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解开了封印的单丘盍功法深不可测,只是轻轻一挥袖便释放出了强大的煞气。
小豆子瞬间就被裹挟撞到了墙上,随即又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看你也算是可造之材,不想死以后就给我做事。”单丘盍沉声道。
“呸!”小豆子突出一口血沫,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老子要杀了你。”
她脑子一片混乱,也不讲究什么战术功法,扯出鞭子飞身向单丘盍正面发起猛攻。
然而她跟单丘盍之间终究还是力量悬殊,单丘盍随便一掌便化去了小豆子的全部攻击力,再轻轻一拉便直接勒住了小豆子的脖颈,将其举在空中。
“咳咳咳咳!”小豆子几乎就要窒息。
“既然你非要闯这地狱门,我便依了你!”说罢,单丘盍五指一并就要捏死小豆子。
却不想就在这时一把窄背刀凭空飞来,单丘盍见状赶紧松了掐着小豆子的手,但手臂还是被刀划出了一道口子。
小豆子跌落,眼见又要重重地摔到地面上,一抹黑色身影突然出现,将小豆子紧紧揽在了怀里。
“咳咳咳……”小豆子的脸上泪水与血水混在了一起。
“别怕,三哥来了。”温柔的声音在小豆子耳边响起,小豆子睁开血红的双眼,定了定神之后才看清那张能让人看到希望的脸。
“三哥……”一声呼出,一滴泪从小豆子眼睛里滑落,道出无尽的懊悔与委屈。
三哥将小豆子小心地放在地上,小豆子勉强站住了身。他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递给小豆子:“先服下。”
小豆子不加犹豫地便吞进了口中。随即,三哥手一伸,一把窄背刀隔空飞来,稳稳得落在了三哥的手上。
单丘盍打量着眼前这个黑衣少年,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他虽十几年一直被困在这个小小牢房,但功法一直都在,所以他自信这天下的仙门无人能敌得过他,可刚刚若不是他躲得够快,这条胳膊怕是要被斩掉。
“你师从何门?”单丘盍沉声问道。
三哥并没有理会,而是将刀柄一递,温柔道:“这就是三哥给你寻来的窄背刀,你一定会用得很顺手。”
一粒丹药下肚,小豆子顿觉体内气血顺畅了许多,之前的绝望和恐惧已经荡然无存,有三哥在,小豆子燃起极大的勇气。
白毛鼠暗自打量,虽然单丘盍此刻面上并无异常,但刚刚的情形他却全部看在眼里,单丘盍毫无疑问被压制住了。他当年只是魔教的一个小啰啰,单丘盍被仙门合伙封印进墓城后,魔教也就都散了,他本想借势创出一片天地,不曾想却是低估了仙门铲除魔教的决心,因此他就被抓了个典型也扔了进来。为了在这地方活命也为了将来能出去,他便只能继续为单丘盍效命。可若是单丘盍不行了呢?
白毛鼠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不想却引起了小豆子的注意。
“想逃?怕是晚了。”小豆子咬紧后槽牙握紧窄背刀,向前跨出一大步,开口道,“三哥,这两人交给我。”
单丘盍仰天长啸:“哈哈哈哈,就凭你?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死了,你们谁也别想出去。”
“我可以不出去,但你们,必须把命给我留下!”小豆子说罢便举刀攻来。
单丘盍眼疾手快一把拽过要逃的白毛鼠挡住攻势,自己则趁机飞身跑向监狱大门。
三哥见状,急忙跨步去追,眼见这单丘盍就要离开大门,不想突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监狱大门外已被一个巨大的金钟罩住。
“诛魔阵?”单丘盍心内一阵惊慌。
“是困仙阵。”三哥一眼便看出了不同。他此时已经猜到外面布阵的人定是来自天庭,而且多半就是那个司命星君,至于目的恐怕就是为了抓他。
三哥稳了稳心神,看向正在跟白毛鼠缠斗的小豆子,瞬间便有了破解之法。
小豆子这边跟白毛鼠打得难分难舍,两人都已有不同程度的受伤。白毛鼠持匕首求的是一个灵活和快,而小豆子则是力求刚猛,一心要置白毛鼠于死地。
战况激烈难分上下,小豆子的内伤有复发之势,再这样下去恐怕要输。小豆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见白毛鼠求胜心切,她便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白毛鼠挥刀砍向自己的胸腔,就在匕首即将刺入她的心口之际,她一个转身绕背,左手直接扣在了白毛鼠的背部。
白毛鼠大惊,想要转身却为时已晚,全身的功力修为都汇集到了背部,然后源源不断地涌出。
白毛鼠咬着牙忍着痛,一字一句道:“万息术!”
