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阳抱着司命来到莲池,三界之中,唯有莲池可让司命的伤恢复得更快些。
然而,原先并没什么人的莲池,此时却是重兵把守,且都是天界的兵。
“站住!”一见有人闯来,一众天兵“刷刷”拔出了兵器。
“让开!”匪阳蔑视众人,并不理会那群兵将。
“此乃天界领地,你一个魔界中人,禁止入内!”领兵将士拦在匪阳面前,铁面无情地喊道。
匪阳闻此眉头一跳,原来她在他们眼里已是魔界中人,呵呵,看来天界是真的把她逐出仙籍了。心寒和心痛席卷了全身,但匪阳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当前最重要的是让司命赶紧疗伤。
“司命星君总是你们天界中人,让他去疗伤总可以吧!”匪阳淡淡道,但言辞却是铿锵有力。
“司命星君自然可以入内。”将士肯定道。
“如此,便好。”匪阳说着,抱起司命就要往莲池走,不想一众兵器又横在了她面前,匪阳目光一凛,“又是为何?”
“司命星君可入,你不行!”
“我要陪他!”
“不行!”
怒火在匪阳眸中蹦出,下一瞬,守在莲池周边的天兵悉数被弹出了莲池之外。匪阳又掐指做了一个防干扰的结界罩在了莲池周边方圆百里,任凭那群天兵用何种招数,就是近不了莲池半步。
匪阳不再去理会那一帮小喽啰,温柔地将司命放进莲池,她盘腿坐在了水里,让司命头枕在她的腿上,身体泡在水里。与此同时,她调息打坐,源源不断地将仙气注入到司命体内。
“不必,如今还不太平,你要保存实力!”司命虚弱道。
“你只管养伤便是,其余的事莫管!”匪阳在司命额头轻轻一敲,司命就此沉沉睡去。
天界,大殿。
在莲池被打得屁股尿流的将士狼狈地跑进大殿禀报:“魔尊匪阳侵占了莲池,驻守在那里的天兵天将都被她伤了!”
“什么?”天帝震怒,“这个匪阳,究竟意欲何为!”
“陛下,臣斗胆猜测,匪阳小君从小便不是个遵守规矩的,如今又有诛元血珀在身,恐怕她要把这天捅个窟窿啊!”
“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西王母听闻一个无名小仙就敢在大殿之上无端揣测,怒从心来。
“陛下,小臣也曾听闻,匪阳小君曾纵容她的魔族手下在西南一带为祸人间,还曾放出撅词,三界唯她是尊!”一个小仙被怼,又有另一个小仙跟上。
“陛下,匪阳小君不仅身怀诛元血珀,她身边其实还跟着一把上古神器,启神刀,恐怕匪阳小君早已魔化了!”
……
大殿之上已呈压倒式的局面,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匪阳已是魔。
“启神刀?这不是上古邪物,缘何在匪阳身边?”天帝也突然发问。
“哼!启神刀、诛元血珀、魔族血统的匪阳,至邪至魔之物都已集结在一起,三界势必有大乱趋势,还请天帝速速下旨,让臣携十万天兵去灭了魔头匪阳!”羽帝严词道。
“可你身上的伤……”天帝关心道。
“太上老君已给臣服了丹药,臣伤势已无碍!”羽帝铿锵道。
“好!”天帝手掌一摊,掌心化出一个令牌,“此乃天界军令,你速速去集兵!”
西王母虽为女仙之首,众仙也都敬着,但碍着她和匪阳特殊的关系情同母女,平时对匪阳又多有维护,因此,大家颇有微词。
面对众仙一边倒的局面,西王母直觉有心无力。眼看局面已扭转不得,一袭白衣突然走进了大殿。
“陛下,司命有事要禀!”声音洪亮,盖过了一众乌烟瘴气之声,众人齐齐望去,正是司命星君。
看到司命,西王母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一些:“司命星君,你一直在魔界跟匪阳在一起,你最知道情况,快快禀来!”
“是!”司命对着天帝和西王母作了一个长揖,随即开口道:“十几万年前的仙魔大战,包括这次传出的魔界要向天界出兵之事,其实都是尚武唆使的!”
