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因为登台的路被天兵封住了,人群只能聚集在琴台下。他们都伸着脖子试图看清楚那三丈多高的台子上的情形。
天道、时运、天下的局势等,都是人们最关心的话题。人群一直在窃窃私语,许多人都在发表自己的猜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突然,天空被乌云遮住了,光线暗了下来。一阵冷风刮过之后,人群开始安静了下来。一股紧张、好奇、恐惧的情绪开始在人群之中流转。要知道琴台上的那个人有招神弄鬼的能力。此时天气突变,是否是因为他把鬼神请来了……
琴台上旌旗招展,香炉里焚烧着灵木,火从炉壁走烟的孔洞哧哧地往外钻。台子上只有一个人,是季孟。他盘腿打坐在台子的东南角,闭目,面朝着大海。
他面前的空中悬着一个棋盘,棋盘飞速旋转,黑白棋子在棋盘上跳跃着。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每一枚棋子都有自己固定的落脚位置。
当然!是季孟用灵力操控着棋盘,他不是为了展示自己的身手,他其实是在修炼和做法占卜。
时缺忽然像团风一样,出现在了琴台的中央。
显然,时缺的出现并不受今日占用琴台的人的欢迎,因为季孟的眉头皱起来了。
对于被季孟无视,时缺已经习以为常,他踱着步子又把琴台上今日的布置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
“数面旌旗,五供不全,香炉里不燃香却烧着火,今年的祭天仪式是不是太简单了些?”时缺心里想,嘴上却没有说。
“本司祭在主持祭天,外人不得擅入琴台!”季孟忽然用手把面前的棋盘甩向了时缺,他的坐姿没有变。
“与天对弈,这天下只有季孟大人你有这样的本事。让老夫来看看今年的棋局如何,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司祭大人指正。”时缺欢快地接住了棋盘。当然,他并没有把棋盘托在自己手中,而是隔着空气托在齐眉的地方。
“呃,看这棋面是个死局的。这是司祭大人与天对弈的结果?”时缺又把棋盘推给了季孟。
“其实,今天的祭天仪式早已经结束了。本司祭之所以还没有走下琴台,是借着这个背山临海的地方思考一些事情。现在本司祭已经思考结束了,司直大人要是想借用这琴台,请便!”季孟忽然站了起来,他把空中的棋盘推向了大海。
棋盘连同那些棋子的结局自然是落入了海中。
“等等!怎么老夫一来你就急着走呢?司祭大人,你可用一草、一木、一盘棋子,也可凭空用手指拈一缕清风、一束阳光、一团雾气,或用目光洞悉,或用心感知,便可占卜得天意和天下的大势如何!司祭大人,你可否先告知老夫,你今天所卜算出的天意如何?老夫等一下要进宫去面见天帝,要是天帝问起来,老夫也好从容回答才是。”
“天帝即是天,他的想法便是天意。司直大人一直比我了解天意,又何须问我呢?”非常讨厌时缺突然冒出来打断了自己的修炼,季孟说话的口气有点阴阳怪气。
“天帝即是天!不错!不过,天帝只是人间的天,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天帝有血有肉,也有喜怒哀乐的情绪,还有一颗为天下苍生操劳的心。没有人比他更希望这天下是祥和安宁的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近年来,世间弥漫着各种邪恶的势力,近来各股邪恶势力开始流入了天都城。你我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这是天下纷乱的征兆,这是有人想挑战秩序的征兆。毕竟这天下平和太久了!”
“难道平和久了也是一种错?”时缺问。
“我们头顶上的天从来都不是只会仁慈,有阳光、清风、雨露;也有严寒、风霜、雷暴。万物有生有灭才符合天道。”
“你是在怪天帝管理天下的手段太仁慈了吗?如果仁慈也是一种错,司祭大人你何不早点向天帝谏言呢?”
