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娇听得这话,似笑非笑抬头看向姜彧,开口反问:“武王殿下有法子?”
武王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想要何物,旁人如何有法子。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再大的巨财,也比不得郡主性命珍贵,本王若是郡主,自会选择舍弃这笔财……”
“感情您是来当说客的。”
唐娇停下脚步,没有继续走,只是语气意欲不明的说了一句。
而武王闻言,却又是摇了摇头,目光真诚看着唐娇轻声道:“本王是来替郡主排忧解难的,方才的话,本王还未言尽。本王的北域王府虽比不得郡主家王府,但郡主真是缺财,本王定当慷慨解囊……”
“本郡主还需你的财?”
唐娇说这话时,面上带了一份冷笑。
姜彧见此,又是连声道:“郡主误会了,本王并无恶意,若是郡主真想守住这份财,本王自当尽犬马之劳,为郡主分忧。”
“你帮我?”
唐娇挑眉看着姜彧,面上神色并无悲喜,见得姜彧坚定的点了点头。
唐娇却是笑了起来,笑容灿烂娇艳,眉眼之间带着不符合她如今年纪的风情,她与姜彧目光对视着,看了他好久,却是突然懒洋洋的转过身,没甚好气开口道:“武王殿下当真是个有趣人,不知本郡主何时给了你贪财的印象,本郡主的东西,若是高兴,给谁都可以,若是不高兴,扔进水中听得水响也开心……”
话至一半,她看了一眼如今的位置,又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姜彧开口道:“该说的已说了,该走的,也走了,离宫门口也不远了,接下来的路,武王殿下自己走吧,本郡主和你就不一路了!”
显然,唐娇方才完全是在逗着姜彧玩儿,诓着姜彧将心思全道出来呢!
若是她再无聊一些,只怕姜彧被引得连如何帮她守好这笔财的法子都给说出来了。但显然她是不耐烦了,觉得无趣了,所以才出声打断了姜彧的话。
姜彧目光定定看了唐娇许久,一直没有说话。
唐娇手中抱着犬儿,举止怡然,就这么站着任由姜彧打量。
原本还是与唐娇和姜彧有一段距离的宫人似乎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僵持,心中不觉忐忑,也不顾姜彧随从的阻拦,快步走到了唐娇跟前。
而在这个时候,姜彧却是突然笑了起来,看向唐娇的目光里全然没有愤怒,反倒是带着几分欣赏与趣味,他言语调侃的冲着唐娇笑言:“看来是本王小看了郡主,郡主远比本王想得要豁达许多。”
“多谢武王殿下夸赞。”
唐娇一点都不谦虚的接受了这份夸赞。
姜彧却是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看着唐娇道:“不过,郡主进宫后心眼也坏了许多,明明之前在驿站时,还是个娇嫩可爱的小姑娘,如今怎么与你那舅舅学的,也这般爱戏耍人了!”
唐娇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姜彧突然伸手大力揉了揉唐娇的头发,揉乱了,然后看着唐娇恼羞的模样,朗声大笑。
不等着唐娇对他做什么,他一边快步离开,一边说道:“小姑娘家家,还是单纯可爱惹人喜啊!”
唐娇猝防不及,被姜彧占了个便宜,气的面色铁青。
奈何对方人高马大,早已离去,她也只能站在原地恨得直咬牙。
一旁宫人也被这番变故吓了一跳,不过好在并未出事,而且看着一向娇蛮任性的郡主被人这般戏弄欺负,他们心中,没由来的有些想笑。
可他们哪里敢,唯恐一不小心便被唐娇迁怒,只能低着头跪倒一片。
御花园的这阵动静并不小,不远处巡逻的禁卫军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也匆匆赶了过来。
说来这组巡逻的禁卫军,却是唐娇的老熟人,领头之人竟是陈戟与陈副将二人。
陈戟和陈副将二人赶来看到是唐娇站在御花园中,面上也是愣了一下。
陈戟看着唐娇有些凌乱的头发,犹豫着,带着身后的将士们上前,冲着唐娇行了一礼,而后关切询问:“郡主,这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您……没事吧!”
唐娇看着陈戟,并未正面回答,只是将抱着小狗的姿势换了一个,而后看着陈戟随口问道:“你伤好了?”
唐娇记得,陈副将倒也罢了,陈戟这伤上加伤,可是不轻呢,如今才多久,竟然就能活蹦乱跳领着禁卫军在宫中巡逻了。当然,唐娇问这话,也绝对不是关心,也就是顺口一问。
奈何陈戟闻言,却是面上带出了几分惊喜,连忙开口回道:“多谢郡主关心,已无大碍。”
其实便是陈戟体质再好,伤的这般重也不可能马上好,但到底是习武之人,一点小伤小痛,自是当不得大事。如今临近皇帝寿辰,各路藩王、大使进京,守卫人手本就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