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爱这个味道,平时会放很多在身边。
阿瑞斯有点惊异,又摸了摸她黑色的长发,同样的蓝灰色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他把自己的棒棒糖也都拿了出来,放到芙罗拉手上:“洋娃娃,这些也给你。”
芙罗拉捧着满手的橙子口味棒棒糖咬咬唇:“罗莎修女会喜欢这个味道的吗?”她语气憨憨的,可爱又温暖。
“会的。”卡洛斯和苏清嘉蹲下来,贴着她的耳边:“我们芙罗拉送的礼物罗莎修女都会很喜欢的。”
芙罗拉点点头,弯下身子把另外一种包装的棒棒糖放在边上。
阿瑞斯随着她的移动帮着打伞,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变得沉默而富有担当。
芙罗拉转过身,扑向哥哥的怀抱,阿瑞斯把他抱起来,单手撑着伞。常年的运动让他身形较一般同龄男生为高,芙罗拉圈着他的脖子,糯糯地喊着:“哥哥。”
“怎么了?”阿瑞斯问。
芙罗拉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小帕子,替他擦了擦肩膀和头发上的水珠。
那些晶莹的水珠打在他金色的头发上,像是生辉的钻石闪烁的光芒。
阿瑞斯把脸颊贴着她的,温柔地亲了亲。
卡洛斯在原地静静地看了一会墓碑,光洁的大理石碑上留不住积水。
苏清嘉拿出打火机,橙黄色的火苗烧掉了一张照片——他们一家四口的合照。
生前,罗莎修女曾提过一次,想珍藏一张他们的合照,但没想到一切变化地那么快。
卡洛斯站起来,揽过她的腰,一齐看着火苗变大再变小,最后灰烬混杂着雨水消失在草地上。
“你说它会到那边去吗?”卡洛斯抿抿唇。
“会吧。”苏清嘉看着他。
白菊上露水滚动,卡洛斯深吸口气,揽着她转身,走向墓园出口。
卡洛斯从儿子怀里接过懵懂的小女儿,把她抱在怀里,他的胸膛比阿瑞斯的宽广许多,芙罗拉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小脑袋贴在爸爸的脖子旁。
“爸爸,以后是不是罗莎修女就不会跟我讲故事了。”她呆呆地问。
她去过孤儿院几次,罗莎修女身体好的时候会在教室里说圣经,生动的语言让芙罗拉把它当成故事去听。
卡洛斯摇摇头,道:“不会的。”面对女儿的童言稚语,他不知道如何去向她陈述这个悲痛的事实,只能把目光投向苏清嘉。
苏清嘉接着他的话继续说着:“不会,罗莎修女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在梦里给芙罗拉讲故事。”
“噢噢,芙罗拉知道。”芙罗拉兴奋地看向阿瑞斯,“是小星星,哥哥房间里的小星星,他们会给芙罗拉讲小王子的故事,对不对,哥哥?”
阿瑞斯愣了愣,笑着点点头,“对,哥哥房间里的小星星会保护芙罗拉,还给芙罗拉讲故事。”
他又悄悄地瞅了瞅父亲的身高和肩宽,比对了下自己,暗暗低下了头。
“以后你会长得和爸爸一样高的。”苏清嘉笑。
十年过去,甫一出生便毁了卡洛斯精心挑选的玫瑰的小男孩已经长大,功成名就的父亲既是他的榜样又是他的竞争对象。当然,这一切的基础建立在这位强大的父亲没有老拿他的童年丑照说事的份上。
阿瑞斯一岁时候被卡洛斯拍下了许多搞怪可爱的照片,到如今依旧在众多盘点和论坛里广为流传。
而这对于阿瑞斯来说,则是耻辱无比的艳|照门。
但除此之外,卡洛斯依旧是一位很好的父亲。
在外,他是巴萨著名球星,连续五届的世界足球先生得主,四方征战,败绩屈指可数;在内,他对妻子十年如一日,热爱并深爱,他对孩子照顾体贴,似父似友。
他很少丢下家庭,这让瑞瑞和洋娃娃有了完整的两份爱。
一份让他们学会担当,一份让他们学会温柔。
去年的金球奖上,他把儿子带上了领奖台,从《队报》主席手里拿起了奖杯,并作为一份提前的生日礼物,送给了瑞瑞——铭牌上刻着阿瑞斯的名字。
那一刻,阿瑞斯才突然感受到父亲身上的辉煌。
他朝着这个方向在努力。
“我会的。”他对着苏清嘉坚定地说着。
卡洛斯瞅了一眼身边的小男孩,沉默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棒棒糖给了芙罗拉,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橙子味道的给了阿瑞斯。
他不喜欢橙子口味,但瑞瑞喜欢,他会为他们准备着。
“好多!”芙罗拉眼睛亮晶晶的,“可是芙罗拉吃不完,太多了。只要一颗,一颗就好了。”她捧了一颗起来,挂着满足的笑容。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傻瓜。
“全是你的。”卡洛斯戳戳她的脸蛋,“你把棒棒糖送给修女了,这些是送给你的。因为你做了一件很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