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们想了一晚上的计划,绝对能够把木萱夷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给赶出宫。
“是,公主殿下英明。这样好的法子,她肯定没有防范。”
听着侍女对自己的称赞,安宁公主也有些飘飘然。
两人在这里等着,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别说是木萱夷了,连半点人影都没有。
眼看着太阳已经高高的照在了头顶,别说两人了,连个鸟都没蹲到,安宁公主的耐心已经被耗尽,此时也气愤不已。
“不是说她们肯定会出来的吗?怎么本宫都等了这么久,也没看到人影?莫不是你在故意匡骗本宫?”她将怒火发泄到旁边的侍女身上,侍女连忙跪下。
“奴婢不敢对公主殿下有任何的欺瞒,只是她先前来到宫中那段时间,经常在外面闲逛,今日却不知怎么的,那么久都没出来,要不让奴婢出去打探打探?”
侍女小心翼翼的询问,但还是被安平公主踹了一脚:“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要本宫一直在这里,像个猴子一样跟你一起等着吗?”
侍女提着裙摆小步跑离御花园,安平公主心里不舒坦,正准备回宫休息一会儿,余光就瞥见自己的皇兄带着一个和木萱夷相貌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过来了。
“皇兄,她是谁?”安平公主快步跑了过去,挡在两人面前,戒备的看着木萱梅。
百里屏看到自己素来宠爱的妹妹,脸上也露出笑容,柔声道:“她是相府的二小姐,也是我未过门的侧妃,今日带她进宫就是想给母后看看。”
“侧妃?不过是一个侧室,皇兄将她带到宫里来做什么?”安平公主皱起眉头,又是木家的小姐,她如今最讨厌的便是木家这两个字。
木萱梅的脸色在听到她这话后,马上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百里屏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并没有接话,而是转移了话题,“你头上的伤怎么回事?谁伤着你了?”
说到这个,安平公主就气愤不已:“还不是木家的那位大小姐?还没成亲就住进东宫,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丢人。”
“昨个我去找傻……太子玩,她在旁边挡着,怎么都不愿意,然后太子就发了疯,过来追着我跑,还要打我。我为了躲他,才摔到地上。”安平公主嘟起嘴。
百里屏当然知道安平公主的脾性,从前她去找太子的麻烦,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事情闹大了,她被送到寺庙,谁知道这两天才回来,就又故态复萌了。
“太子发疯?”百里屏敏锐的察觉到她话里的重点,让安平公主跟自己详细说说。
但安平公主却不太想回忆这些不愉快的记忆,只将矛头对准了木萱梅:“那木家的大小姐都这般无理,更不要说木家的二小姐了。”
“臣女自知是萤火之光,无法与安平公主您这样的皓月争辉,只希望跟在王爷身边,能够侍奉左右,便是臣女的荣幸了。”
“家中的大姐确实颇为叛逆,从来不听家中爹娘的话,之前甚至因为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不满家中给安排的婚事,便离家出走,一晃几年才回来。”木萱梅盈盈下拜,低垂着头,说的十分可怜。
安平公主眼珠子转了转:“这么说,你也不喜欢她?”
“臣女不敢说这种话,若是被姐姐听到了,肯定又要对臣女非打即骂。”木萱梅抬起手,不经意的露出了手腕的一节淤青。
安平公主看她的眼神这才没了刚开始的敌意,哼了一声:“看来木家也不全然是她那样的贱人。”
“安平。”百里屏无奈的喊了一声,不管怎么说,他之前对木萱夷也有几分心思,现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他面前说着木萱夷的坏话,多少还是让他有些挂不住面子。
“好啦,好啦,知道皇兄你脾气好,不愿意跟那些贱人计较,那我就先不说她了。”安平公主吐了吐舌头,亲热的挽住百里屏的手臂。
她这一个动作并不突出,却顺势将木萱梅挤到了一边。
木萱梅握紧拳头,神色带了几分扭曲,但她很快就垂下眸子,将心里的这些不满压下。
安平公主嚣张跋扈,但并非不可利用。如果利用得当,或许她能够成为自己最得手的武器。
只要她也不满木萱夷……那自己有的是机会。
“阿嚏——!”
木萱夷揉了揉鼻子,是不是谁又在背后说她坏话了,她怎么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木小姐是着凉了吗?最近天寒露重,应当多注意身子,先喝点茶水暖暖吧。”
下一秒,风云闲关切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一同递过来的,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木萱夷捧着茶杯,被氤氲的雾气迷了眼。
“谢谢风大人,风大人真是个好人,我最喜欢风大人了!”
听到小龙包惊喜的声音,她转过头,就发现风云闲给小龙包准备了点心,对于这个小吃货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能让她高兴的了。
“休息一下,待会儿再继续练字。”风云闲揉了揉小龙包的头,又看向木萱夷。
“木小姐的学识不在我之下,实在令我佩服。”
他原本还想着自己能够教木萱夷什么,但这一上午下来,他发现木萱夷远比自己看得更加广阔,甚至许多想法都能和自己不谋而合。
所以聊着聊着,就变成了小龙包在一边练字,他们两个人则是互相交换着各自的想法。
两个不同时代的想法在一起碰撞交汇,很快就激发了新的灵感。
就连百里渊也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两人身边,听着他们讨论。时不时心痒难耐,也跟着插上一句。
当着小龙包的面,木萱夷直接就抨击了一番如今的教育形式,还把现代的那一套搬了出来,让风云闲和百里渊听得惊为天人,
他们从未听过这般新颖的说法,女子也可读书识字,做官扬名。
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