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张雨露的三寸不烂之舌,郑氏完全没有盘问,就轻而易举的放两人离开。
小龙包已经很久没有跟她一起出门了,此时也兴奋的要命,在大街上几乎要撒谎。
说着没钱住宿的张雨露却大手一挥,给小龙包买下所有她想要的东西。
小龙包嘴角的笑容都快挒到耳边了,对张雨露一口一个姨姨的叫着,张雨露更是一手就把她抱了起来,对木萱夷炫耀般的晃了晃。
木萱夷叹了口气:“雨露,你真的不能再这么宠她了。”
组织里的几个人都把小龙包惯的无法无天,要不是她在上面压着,小龙包现在都要上房揭瓦了。
“女孩子就是越宠越可爱的,你不懂。”张雨露只当自己没有听到她的话,抱着小龙包,要带她去看衣服。
木萱夷扶额,看他们两个这样子,今天怕是已经忘记了是出来干嘛的了。
“你们先逛着,我去那边看看。”他跟张雨露打了个招呼,张雨露头也不抬的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张雨露是木萱夷少数几个能够信得过飞人,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外面,又带了一个小孩子,如果不是加入了那个组织,也没有多少时间挣银子,照顾小龙包。
木萱夷回忆起以前的事情,那时候她才刚刚离家出走,没多久就遇到了抢劫的,虽然她多少有些武力,但以一敌多还是有些勉强。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遇到了张雨露,一个即将改变她全部处境的女子。
张雨露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些劫匪打的落花流水,坐在高头大马上,笑得张扬。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木萱夷仰头看着她:“像你一样。”
张雨露顿时笑得更灿烂了,向她伸出手:“跟我走吧,我来教你。”
然后她就被张雨露带走了。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组织,专门接取一些活来维持生计,这个活儿的内容大不相同,有时候可能是找人,有的时候也可能是护送某些东西,各种各样,只要能够挣银子的活儿他们都接。
当然,这个组织从来不接谋财害命的活,多是些小事情,五百两银子在这里已经算是大单了。
毕竟就连他们整个组织的人,也不超过十个,而且各有各的身份和性格。
木萱夷常戏称他们这个江湖边缘的小组织,早晚有一天会因为凑不齐十个人而解散。
“有事吗?”
她的回忆被一声疑惑的询问打断,木萱夷抬起头,看到了前方的女人。
女人衣服被洗的发白褪色,上面还有好几个补丁,生活过的极为拮据。
木萱夷摸出令牌,女人才枉然大悟:“先进来再说吧。”
女子住的地方十分破败,是一些岌岌可危的旧房子,房顶处甚至长出了青苔,角落里放着的桶盛满了水,许是前两天下雨时接的。
察觉到木萱夷打量的视线,女子有些拘谨:“抱歉,我家里有些陈旧。”
“没事,具体情况线人都跟你说过了吧?”木萱夷摇摇头,直入主题。
女子陷入了回忆:“好像是上个月的时候……”
那是一个雨夜,女子因为要赶工,所以回来的晚了一些。
就在她即将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就看到自家门口靠着的一道黑影。
她原本还以为是什么杂物,但走进了些,才发现这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去看这个男人的鼻息,在确定这个男人如今还活着后,她将人带回了家里。
男人身上受了很重的伤,她家里自备的那些药根本无法为他完全医治,只能粗略的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就把人扔在那里不管。
毕竟她的银子一共才那么多,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要带他去看大夫。
第二天早上他起床的时候,男人已经醒了。他身上的伤仍然没有愈合,但起码没有再昏迷了。
他客气的对女人道了谢,你说自己正在被人追杀,为了不连累她,就不能在这里多待了。
但他承诺,如果自己能够安全回来的话,会报答她的,还给了她一件信物。
女子把信物拿出来,是一根银质的簪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你们现在也没有找到他吗?”女人摩挲着簪子,虽然她和男人只相处了不到一顿饭的时间,但这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目前还没有,不过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多谢,我先走了。”木萱夷从她手里拿过簪子,放下五两银子,便转身离开。
原本还在逛街的两人不知何时已经等在了外面,见她出来,都投来关切的视线。
木萱夷晃了晃手里的簪子,示意东西已经到手了。
“这簪子就是他留下的信物?看上去也没什么特殊的。”把小龙包交给木萱夷,张雨露摆弄着手里的银簪。
“看上去是十几年前的款式,不过应该没那么简单。”木萱夷在拿着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问题,他拉过张雨露的手,将簪子上半部分轻轻一扭,嗒吧一声,簪子就分成了两半。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卷小纸条,张雨露眼睛一亮:“这是他给留的信息吗?”
小纸条被铺开,里面写了一个地址。
四大街东亭路五巷。
“这是京城的地方吗?”张雨露还是头一次来京城,对这个地址并不清楚。
“是。”木萱夷点点头,面色凝重。
这个地方,她知道,而且还去过。
“跟我来吧。”木萱夷走在前面,不知为何,张雨露觉得她的脚步有些沉重。
“你不会识住在这个地方的人吧?跟我详细说说,看看我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张雨露看她这个样子,觉得自己猜的**不离十。
木萱夷便把自己之前来这里办案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那个女子的遭遇,以及她那沉默寡言的丈夫。
“你是怀疑她的丈夫有问题?”张雨露边听边点头,两人走的都很快,此时也已经到了那个地址。
面前的房子仍然如同上次一般破败,就那么静静的等待着二人的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