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
匪阳反应过来,连忙将还魂丹塞入司命的嘴里,转身就要离开。
司命:“你回来了是吗?”
匪阳脚步顿住:“我可不想来的,你别不识好歹。”
司命好似没听到一般喃喃自语:“对不起。”
匪阳瞠目结舌,转身不可置信地看向司命,只见其双眼随时睁着但却没有焦距,毫无神采地盯着一个地方,喃喃自语着。
司命:“你可怪我没护住那个话本子?”
匪阳撇了撇嘴,心中有了猜想,难怪叫什么《将军芙蓉帐》?看来这话本子是和他心中那位将军有关啊!
“人间不都说小白脸见一个爱一个吗?怎的到他这却还痴情起来?”匪阳有些纳闷,不知为何经过这一晚上她对司命的印象似乎好了那么一丢丢。
匪阳本想留下来再听些秘闻,然而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却让她不得不马上隐身离开。离开前她还恶趣味的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去好好打听打听,看看这小白脸口中念念不忘的将军究竟是哪位仙友?
珍贵的还魂丹就这样被送了出去,匪阳此刻真真切切地觉得有些肉疼了,如今就要去魔界赴会,能拿得出手的便只有那颗九尚金丹了。
匪阳看时间就要卯时三刻,便又再次折返回兜率宫,轻车熟路地来到炼丹房。
两个看着炼丹炉的药童看到来人,如临大敌立马警觉。
匪阳:“坐下坐下,该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师父知道我来取丹。”
两个药童彼此看看,虽没再有什么大动作,但眼神里的警觉却一点也没少。很显然,面对匪阳这个惯犯,防范已经深入骨髓。
匪阳脸皮也厚,对这些“恶意”倒也不甚在意,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耐心等待。只是才没一会儿,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匪阳:“喂!这都卯时三刻了!还不开炉?”
两个药童不理会。
匪阳有些不满,起身来到药炉旁转悠。
两个药童也连忙起身,做出随时要舍命护药炉的动作。
匪阳:“诶,这丹药该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你们不想想办法吗?到时你们师父怪罪下来你们俩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两个药童有些被唬住,师父的确说过卯时三刻出药,可这药炉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俩人彼此看了看不知怎么办是好。
匪阳:“别愣着了,快去找老君来呀!”
药童好似被说动,其中年长一点的对另外一个道:“我去找师父,你留下来看着……看着药炉。”
年纪小一点的药童心领神会地看了看匪阳,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小药童倒也尽忠职守,大的才一走,他便像是一堵移动的矮墙一样,匪阳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匪阳:“你这是做什么?我若真想干什么,你还能拦得住不成?”
小药童一张稚嫩的小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说道:“就算是拼了命也在所不惜。”
匪阳撇撇嘴:“你还挺有志气!不过在这兜率宫当药童实在没什么前途,怎么样?要不要拜我当老大?”
小药童:“哼!我生是兜率宫的人,死是兜率宫的鬼。”
“放屁!你活着是个小仙童,死了要去地府。”匪阳痞里痞气,瞄了瞄沙漏,再耽误下去,他可就要错过万妖节的角斗场开场盛典了。
“老君来了!”匪阳指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大声忽悠着。
果然,毫无经验的小仙童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匪阳这厢找准时机窜到药炉旁,掐了个开天诀。药炉突然“哗啦啦”的晃动起来。
小药童反应过来忙上前阻止,不想药炉突然从漏孔中开始冒出雾气。
匪阳:“这,正常吗?”
小药童已经急得满头大汗:“糟了!药炉——”
话还未说完,“哄”的一声巨响传来,顿时响彻整个兜率宫,就连其他神仙的仙府也都感受到了动荡。
炸了!太上老君最心爱的炼丹炉炸了!
这个万万年难得一遇的大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天庭,至于罪魁祸首匪阳,早就拿着九尚金丹逃之夭夭。
匆忙赶来的太上老君看着满地的碎片,心如刀绞,老泪纵横。
此时的魔界是最热闹的时候。
街道两边张灯结彩,挂着的都是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鬼魅灯笼。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无论男女老少全都穿着最艳丽的衣服在街头闲逛。有的在街头扮仙扮人演绎民间传说,咿咿呀呀地照葫芦画瓢;有的则找了空地耍杂技,诸如砍头不死还能接上,大吃活人还能给完整地吐出来等,惊险又刺激;还有很多小商小贩在倒买倒卖三界神物,仙品魔丹,修成人形的法器还有能生孩子的仙果,很多在凡间嫁了人的女妖女魔都会趁这个机会来大肆抢购。
匪阳穿街过巷,轻车熟路地来到角斗场。角斗场,顾名思义,就是决斗的地方,凡事上台打擂的妖魔那都是要签生死状的。眼前的角斗场已经屹立魔界上百万余年,整个斗兽场从外面看犹如一个无坚不摧的石堡,威严雄伟。角斗场里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贵客的观赏区,下层是普通妖魔的看台,而紧连下层看台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下沉式擂台,擂台两侧是两个拱形门,参与打擂的妖魔就是从这两个拱形门里走出来。
她小时候听师公说过,她父亲曾是这里的常胜将军,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就是从这里赢来的,因此匪阳也很希望自己能成为这里的霸主。只可惜她现在实力有限,就连闯入天火坑杀死仇人绵蛮都做不到,更遑论成为霸主了。
想到这里,匪阳突然有点沮丧,近来诸事繁杂,她提升仙法的步伐倒是慢了许多,好在万妖节能见到不少宝贝,看看能不能捞到什么能迅速提升修为法力的宝贝。
匪阳斗志昂扬,大步流星走进角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