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萱夷在东宫居住的时候,就已经摸清楚了整个皇宫的地形,想要来到这里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她轻而易举的翻越宫墙,抱着小龙包落在了东宫之中。小龙包好久没经历这么刺激的事了,情绪十分高涨,一双眼睛到处瞄着,帮木萱夷查看周围的危险。
木萱夷看着神医的房间还亮着,直接就顺着开启的窗子把小龙包送了进去,而后她才也跟着翻身进入,还顺势把窗户给关了。
这一进去,她就正和神医对上了眼。
“木小姐是不是进错房间了?”神医挑了挑眉,就算是来皇宫里偷人,木萱夷也不应该偷自己啊。
木萱夷摇摇头:“没记错,我今天就是冲你来的。”
她正准备说明来意,神医的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打开,木萱夷回过头,风云闲正站在门口,神色晦暗不定的看着这边。
“风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
“风大人,我也没想到木小姐这么热情,我才刚沐浴完,她就冲进来了。”神医抢先一步,打断了木萱夷的话,还不忘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木萱夷满脸问号,你说的那么娇羞做什么?我又不能拿你怎么样!
风云闲深吸一口气:“木小姐,我们去外面说吧。”
“好。”木萱夷知道留在里面肯定解释不清,干脆和风云闲一起到了外面。
月凉如水,正如之前两人在东宫里度过的每个夜晚一般。
“以后不要做这么冒险的事了,要是被御林军发现,我也不好保你。”
木萱夷原本还以为风云闲会责备自己几句,却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居然是对自己的关心。
“我已经很注意了,在皇宫住了这么多天可不是白住的,”木萱夷说完,见风云闲还在看着自己,也吐了吐舌头,“好吧,我知道错了。”
下次还敢。她在心里暗暗道。
“你啊,”风云闲叹了口气,“是有什么要事吗?大半夜跑这么一趟……我在的时候不方便跟我说?”
听出他话里的哀怨,木萱夷忙解释:“当然不是,这个是因为我刚开始没想起来,这些年我娘一直被木之远他们虐待,身体积劳成疾,也不知道该如何调养,所以我就想到了神医。”
“明日太子殿下上朝后,他就要离开,我只能今晚过来跟他说明这事了,以免明日他走的早。”
风云闲皱起的眉头这才逐渐舒展开来,也不再那般绷着:“事关伯母的安全,确实应该着急。”
“神医近日也无事,不着急走。等明日太子殿下下朝,我直接把他叫到风府,你再将伯母带过去,让他为伯母诊治,你觉得如何?”风云闲说这话自然是经过了多方考量的。
相府虽然是她们的家,但并没有那么安全,又很可能被冯姨娘阻挠,远不如风府清净。
“风大人说的当然好。”木萱夷点点头,她今天一冲动就过来了,压根没有想后续应该怎么处理,还得是风云闲。
“只是现在这么晚了,你还要回相府吗?夜深露重,外面还有御林军把手,并不安全。”风云闲有些迟疑。
他并不愿意木萱夷冒险前来,当然也舍不得她冒险离开。
“我得回去,不然娘明天起来,见不到我跟小龙包,肯定会着急的。”木萱夷却摇摇头。
她也有自己的打算,风云闲劝不动,只能听她的话。
“明天我带着娘出门逛街,刚好去风府一趟,咱们在风府不见不散。”木萱夷把在里面和神医一起嘀嘀咕咕的小龙包提出来,和风云闲道别。
风云闲还有些恋恋不舍,仰头看着她离开,身后就传来了神医凉凉的声音。
“风大人对她果真是用情至深,就是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么对你喽!”
风云闲眸子微冷:“做好你分内的事,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哎呀呀,风大人就是不一样,我好怕哦!风大人这么讨厌我的话,那明天我是不是可以不去风府了?”神医跟他说了半天,就是试图抗拒去风府这件事。
谁不知道他和风云闲不对付,去他的地盘,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呵呵。”风云闲径直从他身边过去。
“你明天可以去跟太子殿下解释。”
神医撇撇嘴:“不就是仗着太子殿下信任你吗?就这么欺负我,哎,我好可怜。”
他摇头晃脑的走回房间,打定主意,在帮木萱夷的娘诊治完之后就第一时间离开,绝不跟风云闲有任何继续接触的机会。
夜里发生在东宫的事,百里渊本人一无所知。第二天一大早准备上朝的时候,他身着朝服,神色肃穆,看上去很像那回事。
可要是靠近些,就能听到他正在跟风云闲咬耳朵。
“老师,孤这样可以吗?会不会不太合适?”
“待会儿孤进去是先奉上奏折呢,还是等父皇点名?”
“老师,你倒是说句话啊!”
风云闲皱着眉头:“太子殿下,这些我们不是已经商量过了吗?”
“啊?有吗?哈哈哈,孤忘了。”
百里渊打着哈哈,对上风云闲冰冷的神色,他咳嗽两声:“孤还没全忘,只是想着活跃一下气氛,老师你也太不知趣了,也不知道木小姐是看上你哪点。”
“她那么活泼的性子,竟然也不觉得你这样的木头太闷,真是怪了。”
风云闲脚步微微一顿,而后便大步从百里渊身边离开,走到他前面去。
百里渊有心追赶,又怕影响了对外的形象,只能一边保持着仪态,一边暗暗加快脚步。
但直等到了大殿里,他也没追上风云闲。
文武百官看到百里渊真的现身上朝,都是面色各异。
太子已经傻了那么多年,骤然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让他们心思颇为复杂。
百里屏早早的便到了,和百里渊一左一右站在第一排,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百里渊一眼。
他对自己十分自信。身为王爷,他早早的就开始为国分忧,处理事务,绝非一个傻子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