烟又是火还有红光往外迸,两个人都卷在烟里看不清楚怎么回事儿,然后就出来变成这副样子了。”
“居然能打成平手!”鱼承世忍不住又摸了摸下巴,“我真是小瞧了这小雍了,嘿嘿,想不到啊,想不到,想捞条肥鱼摆场面,却好像捞出条大鲨鱼来。”
任在场高手如云,却也都如同梁婷婷一般,大都没看清楚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瘳瘳数人才凭着高深法力,了解到刚刚那爆炸一瞬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日本法师协会会长樱木夏森就是其中之一,这位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本事的和气会长,其实却是日本法师协会现存的两个紫徽会员之一。他的眼角肌肉忍不住轻轻抖了下,回头看了野比不二雄一眼,野比不二雄眼中正露出惊异深思之色。
“过火了,过火了!”樱木夏森打了个哈哈,走入场中,挥了挥袖子,带起一股旋风,把空中盘旋不散的烟雾吹净,“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打打就出火了,都忘了点到为止吗?九诚君,看你把雍大天师伤成什么样子?还不快点道歉!”
九诚盛夫把碎裂的阔剑往地上一插,冲着雍博文一躬到底,“多谢,大天师阁下赐教,盛夫受益良多,等日后有所进步,定然再次讨教!”
雍博文嘿嘿干笑两声,抹了把脸上的鲜血,道:“客气了,这次平手,下次有机会我们再打过!”
“快叫医生来!”
樱木夏森最后吼了一嗓子,算是把这场纷争做了终结。
法师协会专属的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把两人带进侧进的休息室中去包扎伤口。又有别墅中的仆人出来收拾残局。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晚宴暂时进行不下去了,樱木夏森请众来宾暂时到客厅休息,等待宴会正式开始,自己会同一众法师协会高层,与被刺杀目标鱼承世带着的代表团高级骨干,一同会审被捉住的刺客。
审讯室就安排在了楼上的一间客房中。
两个刺客都被捆得结结实实,而且身上还贴了咒符,连嘴都封着,除了能勉强转转眼珠外,其他什么都动不了。像这种刺客,多是死士,所以在捉住两人的同时,就已经搜过他们,连牙齿舌头内衣都没有放过,以防这些地方藏有自裁用的毒药。
刺客是两个女人,年纪大一些的不过三十多岁,小的那个却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都甚是漂亮,甚至有些风骚的感觉。
野比家这间别墅的总管,是安排此次宴会服务人员的负责人,被第一时间抓到了这间房里,这位安排了雍大天师当侍应的领班大人暗暗感叹流年不利,好容易这个冷清多时的外宅别墅能安排一次重大活动,让他在家主面前得个露脸的机会,不想却遇上这种乌龙的事情。刺杀?拜托,这都什么年月了,连义士们都不张嘴就喊天诛了,居然还有人跑来搞这种自杀式的攻击,难道是基地组织训练出来的,可什么时候基地组织连术法界的刺客都能训练了?
领班先生正感怀自身,突间房门一开,两排会中的高级法师鱼贯而入,后面跟着会长、副会长,还有那个来自中国法师协会的代表团团长以及一些代表。足有二十多人一下子拥进来,让这间本来宽敞的客房立时变得拥挤起来,人们不得不转圈贴墙站着,以在中间让出足够的空间。
樱木夏森见众人都到齐了,这才示意手下开始。
一名法师上前,翻开手中的本子,道:“现已查明这两名刺客的基本信息。滕千惠,女,三十七岁,夜久野町人氏,木田神舍巫女,于三年前加入京都法师协会,一直按部就班,于三个月前升级为中级法师。井上真衣,女,十七岁,福井县人氏,黑鸦神舍巫女,于三个月前加入福井县法师协会,一个月因战事需要,被调至京都法师协会本部。”念完,一合本子,看着樱木夏森。
樱木夏森沉吟片刻,问:“是什么人介绍他们入会的?”现在各国法师协会运行都已经步入正轨,如日本这般关系错综复杂的世家联盟组成的协会,若想入会不是会法术或是能捉到鬼就行,而是需要有协会中级法师资格以上的会员做为介绍人才可以。这也是基于日本术法界现在的形势制定的规矩,主要是为了防止真言宗或是其他势力的间谍渗透入协会,一旦哪个成员发生事情,那么介绍人就要负起连带责任。
