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美嘉把眼睛瞪大,画地图动作都停了。
柏以凡挥开程逸灏:“小黄书你一定想看的。谢岁辰大概就是买了一堆理论书,《纯粹理性批判》这类的,你要观摩?”
程逸灏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我最怕老大和可非哥聊哲学了。”
其实柏以凡只猜对了一半。谢岁辰买的书都是理论的不假,却不是哲学相关的。
周五放学,谢岁辰难得没和柏以凡程逸灏一起坐车回去。他上了另一趟公交去邮局。
书有十多本,包得结实。
谢岁辰提着书再转公交,回到租的地方。进屋锁门,拆开包装盒,拿出买的书。
《同性恋亚文化》《同性爱》《酷儿理论》,凡此种种。书里对同性恋的解释,让谢岁辰释怀。对同性恋的现状调查,谢岁辰皱起眉。
当然,还有一些正经严肃的描述,比如咳、咳咳和咳咳咳。总之谢岁辰看得面红耳赤,自己把自己烤熟了。
其实柏以凡也网购了不少书,不过都寄到了柏妈的单位。
放假回家,柏以凡一进门就喊:“老妈,我回来啦!买的书到了没啊?”
“到了,都在你房间放着了!”柏妈在厨房里回话。
柏以凡先把柏可非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接着回卧室。卧室书桌上放着一个大包裹。
柏妈擦着手进来:“这次书买的挺多啊,怪重的。”
柏以凡拿着小刀拆包裹:“好多都是柏可非让我买的,只有几本是我的。”
柏可非这次买了不少素描教材和文艺理论的书。
柏妈去看:“你哥都快魔怔了。哪些是你的?”
柏以凡翻箱底:“这儿呢。”
三本化学辅导书。
柏妈看了点评:“你也学魔怔了。”
柏以凡嘿嘿笑,吃完晚饭之后抱着辅导书啃。
也不只是啃化学一门,毕竟要考九门课,柏以凡还是稍微均衡了时间。但大部分时间依旧给化学。
后来陈老师上课时冒了一句:“有同学去洪老师那里请愿了,洪老师这次试卷大概不会出太深了。”
班干集体去找洪老师这件事,也算是有了个回馈和结果。
大家都松了口气。但柏以凡坚定自己的复习步骤不动摇。柏以凡摆出和化学死磕的姿势,复习到最后话都懒得说。
到了化学考试前一天晚上,柏以凡终于复习不下去了。
他看了快一个月的化学都快吐了。
因为已经考了六门,不少同学情绪松弛,班级里有低低的说话声,听不清楚,但也闹心。
柏以凡就想换个思维,拿出了英语和历史。但两本书各看了一眼,就想看化学。化学看了一眼又看不下去。
各种烦躁。
这时谢岁辰递来小纸条:能听我背历史吗?
柏以凡点头,小声说:“单独背诵没意思,我提你几题好了。”
于是两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嘀咕咕。柏以凡提问,谢岁辰回答。小知识点用填空形式,大知识点就背关键词,还有各种知识点辨析和联想。
提了谢岁辰一轮问题,柏以凡觉得平静了不少。
历史知识点差不多提完时,程逸灏转头:“啊啊啊,我背不下去了。你俩玩什么呢?背历史有什么意思?咱们来猜明天的考试题目吧!”
程逸灏又拉来自己同桌。
于是四个人在一起猜猜猜,柏以凡重点猜了英语作文和历史简答。谢岁辰和程逸灏被派去猜化学大题。
谢岁辰默默拿出了一张稿纸,上面早就写了五道例题,反面还有答案。
程逸灏瞪眼:“老大你这是早就准备好了?”
谢岁辰没说话,把稿纸往前推了推。其他三个就去看题目。
五题都挺难的,谢岁辰将解题思路又说了一遍。
等到第二天考试,化学试卷发下来,柏以凡大致翻了一遍试卷。
洪老师大约是真良心发现了,试卷果然比上次月考好很多,而且难易有梯度。
简单:中等:难题≈2:1:1
虽然离标准的5:3:2还差很远,但大家已经感动得不行了!
柏以凡复习充分,简单和中等的题目都不在话下。一路过关斩将,做到最后两大题——永远最难的两大题。
柏以凡读题。
柏以凡:为什么这两题这么眼熟?
怎么看都是谢岁辰昨晚预测的翻版。
柏以凡:克制,不要冲出去啃了那家伙。
考完出门,周围到处是人议论最后两题太难不会做。
柏以凡心情大好,一蹦一跳到教室,看到谢岁辰就扑了:“螃蟹螃蟹你真是太棒了!”
谢岁辰被柏以凡扑完,又接受了程逸灏和他同桌的熊抱。螃蟹熟了一个晚上。
有了最后两大题保驾护航,柏以凡化学稳稳站在了第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