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元血珀!是当年丢失的那个诛元血珀!”
这股力量,绵蛮再清楚不过,当年就是用这个让三界内外谈他色变。直到此刻,他终于记起,十万年前那场大战,他和赤嵘大战三天三夜,他元气大伤,赤嵘趁机毁了诛元血珀。
本以为还能找到些许碎片,不曾想竟被封印在了匪阳这丫头的身体里。
此时的天地间,还裂着一条缝,照下来一束亮光,照在了匪阳的身上,只见她红衣翻滚,发丝飘扬,眉目间蕴藏着毁天灭地之气。
“三哥!”匪阳启齿怒喊了一声,声音在天地间回荡。三哥闻此,破空而去,稳稳得落在了匪阳的手里。
“绵蛮,今日,我要这天地间从此无你一丝生息!”说罢,她手中的启神刀亮起滋滋闪电,遮天蔽日的黑云也涌动了起来,撞击出了轰隆隆的雷声和滋滋闪耀的雷电。匪阳举刀而起,一起一动间便牵起世间的风起雨落。
道道雷电注入进启神刀,连带着匪阳整个人也被雷电包裹。雷电越聚越多之时,又连到了地上,方圆咫尺内的花木、石头都被灼个精光,从而行成了一个大坑。
绵蛮和桑扈呆愣了许久,似现在才想起来要跑。
“走!”绵蛮一把推开了桑扈,他自知自己已经元气大伤,就算就此逃脱,以后也不可能再有什么作为。倒是桑扈,凭着他那份孝心,他绝对不会白死。
绵蛮直接夺了桑扈手中的剑向匪阳刺去,争取给桑扈留一些逃跑的时间。
绵蛮:“快走!”
“谁都跑不掉!”匪阳冷声一哼,握着启神刀,牵引着数万条雷电,劈向了绵蛮,霎时,绵蛮被雷电穿身而过,剧烈的灼烧感,刺痛感走遍全身,不消多事,他便在道道雷光中嘶喊着消亡,正如匪阳所说,天地间不留他一丝一毫的气息。
桑扈见此,还来不及悲伤,赶紧飞身要跑。但匪阳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手轻轻一扬,无数个雷电在桑扈四周炸开,切断了桑扈前方的逃命之路,桑扈躲闪不及,只能又往后撤去,却不想当他转身,匪阳已在他的面前。
桑扈的脸上明显呈现出恐惧之色,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匪阳一手握着启神刀,一手化出一条电鞭,“啪”得一下,桑扈被鞭笞着旋转倒地。
“这一鞭,是为你欺负作为小豆子时的我!”话音一落,又一鞭,桑扈身上血肉爆裂,肝胆俱损,“这一鞭,是为你不讲道义欺辱白经!”
桑扈捂胸吐出一口鲜血,他没想到真正的诛元血珀威力竟是如此之大,然而,这一次他似乎没有机会了,没有机会翻盘,更没有机会为义父报仇了。他睁大的瞳孔里滋滋闪亮的启神刀已高高举起,呼呼咆哮的风声在耳边回响,他叹了口气,迎接着死亡。
突然,天空中又一道惊雷炸响,匪阳突然被一把长枪击中肩胛,她握着的刀偏了半分,只给桑扈的胸膛划了一道巨大的伤口,却并未伤及性命。
“匪阳!你已入魔,速速跟我去天庭领罪!”苍穹之上,随着一声混响天地的声音响起,原本乌云蔽日的天空散去了一半的乌云,天光照了下来。众人抬头看去,云端之上,站立着一九尺神将,威风凛凛,威严正气,其后聚集了泱泱一片天兵天将。
匪阳运气一逼,身后的长枪被逼出了体外,她朝着羽帝哧鼻一笑:“入魔?在你羽帝眼里,我不一直是魔吗?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魔!”
“那便休怪本君不客气!”说罢,羽帝扣了一个结界罩住了云溪城的百姓,随即联合身边的几员大将齐齐降下围杀之阵,匪阳抬刀扛下,她调动了浑身功力,再结合启神刀的能量,硬生生将十几个天将的围杀之阵给反弹了回去,天将们因此均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拘捕违抗,那便休怪本君手下不留情了!”说罢,羽帝手指结印,落下一道捆仙索,这与凡间的捆仙绳不尽相同,尤其是他羽帝自制的,如若被这绳索缚住,那便无法可解。
匪阳爆发着全身的力量想要挣开此索,但不想她越挣扎,绳索便收得越紧,很快她身上的电流消失,天边的乌云消散,那呼啸的狂风,阴郁的细雨都散了开去。匪阳直觉自己的力量正在回收,直至释放不出来,“当”的一声,启神刀也落在了下来,直直得插在了地上。
“放开我!”匪阳嘶吼着,但一切已经无济于事。
桑扈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愣了半晌,意识到自己可以趁机脱逃后,他赶忙爬起身,狼狈逃窜,临走前,他瞥到一只乾坤袋在匪阳挣扎中掉了下来,他顺手一掏,隐身消失。
羽帝等人还将注意力放在匪阳身上:“你既已魔化,便不再是我天界中人,又因业障斑斑,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除去你这妖魔!”说罢,羽帝降下一道伏魔令,此令一下,受令之魔必将烟消云散。
匪阳挣扎着,怒吼着:“羽帝老儿,是非不分,阻我报仇,我匪阳就算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在匪阳护罩之下的白经将一切看在眼中,作为凡人的他虽不知匪阳的所有事情,但他知晓此时的匪阳很痛苦,而他要为她做一些事情。
“匪阳!”尚有一丝气息的白经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知道匪阳不是凡人,可不管她是谁,他都不想让她受伤。他颤抖着将身边的月仙芝抓到手中。
“父亲,孩儿怕是要违背祖训了。”说罢,白经将月仙芝放入了口中。
月仙芝,食之功力百增,可匹敌仙人。
就在那道伏魔令即将落在匪阳身上之时,突然一道白光闯了过来,与伏魔令相撞,撞出刺目的白光,好似天边日头下凡,好似湖面镜光返照。
过了许久,白光终于消失。
匪阳已然没了踪影,而白经也就此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