小豆子:“你该死!”
小豆子掌下再度发力,白毛鼠很快就被榨成了干,瘫软在地。
“噗!”小豆子收手之时,一口鲜血也应声而出,但她不想就此收手,提着刀就要去追单丘盍。
“单丘盍跑不掉。”三哥回来及时拦住小豆子。
小豆子抬眼望了望,看到单丘盍正在疯狂地撞击牢房大门,越发不解。
三哥:“是困仙阵。小豆子,单丘盍极有可能就是阵眼,杀了他你就能逃出墓城了。”
小豆子好似突然有了无尽的力气,握紧刀柄就要冲上去。
“等一下!”三哥再次拦住小豆子,“别急。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等你逃出墓城后就一路南下去参加洛水城的扶摇峰会。那里聚集了天下各仙门的翘楚,只要打败他们所有人,我们便可以重聚!”
“重聚?三哥你要去哪儿?”小豆子刚问出口,监狱大门处的单丘盍发来疯狂般的喊声。
单丘盍:“休想困住我!休想!”
单丘盍气急败坏地运出一道道功法撞向金钟壁,然而金钟却始终纹丝不动。而此时金钟外聚集了不少噬人帮的小弟,他们个个喊打喊杀地砍着这金钟壁,终究也都是无用功。
“我知道了三哥……”小豆子回头的瞬间却发现三哥消失不见。
“三哥?三哥!”小豆子高喊起来,然而监狱空荡荡,只有小豆子的回声。
与此同时,小豆子手中的窄背刀却是突然动了起来,拽着她直接飞向了单丘盍,并直刺他的后背心而去。
单丘盍虽然心神有些不稳,警惕性却丝毫没有减弱,他及时转身一个推掌便向小豆子投去一道煞气。
小豆子举刀抵挡,竟是轻易就化去了这股力道。小豆子震惊不已,感叹三哥竟真的给她寻了把宝刀。
小豆子士气大涨,直觉此刻神清气爽,力量无穷。
“单丘盍!拿命来!”小豆子高喊一声,声音之洪亮响彻了整座墓城,竟震得金钟晃了晃。
小豆子举刀砍下,单丘盍暴躁地徒手运气接刀,不想窄背刀释放出来的刀气竟直接裹挟住单丘盍撞上了金钟壁。
“咣!”的一声,好似天地同音,整个鹤城都震了一震。
正在金钟顶上盘腿念咒的司命也惊讶了许久。“她竟有如此力量?还是说,这是那‘三哥’的力量?”司命正思忖着,不想又一记重重的声响传来,“咣!”
司命飞身来到监狱面前,举手一挥便使得那些围在金钟外的小弟们齐齐倒地晕厥,视野清明的一瞬便目睹了小豆子一刀穿过单丘盍的胸腔并将他死死得钉在了金钟壁上。
玄妙阁里的圆台停止了转动,前九道符咒突然自燃成了灰烬。笼罩在墓城外的结界被彻底撕裂。
墓城,名存实亡。
透过半透明的金钟壁,司命看到此时的小豆子浑身是血,双眼迸射出的是杀气和仇恨甚是可怖。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司命的耳边突然回响起这句话,在他封尘已久的记忆里,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一身煞气,满目皆是杀气和仇恨,令人闻风丧胆。
兴许是为杀单丘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小豆子凶狠的目光渐渐黯淡了下去,整个人瘫软下去,失去了意识。
司命长臂一挥,金钟瞬间消失,单丘盍的尸体掉落到了地上。司命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匪阳,又看了看那把插在单丘盍胸膛上隐隐透着非凡气息的窄背刀,心头总觉得不妙。
司命伸手握住了刀柄,“刷”得一下从单丘盍胸口拔出,神色晦暗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