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罪魁祸首是三哥?

  “三哥?”匪阳看着大殿之中酷似三哥的人形,不自觉脱口而出。

  “你历劫时所出现的一切偏差皆是此人所为。”天帝缓缓道出。

  匪阳呆在了原地,三哥,那是她在凡间历劫时的庇护伞,是她苦难且短暂的凡人一生中唯一的光。她很清楚司命那厮绝不会将这样一个人安排在她的命理里,她回来后曾怀疑是阿母派过去保护她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询问便来到这大殿告状。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匪阳无力地辩解,说实话此时此刻她心底里也是不相信这话的。

  “匪阳,此事事关重大,司命星君之所以密报于我不仅仅是不想打草惊蛇,更重要的也是要保护你的名声。”天帝耐心地解释,“如果你知道此人的来历,一定要事无巨细地说出来。”

  西王母此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哪有凡人能逆天改命的!若这事传出去,匪阳的名声恐怕真的要不保,这天上的神仙安逸久了,一个个降妖除魔本事没见长但八卦造谣的能力却与日俱增,搞不好还真的会给匪阳和这个三哥编造出一些苟且。定眼看向自始自终从容自若的司命,若是还看不懂这司命的真面貌那她就枉为女仙之首了。司命报私仇是真,匪阳命理出意外也是真,但这个“三哥”的出现却足以掩盖他一切的私心,眼下“三哥”一日不找出来,匪阳便要一日被架在烈火上。怪不得不慌不忙,他这是早就和天帝打了招呼,心中有底了。

  “好你个司命星君,平日里不声不响一副远离世俗的样子,合着竟是个有心机的。”西王母缓了缓情绪开口道,“匪阳,你可知这三哥从何处来,又去了何处?”

  “我真不知道。我死之前三哥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说到此处,匪阳不禁想起了凡间历劫和三哥经历的点点滴滴。他们最后一面是她截获一批生辰纲,三哥跟她说了南阳道观飞升了一个道士,还说那道士用过的刀削铁如泥已被封为神刀,他们还计划着要将那刀偷出来。

  “这倒是奇怪,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西王母眉头紧锁,也许真的是这三界安逸得久了,一点妖风竟然也会让人新生不安。天帝如此重视并且秘而不宣,想来他心里也是不放心的。

  其实不仅是天帝,就连司命都觉得这个三哥极有可能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为此他才大费周章早早结束了匪阳的凡间历劫。

  然而匪阳却觉得他们有些大惊小怪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她和三哥似曾相识,他们之间的信任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所以即便所有人都在揣测三哥更改她命运的目的,但她心里却始终坚信三哥只是单纯地看不得她受苦而已。反倒是这个司命小白脸,明显就是在转移视线,用三哥来为他自己的自私和失职开脱。

  匪阳:“天帝伯伯,阿母,我觉得这事我们想得太复杂了。我的命理都是司命星君一手操办,若真的有问题那一定是他那里出了问题,与三哥又能有什么关系呢?你说呢?司命星君。”

  司命略作思考,不紧不慢地回道:“哦?匪阳小君要我说什么呢?说他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去找你?为什么帮你逆天改命?又为什么在我出现后不辞而别?”

  匪阳嘴唇抖了抖,又一次感受到了“吃瘪”。对方明显在阴阳怪气,可她却无力反驳。若是动手能解决这个问题,司命估计已经死了八百回了。这哑巴亏让匪阳吃得甚是不爽,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鞭子准备动手泄愤,却不想这一举动竟被西王母瞥见。

  匪阳是个能动手绝不动嘴的,她又如何能说得过靠嘴皮子安身立命的司命呢!若真的当着天帝的面动了手,那她便是有理也要变得没理了。西王母揉了揉额角,不得不再次出面。

  “匪阳!不得胡闹!”西王母及时制止,“这个‘三哥’的确蹊跷,一日不找出来,你的历劫就多一分凶险。不过他既然出现了那便一定会留有痕迹。相信司命星君心里一定有了计较,我等就静候佳音吧。”

  司命拱拱手:“既是小仙本职范围,那小仙定当全力以赴。只是到时还需匪阳小君配合,还望小君多多包涵。”

  “包涵你大爷!”匪阳心里爆粗口,但面上却只能忍着不爽咬牙切齿道,“那是自然!星君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遥面相看,皆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很显然两人正式杠上了。一场斗智斗勇的大戏即将拉开序幕,多年以后这天庭上的众仙回首往事都不得不感叹一句,那出戏绝对比任何一个话本子都精彩。

  回到天府宫后,司命便开始顺着三哥在凡间出现的节点搜索蛛丝马迹,纵使希望渺茫,他也不得不去尝试,天府宫主仆三人一时之间忙得脚不沾地,就连日常的洒扫清洁事物都不得不放到一边。短短几日,天府宫就变得犹如一座荒废的园子,杂草丛生,灰尘肆虐。

  这日,司命正伏案汇总连日来搜集到的线索,而天聋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扫着周围的灰尘。看着一袭白衣的司命坐在杂乱无章满是污垢的殿中,天聋顿生心痛,他家星君一向爱干净,如今实在太过委屈了。

  “星君,我和地哑近来一直奔波在外,天府宫无人看管,不如我们贴个告示招个小仙童来负责洒扫吧。”

  司命没抬头,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

  难得星君同意招新人,天聋兴高采烈地就要出门去贴告示,不想地哑却咋咋呼呼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星君不好了!”

  “不要慌慌张张的。”司命紧蹙眉头不满地提醒。

  地哑站稳,上接不接下气开口道:“公……公告台,星君……”

  “公告台怎么了?我正要去贴告示招个小仙童呢!”天聋不解地问道。

  地哑:“还贴什么呀!咱家星君已经被挂在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