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喜房，江百流也没有注意到。
老魁首说佛母的时候，脸色充满了阴翳和狡诈。
江百流对这个佛母也只是悄悄在心里，记下了，留个心眼。
毕竟，世界这么大，两个人恐怕一辈子也不会见上面，此刻去操心佛母的事情，有点多虑了。
所以，再度逼迫老魁首，说出计划失败的真正原因。
老魁首此时表情不定，明明是江百流的五官，却顶着一头掉的没剩几根的枯发。
十几岁的脸，透着七、八十岁的的精气神。
“这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马小脚在和你交换皮相、骨相、气相的时候，姻缘镜判定，两个人都已经死了，所以...逆转青春诅咒没有成功，被终止了。”
马小脚死了，这让江百流有些费解。
在冥河之上，看到的马小脚，难道真的是她的魂魄化身？
这世上真的有地狱和鬼魂存在吗？
收起自己的疑虑。
继续问道。
“这么说，我其实当时已经死了，那我现在又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我是成为你口中的‘阴子’了吧。”
老魁首有点沮丧，但是也没有反驳。
江百流轻描淡写的说。
“那你也失败了，那你失败的原因又是什么？”
“老魁首，恐怕你让马小脚利用我的时候，就没安什么好心，有些禁忌没有说吧。”
老魁首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不说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也算的上有理有据，条理明晰。
没想到，这个小子，还是听出了猫腻。
心里咒骂江百流。
表情上，假惺惺的表演出，尴尬的表情。
“这...这个，我当时也不是很清楚这个秘闻...佛母说的一些细节都没有传出来。”
江百流哼了一声。
“这件事的禁忌就是。”
“不光被夺舍的人必须是五相俱全的人。”
“恐怕只有像你这样，明明已经死了，却依靠阴物的诡异能力残喘下来的人。”
“拥有死相的人。”
“才能成功吧。”
“这也是马小脚其实逆转青春成功了，但支持不了多久的原因。““以你原先的设计，马小脚用了带有诅咒的阴物和我刚刚复苏成功的死相，两方诡异力量这时差不多，对抗起来。”
“同归于尽后，留下了我的躯体，便宜你的这个渔翁得利的第三者，成功取代我，我猜的没错吧，我的老魁首！”
江百流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老魁首震惊到无语，没想到江百流聪明到了这种地步。
江百流脑子能够变得这么清晰和聪明。
也是从阻止老化蔓延，戴上三样阴物后，而变化的。
老魁首缓缓开口。
“你猜的很对，这一切的确是我设计的，可是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自己复活了，与秘闻说的有些不一样。”
“秘闻之中，阴子复活后，一般都会性情大变，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一度被人怀疑。”
“复活的其实不是阴子，只不过有着他们记忆而已。”
江百流轻轻道。
“哦？那归来的人是什么。”
老魁首仿佛察觉到了周围青黑色雾障消失了，两个眼珠贼溜溜的转动。
“有人说，是从地狱钻出来的，也有人说，他们是来带来诅咒的。”
老魁首见到身边雾障已经消失了，但是仍没有轻举妄动。
跟人精一样的老魁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说了这么多，还是想得到江百流的信任，卸掉对自己的忌惮。
然后再去合作...
想当初，马小脚也是对他挖坑跳，恨之入骨，但在自己的同样的话语，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合作。
而且，目前他还是需要自己的。
此时的江百流，是没有五官，和马小脚一样，是个无脸之人。
只要和十二年对待马小脚那样，如法炮制。
让他觉得认为，依靠自己才能找回脸。
两人就能合作。
江百流察觉到了老魁首注意到了四周雾障的消散。
敌不动，我不动。
江百流起身，在大红床棺东敲下，西看看。
陷入沉思。
老魁首为了尽快和他进行，如同马小脚一样的合作。
主动帮忙解惑。
“这大红床棺，是我珍藏的阴物，是可以用来压制死相的！”
“普通阴物只体现在活人身上，会显出血红色。”
“用于死相的阴物，会呈现青黑色。”
果然，把棺材上的大红被子和床单掀开。
棺材的本来面目暴露出来。
黑漆漆的棺材透着阴森、冰冷的感觉。
棺材盖上，老魁首的脑袋在上面蹦跶。
让江百流把棺材给推开。
心想，既然事情发展成这样了。
那就把每件事都弄清楚。
推开棺材盖后，里面躺着的是无脸的马小脚。
在数分钟前，江百流也躺在里面。
青黑棺材里，躺着两个长着一样脸的人。
都是无脸之人！
老魁首觉得江百流开始听自己话，刚刚的忌惮消散了一些。
让推开棺材盖，就推了。
为了更好的拉近距离，主动说起了合作的事情。
“你的五官，嫁接到我的身上来了。”
“马小脚虽诅咒终止了，但是活人三相都被姻缘镜给吞噬了。”
“只有再次寻找五相俱全之人，让我驾驭那个人的躯体，这张脸自然就回到你的脸上了。”
“而我们，都可以成为阴子，定可成为这世间的霸主，与那佛母、色孽菩萨争个高低。”
老魁首雄赳赳气昂昂，对未来十分向往。
这时，江百流心里把最后一点疑问，也想清楚了许多。
自己的阴嘴成青黑色，是死相的能力，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杏花村就觉醒了死相。
至于自己为什么在杏花村就觉醒了死相，大概是江百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天生的。
自己是从江边漂过来的啊。
这才是老魁首和马小脚失败的真正原因。
自己五官的确消失了，被老魁首偷取走了。
可是在戴上三样阴物，要死去的时候，重新打开阴域，自己的五官重新回来过一次。
江百流联想到那里，就估摸出了。
自己五官已经真的没有了。
已经成为了老魁首的脸。
只有再去弄一张脸给自己。
而阴域之中，利用死相的诡异能力，重新拼凑五官，重新长成死相之脸——‘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