司命说到这,故意停顿了片刻,仿佛是在给大殿上的众仙神反应的时间。
果然,此言一出,大殿之上充满了窃窃私语声。
“司命,你既知道这一切,为何不早早告知?”天帝质问道。
司命故作一脸诧异:“司命早已呈上过折子。”他边说边看向了羽帝。
众人见此,也纷纷看向了羽帝。
羽帝一时间有些心虚,但他表面依旧淡定,故作愤怒道:“缘何要看本君?”
众仙也期待答案。
司命淡定道:“我将折子给了羽帝,此外,还有一个离珀机。”
“什么?”大殿之上立刻炸开了锅。
“离珀机是何物?”西王母见此,也赶紧顺水推舟。
“启禀王母,此物可帮助匪阳分离诛元血珀。”司命依旧淡定。
西王母闻此面色一喜,但她很快又沉下脸来,重重地一拍交椅扶手,厉声道:“羽帝,东西呢!”
随着西王母一声重喝,大殿之上的目光都齐齐向羽帝聚集。
然而羽帝早已调整好了情绪,他目光一凛,淡定道:“素闻司命星君有三寸不烂之舌,今日一见倒是让本君大开眼见,黑的都能让你说成白的!你说将折子与什么离珀机交于了本君,可有人证可有物证?”
司命闻此心中一叹,这个,他还真是没有证据,当日谁会想到刚正不阿的羽帝竟然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若说唯一的证人便是桑扈,可桑扈又如何能给他当证人,万一到时候桑扈反咬匪阳一口,那便更不好办了。
羽帝见司命不说话,便猜测他没有证据,于是又调转矛头,斥责司命:“我看司命星君如今已是心在魔界了吧!”
此言一出,又引得大殿一片喧哗。
司命正欲回应,不想一个天兵匆忙来报:“启禀天帝,匪阳小君在南天门跟守将打起来了!”
“什么?”众人一阵慌乱和喧哗。
“哼!我看这个司命就是跟匪阳一伙的,一个打入我们内部,一个在外攻打南天门,看来是居心叵测,来呀!将司命拿下!”羽帝迅速反应,就要将司命押下。
就在这时,西王母率先请命:“天帝,把司命交于我。”
“不行,西王母怎么保证你不会徇私枉法?”羽帝高声说道。
西王母闻此怒声一喝:“羽帝现在是连本宫都要怀疑了吗?”语气之强,让殿上之人抖了一抖,羽帝可能也觉稍微有些过了,于是也稍稍软了态度:“臣只是担心西王母会因为慈母之心而被蒙蔽。”
“哼!羽帝管好自己便是!”西王母冷哼一声,就要带司命走。
因此时南天门外战事紧急,羽帝只好暂且放过这边,领兵出去应战。
瑶池,八角亭。
几个仙子在八角亭外各处站岗,谨防着可能存在的居心不良之人。
“司命,究竟发生了何事?”西王母郑重其事问道。
司命郑重其事地单膝下跪,向西王母禀明了一切:“请西王母赎罪,此次,确实是我与匪阳小君做了个配合。”
西王母一惊:“你们要做什么?”
原来,在莲池司命养伤之际,司命将羽帝掩藏了他上报给天界的折子之事告知了匪阳,两人都认为羽帝怕是下定了决心要攻打魔界,所以正面讲理是行不通的,于是两人商量,等司命伤好,他先来天界讲明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如若羽帝还是坚持要讨伐魔界,那么匪阳便适时地来牵制羽帝,而司命则去寻一下被羽帝收走的离珀机,只有匪阳体内的诛元血珀被取出,羽帝才不会再有讨伐的理由,这场仙魔大战才可平息。
西王母闻此暗暗叹了口气,她的匪阳经历了这么些事还真是成长了许多,已经不再是那个孤勇冲动的丫头了。
“还请王母允我去羽帝府邸查探一番。”司命请求道。
西王母思忖片刻,随即好似下定了决心:“好,你且去查探一番,出了任何事,本宫担着。”
司命颔了颔首表示感谢,随即旋身一化,去到了羽帝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