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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头疼的当属苏睿。
本来梅苏里人就挺多,他徒子徒孙一大堆,但在严明的规矩下,弟子们行事也谨慎小心,颇有章法,不会随意大声喧哗吵闹,也不敢大呼小叫,生怕惊扰到师父他老人家。
然而‘客人们’可没有这个觉悟。
苏睿是个修道之人,日常养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不抽烟不喝酒,还早睡早起,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在自个儿的院子里打坐或者练五禽戏,有时甚至会闻鸡起舞,健康得很。
原本独属于他的静悄悄的早上,现在不光是虫鸣鸟叫,还有各种嘿嘿哈哈的锻炼声,蛟龙大队的老几位也非常勤于锻炼,每天早上光着膀子沿着山路跑步,排成一排井然有序。
有时候看到他在院子里锻炼,还会在山上隔着老远朝他喊一嗓子,整齐划一、抑扬顿挫的,“苏大夫早!”
苏睿要是没点定力,手中的剑只怕是要隔空飞出去了。
晨练声也就罢了,毕竟大家都需要锻炼身体嘛,这无可厚非,可是小孩子的哭声,那简直是不能忍啊!
孩子的哭声杀伤力不大,穿透力却是极强。
苏睿打着坐呢,那边不知是小贺沣小哪吒还是小蓝橙,开启了凌晨第一哭,有时候一个哭完另一个哭,有时候三个一起哭,三个小家伙比谁声音大似的,哇哇哇的。
吵得苏睿完全静不下心来,背着手黑着脸走出院子,常常能碰到同样被吵起来的苏音也素着一张脸打着哈欠从自己院子出来,父女俩一碰面,不熟似的,苏音叫:“爸。”
苏睿也不爱搭理。
自从傅彧这小子入住梅苏里之后,好像这真成了他自个儿的家,自动便代入了“梅苏里大女婿”这个身份,很快跟梅苏里的弟子们打成了一片,还天天跟个大爷似的让他闺女端茶倒水地伺候着,苏睿是怎么瞧怎么不顺眼。
也不知道那个花心萝卜有什么好,就这么喜欢啃吗?
面对老苏的一张臭脸,苏音则是早就习惯了,也不甚在意,当即小跑几步过去,在背后轻喊一声,“接住我!”
“你别过来!”
苏睿轻喝一声,表示拒绝,手却不自觉地朝后展开,稳稳地接住了跳到他背上的苏音,撇嘴嫌弃,“你属猴的吗?”
“咯咯咯……”
苏音开心地在他背上笑,“老苏,反应很快嘛。”
废话,从小玩到大的把戏,反应能不快吗?
“行了,下来。”
苏睿板着脸,“成何体统。”
“哦。”苏音从他背上跳下来,又挽上他的胳膊,“走吧,去看看那几个小东西,哭什么呢,一大清早的不消停。”
她没睡醒,懒洋洋地靠在苏睿身上。
“别靠着我。”
苏睿日常嫌弃闺女,“你不怕你那个老男朋友吃醋啊。”
“我靠着我爹,他吃什么醋。”
苏音道:“不过他醋意确实不小,学校有追我的男生,傅彧知道后私底下去找人单挑,跑到篮球场上去打球,结果把脚给崴了。哦,还有一次跟人家比赛滑板,把腰给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