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老张说，本来他也不想去关心在路上烧纸钱的人，打算从旁边的车道绕开。
当时公交车突然的熄火，让车子停在了烧纸老婆婆的前面。
身为一个公交司机是受过专业培训的，遇到公交车中途熄火的突发状况。
在汇报给总部后，是需要下车去检查故障的，如果能够发现了问题，能够处理，那最好不过了。
可是司机老张当时根本没胆子下去，心里本能的恐惧着在公交车前烧纸的老婆婆。
好在啤酒肚男在旁边，两人一起下了车。
下了车后的两人，昏暗的环境，寂静无声。
路灯上光早已暗淡五官，里面的灯珠估计已经马上就要报废了。
除了烧纸婆婆那点火星散发出来的光还算比较亮。
司机老张和啤酒肚男，没打算去找烧纸婆婆。
而是打着手机光，摸着公交的车体，顺着往车子后面走去。
啤酒肚男的陪伴让司机老张的心没有那么怕。
通过短短时间的了解，啤酒肚男是个直言直语，没有什么坏心眼的人。
在知道急刹是为了避让行人的时候，他也没有再去和司机扯皮。
还帮助司机来处理熄火的故障。
手机灯光在下了公交车后，更加的暗淡。
司机老张和啤酒肚男能见度也就不足一米的距离。
“这隧道，今天是人在维修吗？”
“不仅车道上没有车子跑，里面的路灯还没有人修。”
啤酒肚男抱怨道。
两人摸着车体，找到了公交车设备盖。
司机老张打开盖子，弓着身子在里面检查了一会儿，抬起身子无奈道。
“没办法，我也发现不了什么问题，只能向总部汇报。”
“看现在能不能重新开一辆备车，过来把你们送到站。”
说罢，就要回头，摸着车体回到车子上去。在找到公交车前门的时候。
发现那个烧纸钱的老婆婆还在烧。
烧纸钱一般都是为了祭奠死去的亲人，神情都是严肃悲伤。
司机老张却看到，这位烧纸钱的老婆婆好像是在笑？
谁会在烧纸钱的时候笑？
司机老张感到了一丝诡异，连忙上车。
啤酒肚男在他前面已经上了公交。
司机老张一个脚在前门的台阶上，一个脚还没蹬上去。
眼神瞄到了烧纸老婆婆手中的纸钱，和外面卖的黄纸红烛不一样。
她烧的竟然是红票子，是真钱！
司机老张一时傻了眼，自己每天辛辛苦苦跑夜班，一个夜班还不值半张红票子。
这个老婆婆却在这烧，让人十分痛心。
司机老张心想，如果这些钱能够给自己，距离儿子做手术就更近了一步。
他开始迟疑，开始踌躇。
那只脚始终没有踏上公交车，司机老张决定先去探探这个老婆婆，看她是不是神经病。
一向老实本分的老张，此刻有了邪性的念头。
那只脚收了回去，虽然周围很昏暗，当时烧纸放出的点点火光，还是让老张能够辨别出位置的。
走进后，才知道，自己刚刚没有看错。
她手上烧的就是红票子，而且还不止一叠，篓子里还有十几叠。
算上已经烧掉的，最起码也得好几十万。
司机老张的走近，烧纸老婆婆并没有理他，继续着她的烧纸钱。
老张的蹲了下去，即使面前的老婆婆仍带着笑意，让人感到恐惧。
恐惧的心，颤抖的手。
即使这样，依旧拦不住司机老张那只往篓子缓缓靠近的手。
“这就是神经病，还是有钱的神经病。”
“与其让她把钱丢在火里，烧掉，还不如用这个钱，去救自己儿子一命。”
“这也是做好事，给老婆婆积了阴德。”
司机老张忐忑的心在催眠自己，已经摸到了篓子里的红票子了。
就在这时。
还以为是精神病的老婆婆，突然干枯的手，抓住了已经伸进篓子的老张。
这一下，老张瞬间慌了神，这一下偷东西被抓了现行。
正当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
老婆婆苍老的声音道。
“你想要，我可以给你的。”
司机老张虽然神色大乱，在听到老婆婆说话后，也很清楚自己现在需要的就是钱。
所以，老婆婆说可以给他时候，他也没有去推脱。
老婆婆撑起了直不起来的老腰。站了起来，她的手还抓着司机老张。
“不只这些钱，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不过...”
司机老张则回道。
“你有什么条件就说吧，只要有钱拿。”
老婆婆一下子把脸贴到了司机老张面前。
鼻尖似乎都碰上了。
老张下意识的闪躲，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抓着。
老婆婆离老张不足五厘米的嘴巴，开口道。
“我要的是命！”
一般人可能听到这个话，会生气或者害怕？
可是司机老张却表现的很淡定。
“可以给你，只要你能给我足够医院治病的钱。”
对于，老婆婆这种诡异，其实司机老张可能早就猜到了。
他是鬼！
作为一个普通人，即便拼死拼活，一个月也就几千块。
老张可等不及，要是能在短时间拿更多钱。
就只能走一些歪门邪道。
譬如，‘与鬼交易。’“一个人头一万块，只要你把人带到这里，自然不会少你的钱。”
司机老张想了下，公交车此时还有几名乘客。
每一个乘客都是一万块啊。
……
江百流听完大致的描述，对司机老张也提不起恨来。
问起这辆公交车将开往何处，他也不知道。
说的是，只要到了目的地，老婆婆就会提醒他。
所以，他直管往前开。
江百流感觉形势正在恶化的时候。
18路公交车开始减缓速度，靠边停车了。
隧道里，就像又到了个站点，车子前后门都打开了。
可是司机却没有做任何的操作。
车子就好端端的自己停下了，并且打开了门。
司机老张说道。
“这辆车从老婆婆上了车后，就已经不再受控制了。”
“完全都是这辆公交车自己的意识。”
江百流望向方向盘，虽然上面没有手在驾驶，可是方向盘却时不时的转动。
仿佛有个看不见的人正在驾驶这辆车。
靠边停车。
老婆婆起身提着篓子，从后门下了车去。
并且，坐在后排的六个人也跟着她下了车。
“好了，我们也下车吧。”
“这里就是阴间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