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灼热,包住她折起来的膝弯,轻轻地揉着。既已领略到这种运动的美妙之处,便会贪心地想要更多:“不要不出声……喊我的名字。”
她只喊过他“聂医生”、“小师叔”,最多喊过“喂喂喂”,从来没有直呼过他的名字。
在这最亲密最交融的时刻,他非常想听她用那轻轻软软的嗓音喊他“聂未,聂未”。
闻人玥迟疑了一下,浅浅□:“聂医生……”
真是太淘气了!他还不适应这种角色扮演的情调,立刻堵住她的嘴,狠狠噬咬交缠了一番。
天才就是天才,他的接吻技巧竟然已经超越了她,直吻得她气喘吁吁才松开。
放缓了起伏的动作,他浅浅地磨着:“……不是这个。别淘气。”
她紧紧地攥着床单,不去理会体内的焦躁与不安。
那喊他什么?
当然不可能是“聂未”。她想都没有想过。
小师叔?这种时候喊小师叔,外公会在地下睁开眼睛吧。别想。别想。
亲爱的?宝贝?老公?哈哈,太可笑了。
她想他在等她讨好,不免有些发急。
正不知如何是好,灵光一闪,闻人玥竟想起妈妈曾经从事过的职业。
别看匡玉娇不过是个成人片□,她的敬业精神绝对令许多大腕汗颜。
闻人玥的心都抽成一团了——怎么办?只能这样办。
她在他身下轻轻地叫了两声,婉转娇媚,很有些销魂味道:“啊…啊…好大…好粗…再深一点…用力一点…你好棒…我好爱你…”
每个字都是真的。每个字都是假的。
聂未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真话也可以言不由衷。
不能怪他在这方面真心无知。可怜他只是单纯地因她的“褒奖”而兴奋,一直冲刺到她体内最柔软的深处,狠狠地撞击碾磨,在嘤咛娇啼中胡乱地咬她的浑圆与滑腻。
“阿玥。我也爱你。我好爱你。”
低吼出声,聂未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么肉麻的话,也只有仗着最亲密的时候表白,平时根本不可能说得出口。
不爱她,为什么她昏迷六年,他一直有轻度抑郁症状。
不爱她,为什么要答应德国人的条件,被迫分离两年。
不爱她,为什么她的退缩与恭敬会令他莫名抓狂与不满。
不爱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各种借口把她留下来。
不爱她,为什么只有她会扰乱他的情绪,令他孤枕难眠。
不爱她,为什么只想和她在床上,做这种极乐的事情。
这么简单,怎么一直想不到。
他不知这爱意何时附骨而生,深入五内。以至于竟一直未能精确捕捉,流畅表达。
听了聂未的表白,闻人玥抖了一下。
小腹痉挛着,双手紧紧抓住床单。
男人这个时候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
没想到连他也不例外。
这样一来,云泥之别的两个人又拉近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
他在她体内释放的时候,她的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一个觉得这一刻是心意相通,两情相悦;一个觉得这一刻是巧言令色,貌合神离。
他紧紧地抱着她,喘息慢慢地平静了。摸着闻人玥的长发,聂未突然夸了一句:“内衣很美。我很喜欢。”
欢爱过后的她总是看起来苍白游离。星眸半合,樱唇紧闭。他怜惜地吻着她的脸庞,发觉眼角尚有泪痕未干,一直流到耳朵里。
“怎么哭了?”他替她擦干耳朵,低声问道,“是不是又弄疼你了。”
她哽咽着摇摇头。对她而言,那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那是……高兴?”
自从回国后,他发现她在其他人面前都甜美温柔,踏实努力;只有在他面前唯唯诺诺,战战兢兢。偶尔温柔一刹,也会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算是躺在一张床上,她还是忽远忽近,忽冷忽热。
他一度以为她是敬他,畏他,又或者戏他,捉弄他——原来是因为爱,所以患得患失,所以喜极而泣。
他捉着她的手指,吻了又吻:“阿玥。我也很高兴。”
她的小脑袋被他紧紧揽在胸前。还有什么比得上此刻良辰缱绻:“阿玥。我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
闻人玥不晓得他说这个干什么。有什么好高兴的。
这个时候,男人的情话,女人的眼泪,都别太当真了吧。
她没做声,闭上眼睛。
他感觉得到她胸脯还起伏得厉害,亲了亲她的额头,替她拂了拂头发:“累了?”
她气若游丝地嗯了一声——自己都觉得虚情假意得可怕。
他不能再抱着她了。只要抱着她,就感觉身体某个地方还在蠢蠢欲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