那名法师道:“滕千惠的介绍人是胜平家的次子胜平步次,五年前通过入会测试,成为正式初级会员,三年前因捉拿在香川县作乱的妖鬼,而升至中级会员,于升为中级会员第三天,介绍滕千惠入会!三个月前,胜平步次因车祸于札幌遇难!一天前,滕千惠升为中级法师。井上真衣由滕千惠介绍入会。”
野比不二雄转头问那别墅管家:“是什么人介绍她们来宴会服务的?你收了多少钱?”这种级别的宴会,即使是做侍应端菜扫地,也有无数会员挤破脑袋想进来,每一个能站在这里端盘子的,都不是随随便便就上来的,而是在背后不知托了多少,使了多少钱才能获得这个与高层人物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而做为此次宴会人事安排的负责人,别墅管家一手经办此事,挣得里外流油。听到家主问话,别墅管家立刻跪倒地上,趴在那里道:“大人,我之前在京都协会本部见过滕千惠几面,这次就是她使钱托我安排活计,当时我只以为是想要挣个露面的机会,又贪她给的钱多,就答应了。”这管家也是聪明人,知道这不是打马虎眼的场合,有什么说什么,若是有隐瞒被查出来,那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到时候没什么也变成有什么了。
听完管家的话,野比不二雄挥了挥手,身后立即有一人上前,蹲下按在管家的后脑上。
樱木夏森向鱼承世介绍道:“这位是鄙会的阴久符二法师,阴久家最善搜魂读心之术,现在他就要用搜魂术来查看野比管家的记忆,以确定他是否说了实话。”
阴久符二默默蠕动嘴唇念诵咒语,手下按着的别墅管家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身子不停扭曲挣扎,不大会儿的工夫,浑身衣服都被汗水湿透,在地毯上流下一大滩湿迹。阴久符二不为所动,一直持续了近五分钟,等他松开手的时候,管家已经叫得嗓子都哑了,身子不停抽搐,胯间甚至有了水迹,散发出一股骚臭味道。两人上前将他拖走,阴义符二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道:“没有大的谎处,只是隐瞒了一点,滕千惠不仅使了钱,还与井上真衣一起陪了他两晚。”
“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啊。”
樱木夏森嘿嘿冷笑,抬手示意,站在两名女刺客身后的法师上前揭下封住滕千惠嘴巴上的符纸。樱木夏森对鱼承世道:“鱼主席,你先问吧。”鱼承世也不谦让,冷冷地注视着滕千惠,问:“是什么人派你来杀我的?”
滕千惠咯咯笑道:“我是法师协会的会员,自然是协会的大老板,樱木先生指示我下的手了?老实跟你说吧,你今天进了这里就别想出去,卖给我们的武器足足比正常价贵了三层,我们会长对此非常不忿,已经做了计划,在这里一干掉你,回头再杀掉你的女儿,找个人把你女儿的皮剥下来套在身上伪装成你的女儿,回去继承你的财产,这样就可以免费使用你公司制造的所有武器!”
“还是请阴久法师出手吧。”鱼承世根本就不愿意跟这女人多废口舌,也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樱木夏森点了点头,阴久符二上前如法炮制地按住滕千惠的后脑,默念咒语,滕千惠发出唔唔地诱人呻吟,渐渐呻吟变成惨叫,漂亮的脸蛋扭曲得不成样子。片刻后,阴久符二额头上渐有汗水渗出,道:“这女人的身体内下的法咒,封了六魂神识,我试试可不可以解封!”
樱木夏森道:“不要勉强,若是不行,我们还有其他方法。”
阴久符二却不愿意在大老板面前失手丢脸,加强法力向滕千惠神识深处探去,那法力在咒语作用下,宛如烧红的钢针,不停向深处刺着,痛得滕千惠涕泪齐流,法力探到一定深处,再闪遇上刚刚遇上过的阻力,这便是在神识深处的封印,宛如砌起的一道厚墙,将神识深处的重要记忆全都封锁在其中,让人无法一探究竟。阴久符二聚起全部法力,奋力向下一刺,便觉一震,仿佛刺穿了什么柔软的东西,随即深入滕千惠的神识,只瞄了一眼,便吓得一哆嗦,大叫:“不好……”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来,滕千惠的身体突然好像灯泡般亮了整个,整个人表面龟裂出条条细缝,一道道光束自缝隙中射出,空气中突然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