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阳软鞭在握,时而游走如龙,时而劲如长枪,蜈蚣精虽外壳坚硬,但好似也怕疼一般,只敢在匪阳外围游走,近不了身。
白经趁势飞身进入战局,跟匪阳打了个配合,两人一个剑锋凌厉,一个鞭力遒劲,好似组成了一个攻防俱佳的完美战线,而那蜈蚣精在穹顶的护罩下无法逃出,在白经和匪阳的联合攻击下又得不到便宜,眼看着他即将要被擒拿住,就在这时,蜈蚣精突然口喷出大量的红烟。
被穹顶罩着的小院子霎时便红烟弥漫,遮挡了匪阳和白经的视线,蜈蚣精也顺势隐匿在了红烟中。
“小心,这烟有毒!”白经及时反应,塞了一颗药丸进入匪阳的口里,而他自己却只是用胳膊肘捂住了口鼻。
“只有一粒?”匪阳疑惑问道。
白经点了点头:“我没事。”
匪阳心中一暖,但旋即又满心担忧,她是仙体她不怕,可白经是凡体呀,这个傻子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在他们眼前一掠,两人立刻戒备起来。匪阳闭眼用心神一探,随即振臂甩鞭而出,拉过来一个重物,两人定睛一看,竟是晕倒了的烈文。就在两人欲再次戒备之时,白经胸口却突然染红一大片,透出白经胸口的是一只尖锐的利爪。
“白经!”匪阳霎时惊恐、愤怒、悲痛袭遍全身,她一掌拍向白经身后的蜈蚣精,却是用出了十足的功法。这一掌直拍得蜈蚣精头骨震裂,蜈蚣精趔趄了几步赶紧又隐匿在了红烟里。
匪阳红着眼将瘫软下去的白经小心放到地上,随即输入仙力,帮其维持生命。
“敢伤我的人,找死!”匪阳气血上涌,直接一鞭将穹顶砸碎,红烟随之散去。蜈蚣精见状,赶紧要飞身逃匿,不想匪阳挥鞭一缠,卷住了他浑圆的身体,蜈蚣精还待要挣扎,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好像在撕扯他的身体,定睛一看,正是全身仿佛燃烧着炽热火焰的匪阳正在隔空撕裂他。
此时的蜈蚣精已不是人,他没法喊出人声,但半空中仍旧传出一阵撕裂长空的凄厉叫声,紧接着八尺长的黑蜈蚣便应声四碎,化作了点点黑泥,落在了地上。
匪阳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从半空重重地摔了下来,她强撑着身体爬了起来,去到白经身边探了探鼻息,发现生命无碍,长舒一口气。但此时,她突觉心口一阵绞痛,很快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她口中涌出。匪阳不可置信地手抹着喷涌出口的的鲜血,眼睛一黑,倒在了白经身旁。
“土地,救人!”失去意识前,她喃喃喊了一句。
等到匪阳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逐渐清晰的是一张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你醒了。”烈文淡淡道,脸上辨不出喜怒。
匪阳抚了抚胸口,好像已没有之前那般疼痛,其实她晕倒倒和伤没多大关系,多半还是压在体内的那个封印作祟。
匪阳坐了起来:“你伤势怎么样?白经呢?”
“我没事,白经哥哥也没事。”烈文依旧淡然。
“那就好,我去看看他。”匪阳说着就要下床,却不想一把短刀袭喉而来,匪阳迅速反应,及时后仰,躲开致命一击。虽然这短刀伤害不了她的性命,但被割一刀,还是会伤及元气的。
“你做什么!”匪阳怒喝道。
烈文本来淡然的脸上瞬时充满了怒气和狠戾:“我不管你是谁,但你今日必须离开白府,离开云溪城,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匪阳不满道。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这个狐狸精勾引白经哥哥到底有什么企图?”烈文厉声质问,一双漂亮的眼眸好似要喷出火来。
匪阳:“什么什么企图,喜欢算吗?”
虽是第一次说出口,但匪阳却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你,不要脸!”烈文怒声呵斥。
匪阳自是不屑,看着烈文宛如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是我抢了你的白经哥哥?”