“你司直大人什么都知道,懂的天道不会比我少,对人世间的那点事看的也比我透彻。而且,一直是你在协助天帝掌管天下,如今天下暗生出邪恶势力,你有一半的责任。”
“呵呵,司祭大人,你对老夫的夸赞,老夫愧不敢当。你把责任推一半给老夫,这,这老夫我也不能接受。若论观星、占卜、洞悉天意,老夫可比不上你司祭大人你,在邪恶势力进入天都城之前,老夫甚至没有卜算出邪恶的势力会重出人间。”
“哈哈,司直大人在跟我装傻?你我皆知道,‘邪恶’从来不会绝迹,只会隐藏。因为邪恶把人心当成了寄居地,而且人心是最容易突破的。不管是突发奇想,还是处心积虑,有人把心中的邪恶释放出来,并且形成了势力……司直大人,是你该使出自己真正的手段的时候了。”
“什么意思?”时缺用手捋了捋自己胡须,他每次和季孟对话都会有收获。
“好了,我想你也不必来问我,我们头顶上的天的天意是什么?我也无法洞察那虚无缥缈、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天’,接下来他究竟是想让人间刮起血雨腥风,还是想让人间继续保持着平和?”季孟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身为司祭,你竟然怀疑我们头顶上的天的存在?”时缺瞪大了眼睛,很惊讶的样子。
“哈哈!司直大人,你背地里不也对天帝不敬过吗?”季孟大笑道。
“嘘!司祭大人你可不能乱说啊,你想害死老夫吗?台子下那么多人……万一有人听见了刚才你说的话,万一民间滋生出了谣言……”
“放心吧!司直大人,任何谣言也撼动不了你如今的地位。况且天帝平常游历的范围有限,除了在天都,也就是在楚王和修行界的地盘上游历了。像那些偏远的地方,他是不会去的……我来看看,台下都有哪些势力……”季孟说着走到了台子的边缘,眯着眼睛看向台下。
台子上露出了司祭季孟的脸,台下“观众”都虔诚了起来,人们继续保持安静,人们在等待司祭大人传达天意。
“怎么样?看出了什么?”时缺走到季孟的身边问。
“薛城的人来了,西疆的人也来了,北海孤岛城也有人来。其他的,不用找到确凿的个人,人群之中肯定有修行界各宗派的人和楚王的人。”
“你是如何分别出他们来的?”时缺追问。
“南方的人肤色偏黑、发色偏黄,西疆的人的眼睛与我们常见的人不同,北海的人毛发比较浓密,还有他们的衣裳都各有不同,这些人并不难区分。只有楚王的人和修行界的比较难区分,因为他们可以合在一起,也就是说楚王的人可以是修行界的人。”
时缺叹气道:“唉!这两天城中的人明显变多了。”
“司直大人为何要叹气呢?让各方势力齐聚天都城,不是你给天帝出的主意吗?我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挑明了,才有有意思,也正好可以看看各方势力的实力。且各方势力互不相容,到时候他们之间互相斗起来,就没有人针对蕊珠宫去了,天帝就能睡的安稳了。”季孟的话直递时缺的耳朵。
“这就对了嘛!我们终归是一伙的,是维持□□秩序,拥护天帝的人。”时缺同样把回话直接递送进季孟的耳朵里。
两个人形同耳语,第三个人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的。
台下的人群里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有人大声说道:“司祭大人,您不能只把天意告诉司直大人啊,我等都是天帝的子民,我们也应该知道。”
“此刻,乌云遮顶,预示着邪恶势力近来要在天下或者天都城制造出一些动静来。你等散了吧,各自好自为之。”季孟说完之后,突然飞走了。
“哈!我□□的司祭就是这么有个性。”时缺微笑着摇摇头,他并未飞走,而是选择走下琴台。
台下也有许多普通人,普通人最担心的是没有安稳的日子过。人们围住了时缺,都眼巴巴地等着他能把天意说的更清楚一点。
“自古取乱的根源就是人的贪心。作为农夫,总想着霸占别人的田产;作为渔民,总想要霸占一片海域;作为商贩,总想要霸占一条街市,等等。你们都回去想一想,只要每个人都安守本分,都收起贪心,这天下就乱不起来。”
“那刚才司祭大人说邪恶势力……”有人对这句话比较关心。
“如今,天下大势早已定了下来。有人想扩大自己的地盘,或者是有人想要抬升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本司直可以告诉你们,能决定各方势力范围,各方人物地位的人只有天帝。天帝按照天的旨意统治着凡人间和修行界,就不会容许有的人的贪念太重,野心太大。”时缺缓慢地在人群中穿行,他在验证季孟方才说的话的真假。
“原来如此……”
人群一阵议论纷纷。
最终,时缺走出了人群,他继续选择步行这种最接地气的方式。
有一个年轻人的胆子很大,他跟着时缺走出了一段距离。
“年轻人,你为什么要跟着老夫?”时缺突然回头问。
“在下想问司直大人,这天意真的可以洞悉吗?”年轻人问。
时缺回答道:“当然!不过,老夫可不擅长这个,这世上最擅长洞悉天意的人是天帝和司祭大人。”
“如果‘天’对苦难视而不见,我们还需要听天意吗?”年轻人又问。
“呵呵!除了日月星辰,这世上的大多数事情都不是不可改变的。但是,改变这世道需要靠本领。不论是心智还是功法修为,都是本领的一种。没有本领,活着都不易,谈何改变什么?”
“哦!”年轻人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个年轻人是玉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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