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来了以后,哈利和西里斯就不再单独出去疯玩了。xzhaishu.实际上,他们都觉得,可以跟奥菲利亚更随意、更无所谓一点的,毕竟一个人曾经作为狗被她饲养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现在奥菲利亚还继续时不时履行“饲主”的职责负责解决他们吃饭的问题,已经毫无成年人的尊严可言(),而奥菲利亚和哈利曾经一起痛快地四处跑着玩了一个暑假。赫敏对于西里斯带着哈利上蹿下跳“胡闹”一般的行为可能很容易激起小女巫说教的**,他们两个都很自觉地收敛了不少——甚至多比还配合着学会了制作低糖的点心。
“其实赫敏并不是那么计较的。”奥菲利亚咬着冰淇淋勺,一边捋下自己手腕上的皮筋把一头长长的卷发扎起来,好方便她吃东西,“毕竟她也是格兰芬多。”
“这叫做尊重。”
西里斯用叉子往嘴里送了一大块西瓜,煞有介事地点着头,
“毕竟我们这群人中总要还有一个人保留理智和头脑清醒,不是吗?”
三个人在沙发上笑成一团,赫敏从楼上拿着一本书下来,看见他们几个人笑得乱七八糟、东倒西歪的样子,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利亚,这本书是你从德国带回来的吗?”
“是的——算数占卜在德国广受好评,德国巫师们出了很多相关的工具书。你要是觉得不错这本就送给你好了,我可以让马提奥过来英国的时候再给我买几本。”
奥菲利亚把桌上留给赫敏的一碗低糖的酸奶冰淇淋递给她,上面撒了许多覆盆子。
“快来尝尝——麻瓜的冰淇淋店里学来的,多比的手艺真是不错!”
“好的!”
赫敏把工具书放在一旁,加入这三个大快朵颐的人当中。
吃冰淇淋是很快乐,但是奥菲利亚显然忘记了她的生理期要来了,吃过了头——当天晚上,她就腹痛难忍,脸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地歪在沙发里直不起身来。
西里斯陪着赫敏出门去给奥菲利亚买麻瓜止痛药了,现在架起坩埚给她熬制魔药显然不现实。但是西里斯不认识麻瓜药店还有那些五花八门的药剂,而作为麻瓜出身的女巫,赫敏的爸妈还都是牙医,对这类可以止痛的非处方药显然了如指掌。
哈利满脸的关切和担忧,他出生后就寄住在德思礼家,身边基本没有亲密的女性亲属,熟悉的女孩满打满算也只有赫敏和奥菲利亚最多加个金妮——但是这些个姑娘平日里都活蹦乱跳地健康,他根本不知道女生的生理痛是怎么回事。但他只知道一向健康活泼、号称马尔福来了能揍三个的奥菲利亚突然就痛得几乎要打滚,简直像当初被奇洛施了钻心咒一样,脸色惨白。
七月的天气里,她还是冷汗涔涔的,哈利不得不给她取了一床毯子裹住,用柔软的沙发抱枕堆出一个柔软可以倚靠的地方让奥菲利亚窝着。他还端了一杯热水来放在她手里,不过看着奥菲利亚虚弱的样子,他决定自己握住杯子,让她直接就着他的手慢慢地喝点热水,试图缓解一点痛感。
“你还好吗利亚?”
“一点都不好。”
“你是不是上楼躺进被窝里会更好一些?”
“或许吧——可是哈利,我现在没力气下地走路,不然叫多比来帮我弄上去吧。”
“不用那么麻烦了。”
哈利下意识地拒绝了,然后他隔着毛毯,伸手把裹成一团的奥菲利亚连人带着毯子一起抱了起来,轻轻松松地站直了身体,带着她往二楼她的房间走去。
奥菲利亚突然被横打抱起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伸手揪住了哈利胸口的衣服,脑子里飞快转过自己究竟上次称的体重是多少,上次称体重又是什么时候了——她感觉自己现在都顾不上肚子疼了,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纠结成一团,脸上的表情看着呆呆的。
哈利稍稍侧过头,一边走一边问怀抱里的看起来表情呆滞以至于更像痛到面无表情的奥菲利亚,
“怎么了吗——还是很疼?马上就到你房间了。”
哈利一直觉得奥菲利亚十分纤细,事实上,他怀里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分量,更多的感觉,是隔着毛毯也能传到手掌心的柔软,属于少女的馨香——最近是奥菲利亚喜欢的橙子味沐浴露洗发水全套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他腾出一只手拧开卧室门把的时候,手心已经出了汗,纯粹是紧张的。他小心地、慢慢地,好像对待玻璃水晶一样把奥菲利亚连人带毯子放在她的床铺上,然后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你好好休息。”
还没等奥菲利亚来得及说点什么,哈利就跟被一群炸尾螺追着跑一样,几乎是小跑着扭头就冲出了门外关上了她的卧室。
奥菲利亚在被子里和蝉蛹一样努力扭动着把自己从裹紧的毯子里解放出来,轻轻地说了一句,
“笨蛋,好歹也要给我把毛毯松开啊。”
门外的哈利用手掌捂住自己的眼,他感觉自己此刻的脸一定很红。
吃过药缓过来了,多比给奥菲利亚做了一些不太刺激的食物做晚饭。西里斯热情地提议他很愿意帮忙给她熬制魔药,赫敏也连连点头表示可以帮忙,被她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哦,魔药就不必了——太兴师动众,主要是那个味道我实在受不了!”
奥菲利亚连连摇头,赫敏突然想起她上次感冒也拒绝喝魔药的样子,有点怀疑地上下打量着她,问道,
“你该不会——是怕喝魔药吧?”
