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晓莹突然明白了,同情地看着妹妹:“叶子……”
他特地来找我,关心我,叫我以事业为重。
说着说着桑叶子伏在姐姐膝上哭了,“他知道了……他全知道了……那些短信都是我发的……可是他一句重话也没有……因为他只把我当做不懂事的晚辈!一次两次,他都不屑于对我发火!我在他心里,甚至比不上任何一个爱慕过他的女人!”
桑晓莹抚摸着妹妹的头发:“叶子,你该清醒了。对聂未而言,除了阿玥,其他女人都是一样。好在你还有伍思齐,要知道伍思齐心里,除了你,其他女人也都是一样。”
好容易将桑叶子劝得休息了,桑晓莹才来问丈夫:“老应,闻人玥从我们家嫁出去了,你高兴些了吗?”
“初听到这个消息,我确实很难受。老师若在世,绝不会同意。可是非要闹得像格陵之花那种结局吗?他们两既然相爱,为什么一定要拘礼分开?况且凭聂未的性子,他会听得进我们的意见吗?不会。最后受折磨的只有可怜的阿玥。”
桑晓莹叹息:“我只想大家都好好的。顺得哥情失嫂意,活着的,死了的,有人修成正果,就有人美梦破灭,总不能十全十美。”
“晓莹,他们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应思源闭上眼睛,“我年纪最大,肯定要比你们都先走。到时我先去地下向老师解释吧。”
闻人玥的资料登上了聂家的户口本。除了戴上婚戒之外,聂未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上班,下班,吃饭,睡觉。闻人玥每个礼拜都会打电话给父母报平安,小声说大声笑,然后依依不舍挂电话。她打电话的时候甚至聂未若在家,就会过来一起坐,如此两个星期,闻人玥再打电话,就会加上一句:“聂未和你们说。”
他和岳父母只能聊上两句,问候彼此健康,但这样已经足够,慢慢来。
“别的孕妇都是快生的时候才筑巢,你怎么怀孕初期就开始?又是买抱枕,又是大扫除。”伍见贤亲自为她做检查,“宝宝很健康。想知道男孩女孩吗?现在已经看得出来了。”
“还是留个惊喜吧。”闻人玥很确定无论男孩女孩,聂未都会喜欢,“你不要告诉我哦!”
她买了太多抱枕,床上都摆不下了。可是睡觉时又必须抱枕围着才睡得香。聂未强烈地抗议了几次,她才拆了一面,放他进来睡。早上起来,还要帮她把缺口用抱枕堵上:“你天天在床上修坝啊。”
说到修坝,闻人玥说:“电视节目说格陵的拦海大坝有致命缺陷,一旦海水倒灌会毁掉三分之二的格陵,比樱桃风暴那次更危险。”
“市政建设有专业人士担心。”
“可是总工程师二十多年前就因为脑癌去世了。我看做出来的模拟图,金碧山庄园也在警戒范围内。”
聂未淡淡道:“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她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你说不会我就觉得一定不会呢?做精英中的精英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那这样,我们来做个游戏吧!”
“什么?”
“周末的时候,我做一天大国手,你做一天小耳朵。”
“好。”
周六聂未照例早早醒来,见她还蜷在被子里睡得极香,等了一会儿,还是推了推她:“聂大国手,该醒了。”
闻人玥“哦哦”着赶紧睁开眼睛,揉了揉脸,立刻进入状态,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自言自语:“啊呀,今天上午有门诊,下午还有两台手术——救死扶伤的感觉真好。”
聂未翻了个身,闭着眼睛笑了一声。闻人玥手脚并用,爬过去一勾他的下巴,调戏道:“笑什么呢?说来听听。”
见他不作声,闻人玥又问了一遍:“喂,你好不配合。”
“你一向就是这样。”聂未看了她一眼,“起床气大得很。”
闻人玥想想也是,“哼”一声,拧一下他的耳朵,翻身下床去洗漱。
她又快又轻,穿戴整齐:“咦,我的beeper呢?”在聂未那一侧的床头柜上。她把beeper拿走别在腰间,下楼去。
见她出了房门,聂未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不知道她接下来打算怎么演,正琢磨呢,闻人玥又端着果蔬汁和三文治上来了,大咧咧道:“吃点东西再睡吧。”
聂未笑着坐起来,被单滑至腰间,他想了想,又拉上来遮住赤裸的胸膛:“早点回来。”
这是每次他出门时,希望能听到她说的一句话。
闻人玥“嗯”了一声,在他脸上香了一记:“我上班去了啦。”
聂未吃完早饭,又合目假寐了一会儿,因为身边缺了个人,实在睡不着,便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