烈文被戳穿心思,有了一瞬间的慌乱,然而很快又硬气地驳斥:“抢?你不配!不过是用了一些下三滥的手段而已!你用了和我容貌一样的面皮,不过就是为了让白经哥哥放松警惕!所以,白经哥哥只是暂时被你蒙蔽了而已,”
匪阳翻了翻白眼:“懒得理你!”
匪阳说罢就想出去寻找白经,却不想烈文已挥刀刺来。
烈文:“妖女受死!”
匪阳眉头一沉,烈文刺过来的刀便陡然飞了出去,插在了墙上。
“你!”烈文大为吃惊,她不知匪阳竟有如此大的妖法。
匪阳冷着脸:“我不想与你打,你也打不过我。”
可不是打不过,她一个神仙和一个一身凡胎打起来,说出去多丢人,以后还怎么在三界混?
然而烈文却并不死心,又手刀劈了过来。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白经的声音:“匪阳,你醒了吗?”
匪阳躲开烈文的进攻,欲回应白经,然而烈文依旧不依不饶,匪阳烦躁,直接挥鞭将其缠住,烈文此时突然大叫了一声“啊!”。
白经听到喊声,慌忙推门而入。只见匪阳的金蛇软鞭将烈文紧紧缠着,烈文一个不稳,就要倒在地上。
“白经!”匪阳欣喜喊道。
然而白经的注意力却被烈文吸引,一个箭步上前,将摇摇欲坠的她扶住。匪阳见状,赶紧松了软鞭,然而烈文却变得虚弱,原本红润的脸上变得苍白虚弱。
“白经哥哥……”烈文玉骨花柔得喊了一声,这副神态放在任何男子面前都会让其产生怜惜之情。
“这是怎么回事?”白经眉头一沉,质问匪阳。
匪阳是彻底看清了烈文的真面目,原来侠义直爽是假,心机做作是真,看到白经质问自己,匪阳心底里也突然涌出一团火,只觉这个白经照着她做的这个凡人忒差劲,简直有辱她的名声。
“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刚才还扬言要杀我呢,现在却装作一副娇羞样,顶着这张脸做这种事情,我都恨不得……”匪阳双拳一握,她真是恨不得劈了她。
烈文又适时地呕出一口鲜血,变得更加虚弱,她凑到白经耳边小声说道:“白经哥哥,我只是好心来看她,可没想到她没来由便要杀我,我,我……”还未说完,她便晕厥了过去。
“烈文!”白经赶忙探了探烈文的脉搏,又赶紧喂了一颗丹药进烈文的嘴里,随即略显无奈得看了看匪阳,“我们晚点再聊!”
说罢,白经便横抱起烈文要走。
“等等!”匪阳叫住白经,沉眉走到白经面前,“聊什么?你不信我而是信她?”
“她之前伤得颇重,你这一闹,她怕是会有生命危险了。”白经淡淡道。
“我?闹?”
“我进屋的时候,你是捆着她的。”
“那是她要杀我在先。”
“可她有什么理由要去杀你呢?”
“好!没理由!就是我闲得慌想宰了她,行了吧?”匪阳说罢,气冲冲地摔门出去,白经赶紧挪了一步要追上,然而匪阳早就没了踪影,白经的眼眸黯淡了下来。
就在这时,阿世跳脚走了进来,见烈文昏睡在白经的怀里,而匪阳又不见踪影,识趣的没有问出声。
白经:“外面怎么样了?”
阿世看了一眼似乎是昏迷过去的烈文,拱手答道:“蜈蚣精之死招来很多精怪蚕食,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府里的五十八名弟子全部派出去处理。”
“五十八名?岂不是灵药阁的守阵弟子也出去了?”白经皱了皱眉。
阿世一脸歉意:“抱歉城主,事发紧急,我担心长老们以此事向您发难,所以……”
“罢了,让他们速战速决,灵药阁此时没人镇守的消息一定要瞒住。”白经吩咐道。
“是!”阿世领命离开。
躺在白经怀中的烈文睫毛微不可查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