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了,唐娇身份又尴尬,想要真正谋得好夫婿,只怕还得靠皇帝。
故而太后也只当没看到皇帝异样的目光,又是继续道:“是啊,这两个孩子年纪是有些差,不过年纪大点的男人会疼妻子,娇娇……和武王的确是有缘,当初也差点订亲了,如今虽然她父母不在了,可是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不能不替她考虑起来。而且武王既然会惦念着亲自给娇娇送礼,显然心中并非不是没有娇娇……”
“外祖母!”
太后的话还未说完,唐娇却是不干了,连忙开口喊了一声太后,想要阻止太后继续说下去。
皇帝听着太后的话,面上的神色渐渐变得似笑非笑,看向了唐娇。
唐娇被看得窘迫羞恼,忍不住反瞪了一眼皇帝,而后又是看向太后没好气道:“外祖母胡说八道什么,我方才不是说,我不喜他,外祖母怎么能够想出这般事情来,而且娇娇日后也不嫁人!”
“……你这孩子,净说胡话,哪能不嫁人呢?”
太后眼见着唐娇给她拆台,连忙笑着冲皇帝解释,“也是哀家不是,娇娇毕竟还小,哀家怎么能够当着她的面说这事儿,真说起来,娇娇只怕是害羞了!”
唐娇没忍住,嘴角抽了抽,很想问问自己的外祖母,究竟是从哪里看出她是害羞了,她分明便是厌烦的神色。
唐娇只将目光看向了皇帝,眼里含着复杂的神色,分明便是在反问皇帝:难道你相信太后的话?
皇帝看着唐娇这副难得无奈且无语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说起来,他倒是第一回瞧见自己这个外甥女面上露出这样无奈的神色来。往日里,都是她逼得旁人露出这样的神色。皇帝很想再逗逗唐娇。但到底大事为重,皇帝也知晓这事该有个轻重,万一太后当真,极力去撮合唐娇与武王,而武王又是顺水推舟,便是唐娇一人之前再不愿意也难保不会动心。
如此,却是不好了……
皇帝这般想着,面上神色温文,但眼底里却露出了严肃的神色,这让宫中之人瞧了心中也不觉一凛,而在这个时候,皇帝又是语气认真对太后道:“这事儿,母后也说了,娇娇还小,不急。娇娇日后选婿,朕是要亲自把关看着的,定然要选一个青年才俊与娇娇相配才行……”
说罢这话后,皇帝又似无意开口说了一句,“那武王在母后面前表现的乖巧,只是朕那边听到一些传闻,反倒觉得他并非是娇娇的良婿?”
太后闻言,没忍住皱起了眉头,疑问的看向了皇帝。
皇帝似乎是犹豫,也犹豫了好一会儿,只挤出一句话轻声道:“这事儿,朕也是听得北域那边的人说的,倒是不知真假。”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有意卖着关子,也将太后的胃口高高的吊了起来。
而原本漫不经心坐在边上的唐娇闻言,也不觉侧目,心中有了一些兴趣。
皇帝似乎是为难,在说完这话后,反倒是不说了。
这把太后有些急坏了,太后难得情绪激动的催促了一句:“皇上,你这话说一半不说,哀家听着都心急了,你快说吧!”
皇帝面上仍是为难,太后只得又劝说道,“总统屋里就咱们几个人,不会传出去的。”
“也罢!”
皇帝似乎是有些被说动了,一副忧心忡忡开口道,“其实这事儿若不是涉及到娇娇,今日朕从母后口中得知这般心思,是绝对不会说的。”
皇帝轻叹了一口气,又是说了一句:“这事儿,朕不好说真假,但底下人都这般回禀……这姜彧的确是有几分才干,也是个人才。但奈何自打他父母去世后,无人管束,性格实在残暴,他那王府被他折腾的乌烟瘴气,偏生他待女人又是无情的紧,听说他身边的姬妾,都没什么好下场,娇娇若真嫁过去,可不是什么良配。”
“这……”
太后听着愣住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她素来不理会朝堂上的事情,往日里与旁人接触,也仅限于后宫的一亩三分田。这姜彧相貌堂堂、到她宫中时也从未露出过异样来,加之身上王位继承着,怎么看着,都是一方良配。但若是真按照皇帝所言的那般,那这姜彧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皇帝见太后面上神色怔忪,又是继续道:“姜彧这事儿,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是到底与社稷,与北域的事情无关,只是姜彧自己的私事,朕也不好说什么,可若是姜彧想娶娇娇,这事就得从长计议了!姜彧儿时便不是什么好性儿,母亲也可想想,但那个时候,到底上边长辈管着,如今……还真不知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