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差事不好干

  正式成为天府宫洒扫仙童的匪阳一大早便被带到了马厩,而她今日份的工作便是清理马厩。

  匪阳:“马厩?开什么玩笑?洒扫仙童不就是负责打扫卫生端茶倒水吗?”

  “虽说如此,但咱们天府宫除去星君外拢共就三人,所以也没分那么细,但凡是活咱们就都得干。辛苦了,斐沐兄弟。”地哑心虚地拍了拍匪阳的肩膀,随即快速闪身离开。

  “……”

  “星君说一会儿还有别的事要你做,务必早点完成!”地哑人已消失,但半空中仍旧飘下一句话。

  匪阳手心发痒,恨不得立刻拿出金蛇软鞭来挥一挥,但想想自己还未完成的大业,终究还是忍了下来,不爽地叹了口气,挥起铁锹风风火火铲马粪。

  “呕……”马粪臭气熏天,才挥了两下,匪阳忍不住干呕起来。

  匪阳烦躁地扔掉了铁锹,掐了个仙诀化了一个替身木偶假装在马厩里打扫,自己则溜走去寻命运簿。

  静室无人还下了结界,而那个什么清墨阁至今仍旧空无一人,里面放置的观天镜犹如摆设。匪阳有些泄气,连续几日她都被这个天府宫牵制,该做的事却一件也没成。烦躁的匪阳决定出宫溜溜,最好是去太上老君那转转,说不准还能捞着点宝贝。

  匪阳悄悄来到大门口,不想才迈出一只脚就突然被一股神力弹了回来。匪阳一头雾水,走近看看,发现大门并未设下结界。匪阳疑惑地再次迈脚试探,却不想她再次被神秘力量弹回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大爷的!”匪阳怒气填胸,刚想要硬冲,不想马厩那边捏出来的木偶竟有了异动。无奈之下,匪阳只好折返回去“装模作样”。

  匪阳这边才拿起铁锹,地哑便已至跟前。

  地哑:“斐沐,星君那边需要沐浴,你现在就去吴枝山砍些木柴回来烧水用。”

  匪阳闻此愤怒地将铁锹扔了,怒气冲冲来到地哑面前质问:“没完了是吗?你也说了拢共三人,凭什么脏活累活都我干!”

  地哑看着满面嗔怒的匪阳,背后的手不禁有些哆嗦,他缓缓解释道:“斐沐你别着急,你这不是刚来嘛,对星君不了解,你若是到他跟前伺候难免会出岔子。所以呀,你先做些杂活,星君那边我们先替你代劳。等你熟悉了,星君自然会召唤你的。”

  “熟悉?等熟悉了,老子也该下凡了!”匪阳心中憋着一股火,脑子却转得飞快,与其这样磨磨唧唧,还不如速战速决。

  匪阳扔下铁锹,邪笑着拍了拍地哑的肩膀:“砍柴给星君烧水沐浴是吧?没问题,我这就去。”

  说罢,匪阳一反常态抄起砍柴刀,拿着麻绳痛痛快快离开。

  地哑此时倒也有些拿不准了,难不成是星君捉弄得狠了,她要撂挑子走人?可想了想后地哑却又摇了摇头:“杞人忧天!只怕她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天府宫,静室,夜深人静。

  司命将手上这页的《将军芙蓉帐》修复好便有了些倦意,轻轻翻了翻仍旧残败不堪的话本,心中突然一阵烦闷。

  “这么个修法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修完!”司命想了想,拿出折子想要再写一封拜帖给曾经的仙友求助,不曾想隔壁的卧房里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十分惹人心烦。

  司命皱了皱眉广袖一挥便来到卧房之中,却见匪阳正举着一桶水粗鲁地往浴桶里倒,再看看满地的水渍,司命又是一阵烦闷。

  “谁让你进来的?天聋地哑呢?”司命冷声质问。

  匪阳放下木桶,做出一副憨憨的表情:“星君有所不知,天聋地哑突然肚子不太舒服所以就叫我来顶替一下。星君不是想要沐浴吗?水已经准备好了。小的先去静室帮你整理书册吧。”

  不舒服?怕是你搞的鬼吧?整理书册?你莫不如直接说去看看自己的命运薄!

  司命腹诽,面上却若无其事:“既如此,你便去吧!”

  匪阳难掩兴奋转身就要跑:“放心放心。”

  司命:“站住!”

  匪阳:“啊?星君还有什么吩咐?”

  司命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提醒道:“既是伺候我沐浴,那就要先给我宽衣啊。”

  司命本想刁难匪阳一番,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成了仙也不能免俗。却不想匪阳在男女之别上丝毫没有想法,听后便一脸不耐烦地上前去解司命的衣带,动作自然地好似在脱她自己的衣服一般。

  司命有一瞬间的微愣,自从他飞升上仙后便没有与哪位女仙有过接触,虽然匪阳此刻是个粗壮的仙童样子,但司命眼睛上早就涂了能消除障眼法的金粉,因此匪阳在他眼中一直都是原本的少女模样,这突如其来的亲密着实让他有些无措。

  一双嫩白的小手在司命的腰上以及胸前不停地游走,或轻或重叫人有些发痒难耐,微微低头便能看到她有些毛茸茸的头顶,再往下是光洁的额头,琼鼻,樱桃小口,以及纤细的脖颈,再往下……

  此时匪阳似乎是遇到了难解的扣子,整个人身体又往前靠了靠,急躁得连呼吸也跟着变重。灼人的气息接连不断地喷洒在司命的脖颈上,脑海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点点滴滴如烟花一般绚烂绽放。

  仅仅一瞬间却好似万年一般漫长,借着烛光仔仔细细看着少女还有些稚气的脸庞,司命心中闭了闭眼,转过身拢住已经半敞开的衣服,不满地大声训斥道:“笨手笨脚的,出去。”

  “是是是。”虽然匪阳又被斥责,但这次她却乐见其成,敷衍了几句后就脚底抹油连忙撤退。

  身后响起开关门的声音,司命长舒一口气,再看看浴桶中自己衣衫不整的倒影,顿时懊恼不已。

  而匪阳这边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给别人造成了怎样的烦忧,她一心扑在静室里,手忙脚乱地翻找着命运薄。

  “怎么会没有呢?”匪阳急得脑门冒汗,这不仅仅是她历劫的命运还事关寻找三哥的线索,可找了一圈后仍旧毫无收获,匪阳火气“噌噌”往上窜,脑中突然回想起刚刚给司命宽衣解带时司命的异常,匪阳顿时灵光乍现。

  匪阳:“该不会……”

  此时坐在浴桶中的司命已经完全笼罩在蒸汽中,如雕刻一般的五官被雾气柔化,没了往日的清冷。白皙的皮肤被熏得有些发红,长发散开披在身后,发尾已经被打湿,紧紧贴在光滑的背脊上,十分诱惑。此景此人比起凡间那美人沐浴图实在是有过之无不及。

  匪阳嘴角一斜,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