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萱夷:我真恨我这张嘴!
但话都说出去了,木萱夷还是点头:“会的。”
她会的东西可不少,基本什么都了解一些,但都是些皮毛,算不上精通。
看着在旁边认真研墨的女子,风云闲眼里的笑意深了些。
“风大人要是处理公务的话,不如我先回避吧,这种东西不是不适合透露给其他人吗?”
见他随手拿起一个信封将其打开,就要批阅,木萱夷灵机一动,准备开溜。
“若是其他人自然看不得,但我相信木小姐并非什么卧底,也不会将这些事说出去,木小姐觉得呢?”风云闲反问。
木萱夷沉默起来:“其实我没有那么值得相信。”
今天就连木之远都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纵然他身为自己的父亲,但其实跟陌生人也没什么差距。
“木小姐这是哪里的话,在我看来,再也没有比木小姐更聪明的女孩了,应该如何做,木小姐最清楚不过。”风云闲将她留下,而后不仅当着她的面看着那份批文,甚至还念了出来。
“雍州州府因为贪污案已经被撤职,新任州府正在前去的路上遇害,现场被清理的极为干净,走访周边后,他们只说附近马匪肆虐,应该是出自马匪的手笔。”
“木小姐,你觉得这起案子应该是作为马匪作案来算,还是继续深入调查?”
简单的念了一遍后,风云闲饶有兴味的看向木萱夷。
这个女子身上的匪气可一点也不比其他人轻,两人这次在京城遇见的时候,他都差点以为对方是刚从土匪窝子里出来。
不过现在可能是在经常待了一段时间的缘故,看起来比刚开始要好多了,但和京城的那些世家小姐们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继续调查啊,马匪怎么什么人不截,偏偏就截这个?”木萱夷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就算用脚想也能想出来,这件事肯定有蹊跷。”
“但是没有证据,而且已经有怀疑目标的情况下,想要将其翻案,重新派人去追求另外的结果,怕是不太简单,”风云闲修长的手指敲在桌子上,面容沉重,“人已经死了。”
新任的州府是刚刚科考上来的,身后既没有庞大的势力,也没有什么家族依仗。
就算加上他祖上九代,最有价值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但现在他已经死了,如果继续在他的事情上劳神伤财,实在是划不来。
“这个很简单,新任州府来不了,如果朝廷在委任新的,也需要一段时间,加上结案的这段日子,已经能够让一些人清理曾经的痕迹了。”
“既然州府已经死了,那就去查那些即得利者,这件事对谁的处最多就去查谁。原先的那个州府是贪污进去的,他贪的是谁给银子的?污的又是什么?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证据。”木萱夷不假思索的把事情铺开给风云闲说。
她说到这里,嘴角微勾:“如果真的查出来,就接着查他们和马匪之间的往来,或者也可以先派人将马匪一窝端了,从马匪这里寻找突破口。他们跟马匪互相勾结,甚至暗害朝廷命官,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300%的利益就可以让人静而走险,能让他们杀害朝廷命官,应该有着更多的利润,如果把他们的家抄了……”木萱夷舔了舔嘴唇,“应该有不少银子。”
“当然,如果你们愿意接着查下去,朝廷如今的这些官员里也肯定有被牵连上的,不然他们又是怎么知道对方的行进路线,以及什么时候能够到达那个地点呢?不过这边的不太好查,想找出来还得费点功夫。”
木萱夷上来就是一大堆推论,听的风云闲眼睛都亮了。
她心思通透,什么事情一点即通,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借此说出不少自己都未曾注意过的事。
“木小姐竟有如此才情,我实在是佩服。”面前的这个女子的形象和之前叠加在一起越发的闪耀,实在让人舍不得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这有什么的不都是最基本的逻辑问题吗?”木萱夷摇摇头,不觉得有什么好恭维的。
风云闲摇摇头:“木小姐说的这些别说是女子了,就算是男子也很少能够看的这么通透的。”
“实不相瞒,这个州府这是我之前拉拢的目标,他家中贫寒,仅有一位七十老母等待供养,好不容易一举高中,马上就要过上新的人生,也好接着老母亲来享福了,却偏偏出现了这种事,如今他尸骨未寒,我断然不能让他在九泉之下失望,一定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他的母亲我已经派人安顿好了,只是老人家还不能接受这个噩耗,生了一场大病,还未曾痊愈。”说着,风云闲叹了口气。
木萱夷愣了下:“你在朝廷结党营私,你不怕掉脑袋吗?”
她听了这事,第一个关心的居然是风云闲,让风云闲的心里也多了些异样的情感。
“倒也不算结党营私,只是想着对方很不容易,寒窗苦读十来年,便想着对他伸出援助之手,谁曾料到会出现这种事。”风云闲摇摇头,叹了口气。
“可是你一个太子太傅,就算在朝中跟这些人打好关系,似乎也没什么用吧,你又掌握不了什么实权。”木萱夷嘟囔着。
“要说起来,效忠太子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咱们朝的太子不是个傻子吗?”
她说着这话,抬起头,对上风云闲浅笑的眉眼,恍然反应过来。
“太子是在装傻!”
“木小姐的才情确实令人佩服。”风云闲对木萱夷很是赞叹。
自己只是为她宣读了一封密件,她就从中推出了自己和太子之间的关系,甚至连太子装傻这件事都猜出来了。
“我说呢,要单是个太子太傅的话,你也不应该这么忙才对,还跟衙门的人走的这么近。”木萱夷觉得自己发现了了不得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