“这有什么问题吗?”
小女巫理直气壮地说,
“我擅长做魔药不代表我爱喝魔药呀!麻瓜的药剂没什么味道好多了——巫师们真该学一学。就连莱姆斯也抱怨过狼毒药剂不能放糖呢!”
好像什么从她嘴巴里说出来都格外理直气壮地有道理,其他三个人居然听完都若有所思,西里斯更是连连点头赞同。
“你说的很对!魔药确实难喝得要命。”
哈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这会此人肚子不痛了恢复过来,又开始精神百倍张嘴瞎胡说八道了。
为了照顾处于经期不宜剧烈运动但是又想四个人一起去玩的奥菲利亚,他们四个人商量完决定乘坐伦敦的观光巴士,慢悠悠地晃荡着逛一逛伦敦,轻松惬意。订票和规划路线自然是交给了赫敏,她作为四个人中最为熟悉麻瓜世界、最可靠的那位,当仁不让地一口气搞定了一切。
难得,动不动阴雨的英国天气给面子地放晴了,奥菲利亚第一个登上观光巴士——这辆车有两层,顶层有一大部分是露天座位,在这样的好天气里,十分适合眺望风光。哈利跟在她后面,然后是西里斯,最后是赫敏。四个人随意地在没什么乘客的座位上选了位置坐下,哈利和奥菲利亚坐在最后一排,西里斯坐在靠前的边缘,赫敏选择半中间过道边上,她手里还拿着一台麻瓜相机——来自什么都好奇的奥菲利亚的手笔。
“我记得低一年级的那个克里维就有一台魔法相机,看起来挺有意思的。我们拍一点不会动的麻瓜照片做纪念不是也很不错吗?”
大小姐买东西总有一万个理由,但是这一次其他三个人难得和她达成了共识。
早晨的微风,挟带着路过的街道两边传来的各种气味,迎面吹来。西里斯靠着巴士边缘,静静地看着这座城市。
和他童年记忆里,华丽、压抑、繁复的布莱克祖宅完全不一样,麻瓜们的建筑虽然也古旧,却散发着生机勃勃的热烈和喧闹。当年的巫师战争似乎从未给这群人留下阴影,他们或是行色匆匆地赶着地铁或是巴士去上班,又或是悠闲地坐在街头,嘬饮一杯咖啡神情惬意,看起来每个人都在努力生活着。
夏日里树荫繁茂,伴着偶尔的鸟鸣,摇晃出细碎的阴影掠过巴士上方,让西里斯沉默不语的脸庞看起来晦暗不明。
这是何等难得的安宁与和平。
傲慢自大的巫师们以为自己隐瞒一切是为了保护麻瓜,或许,这恰恰是在保护他们自己罢了。他的父亲奥莱恩痛恨一切可能窥探、蚕食格里莫广场12号的麻瓜们,于是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加固保密魔法。他的母亲沃尔布加更是憎恶麻瓜的一切,把和麻瓜出身的巫师私奔的堂姐安多米达从家族挂毯上毁去。他在小的时候并不能理解,明明只是一墙之隔,明亮的、广阔的、自由的世界,多么地令人向往,他却只能被困在家里,一遍又一遍地学习复杂艰深的咒语还有背诵“高贵纯粹”的纯血家族家谱。
那边的西里斯陷入回忆放空发呆,这边赫敏正对照着观光手册在给两个这也没见过、那也不知道,时不时大呼小叫的家伙在辛辛苦苦做讲解。
奥菲利亚的脸上写满了崇拜,她觉得赫敏不仅是巫师界的万事通,在麻瓜界显然也是。昨天傍晚他们决定坐观光巴士旅行的时候,赫敏还对这条路线上会经过的景点接近一无所知。她做了一晚上功课,第二天就已经能介绍得头头是道了。她带头小声地热烈鼓掌,顺带戳了一下哈利的胳膊,不明所以的后者条件反射地跟着她一起鼓掌。
“我亲爱的米恩,你简直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天才!”
这点得到了哈利的真诚认可,他一边鼓掌一边用力点头,十分配合。两个人反应过于捧场,倒是弄得赫敏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心底里还是很高兴的,对于她的朋友们如此认可她的努力和认真。
奥菲利亚从赫敏手中接过那台麻瓜相机摆弄了一阵,虚心听她教自己怎么使用,如何取景、对焦,怎么按快门等等。她兴奋地把相机挂在脖子上,然后示意赫敏就着身后路过的大笨钟,让她试试手拍几张照。
“那好吧——实际上,我不太习惯被人拍照,你知道的。”
赫敏有点羞涩又别扭地坐到奥菲利亚指定她坐的座位上,开始眺望远方,避开镜头——奥菲利亚说这样可以避免她紧张,拍照更自然。似乎已经无师自通的奥菲利亚就着微风吹起的赫敏的一头卷发,连续按下快门,抓拍到了这个小女巫害羞但是动人的笑容。
“等我洗出来今天的照片,就把它们弄成一组照片墙,装饰在我家客厅的沙发后面那堵墙上。”
奥菲利亚快活地说,她朝着不远处回过神来的西里斯挥挥手,后者露出一个放荡不羁的、潇洒的笑容作为回应,还挥了挥手,同样也被她收入镜头定格。
西里斯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好奇地接过这台麻瓜相机摆弄了一下,似乎试图查看它的原理。奥菲利亚则拽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到哈利旁边,然后她拎着相机后退了几步,开始给这对教父子合影。西里斯的手搭在哈利肩头,露出了灿烂的、肆意的笑。哈利盯着不远处的奥菲利亚,不知不觉间,加深了笑意。
“很好!再来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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