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西沉,外面还在下着大雨,两人的呼吸渐渐沉重。
唐曲倒是睡得挺香,到了后半夜,惊雷都难以将她弄醒。
秦榛御的房间,突然多了一个人,这令秦榛御有些不自在,睡不着了。
透过房间中稀薄的光,隐隐约约看见一只小仓鼠,缩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
冷风刮进来,刺骨的很,她却仍闭着眼睛。
想了想,秦榛御还是取过床单,走了过去,将其轻轻盖在了唐曲身上。
算了,谁叫这人是自己的亲妹妹呢。
他一个大男人,晚上衣服穿厚点就好。
秦榛御做完这一切,便靠在床头睡着了。
不过他一走开,刚才还在熟睡的唐曲,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秦榛御绝对没有丝毫察觉,唐曲竟然在装睡。
唐曲抱着自己身上的床单,眼底闪过一丝捉摸不定的复杂。
直到男人沉沉睡去,唐曲才悄悄地走到秦榛御床头的另一边,躺进舒服的大床后,二话不说,将被子裹紧。
与男人划出一条很宽的楚河分界线。
唐曲忆起自己十八岁那年,流浪街头,身无分文,连一床被子都没有。
所有曾经对她笑脸相迎的亲人,一转眼视她如瘟疫。
没办法,她只能独自一人,带着小侄女,躲在桥洞过夜,每天不仅饥寒交迫,还得为自己和小侄女的人身安全提心吊胆。
那时的唐曲才真的长大了,灯红酒绿欢歌笑语迎来送往的大城市下,有多少人连吃的都买不起。
尽管她很幸运,靠着小时候便耳濡目染的工商管理知识,以及父亲的一些老朋友的相助,一步一步一步挺了过来。
可是唐曲真的不信,成大事者,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曾毅其所不能。
有些事,留下更多的,却是千疮百孔的心。
所以,此时的唐曲用床单,将自己裹成了个蚕蛹,别人进不了她的心,她也不会出去。
一直以来都睡的很浅的秦榛御,这次莫名却睡的很沉。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乌黑的天空闪现一道道交叉缠绕的电流。
秦榛御被眼前刺眼的白光,弄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站在他前方不远处,正缓缓向前走着,却不回头看他。
不过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刻的秦榛御,惊喜的难以复加。
向来将自己情绪隐藏的很好的秦总,对着前面的女人,大声叫了一句。
“唐曲!”
他叫住她,忐忑不安的追了上去。
果然,那人听到他的声音,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却依旧没有回头。
秦榛御冲了过去,一把从身后将其揽入怀中。
如小兽般放低身子,在女人肩颈处蹭了蹭。
“唐曲,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女人就这么任由他抱着,也没有说话。
“你跟我走,我再也不欺负你了,好不好?”
秦榛御在女人身后,看不清女人的神情。
只听她不悲不喜的道:“我已经死了,秦榛御。”
“不,你没有,你说过,除非我死,否则你都会活的好好的。”
秦榛御这下抱的女人的腰肢更紧了些,扳过她的小脸,作势便要不顾她的反抗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