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监狱,感谢会客室,这里只有安静,没有任何打搅,时光都几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只剩下这痴男怨女一般的凝视。bjkj66.
看着就好像两个表情宁静的学生隔着桌子对看,也许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这目光中包含了多少浓烈的情绪。
真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跟随蒋琪一同进来的西装男性才很抱歉的推门进来:“蒋主任……见面时间已经到了。”
蒋琪才猛然从另一个世界被抽离回来,嘴角泛起一点点笑意,眼角一抬:“是么?”干净利落的起身,拿手指在陆文龙这呆头鸟一般傻样面前的桌面上敲两下,陆文龙才使劲摇摇头清醒过来,伸手在那份授权书上签字。
蒋琪拿回自己签字笔的时候,顺势伸过手去:“祝贺你成为我回到国内的第一个,也将是唯一一个刑事案件当事人,我会竭尽全力尽到我的职责。”陆文龙的手都已经握上了那有点冰凉的细长手掌,才听见蒋琪别有用心的多了一句:“我所有……一生的职责。”
然后就主动从陆文龙这呆子手里把手抽出去,眼里只有自信的笑容!
陆文龙真的有点呆滞,完全迥异于他其他绝大多数时段,直到看见蒋琪已经走到门口,而重新回来的管教也走到了他的身后,才突然出声:“你找到了?”
蒋琪站在门口静静的停顿了一下,她当然知道陆文龙说的找什么,好像问了问自己的心确认一下,蒋琪才转头嫣然一笑:“找到了!”帅气的摆摆手,洒脱的走出看守所羁押会客室去,外面一片阳光灿烂!
是的,找到了。
坐上外面等待的一辆军牌奥迪绝尘而去。
这让深谙公检法架构的管教干部们都有点窃窃私语:“这个……年轻女律师,路子很野?”漂亮的女律师,体现出来庞大实力很容易联想到不太正规的那一方面去。
可刚才让开的那个管教只是冷笑了一下,递出来一张名片。
苏文瑾拿起来的也是这张名片,有点呆呆的看着上面头衔轻轻念:“国家外经贸部部长助理,外经贸部条法司综合处副处长,外经贸部欧美贸易首席法律顾问?”
汤*灿清只听,眼珠子不停转:“哟?你这意思是……你当了八部巡按还是钦差大臣,要回来救你的糟糠之夫了?”声音里倒是真的再也听不出之前那种惊惶的气息,好像从蒋琪走进家门的第一眼看见她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开始,心里一下就安定了。
已经赶回来的杨淼淼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想法,一把抱出蒋琪泪水都要出来了:“二姐!阿龙是冤枉的……”似乎蒋琪回来,她也没了那笃定的淡然模样,可能一贯有主见的蒋琪也能给她不少的心理暗示。
这让汤*灿清扑哧一声就笑出来。
苏文瑾仰头看着面前愈发清秀,就显得比自己更高的姑娘:“我不懂你这些头衔,你能救阿龙?”
蒋琪的目光在环视周围,从周遭表情紧张的陆娜、吕四、顾砚秋、程思思,以及外围站着的余竹、阿光、小白、曹二狗等人脸上都慢慢扫过,偶尔还颌首点头示意。
耸耸肩的欧美化动作一个姑娘做出来,还真有点别样风情:“他这是个小事情,稍微用点力就出来了……我跟大嫂谈事情,余竹你安排把所有相关公司结构的法律文件给我准备看看,特别是我走了以后的部分,吕……四你把香港的整理清楚给我,大家都散了。”看看依旧不愿走开的陆娜她们,才转头无奈的问杨淼淼:“没有什么七嫂八嫂吧?”
杨淼淼从看见蒋琪回来,就支了女儿去拿东西,现在点点竭尽全力跌跌撞撞的捧着个盒子过来双手捧给母亲,小虎牙听了蒋琪的话有些破涕为笑的抱着儿子献宝:“你看,阿龙走哪里,都把这带着的,哪有什么七嫂八嫂!”
那封边角都磨起了毛边的信笺就静静的躺在木头首饰盒里,蒋琪一眼就看见自己封的口从来没打开过,一直扮着坚强豁达的眼圈顿时就有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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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百五十四章倨傲
苏文瑾没这么动感情,自打蒋琪回来,她脸上就没什么表情,这也让其他人不敢欢呼或者跟二嫂太亲近,杨淼淼那是个例外。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蒋琪安排事情,也看蒋琪低头捧着那个首饰盒里的信笺。
直到蒋琪定了定神转头再挥手让其他人出去,陆娜、顾砚秋她们却把眼光留在苏文瑾身上的时候,苏小妹才摆手:“你们出去吧,我看看蒋二嫂带了什么尚方宝剑回来。”
汤*灿清咕唧笑一声,经过蒋琪时候还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低声给杨淼淼炫耀:“紧绷着呢,估计还是用了紧肤水的……”
蒋琪好像真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动作了,有个下意识的闪躲,把自己之前积累起来的气势,在苏文瑾面前流失不少,重新看向苏文瑾时候才娴熟的重新聚拢来。
真的很娴熟。
苏文瑾也感受到:“这几年你确实学了不少东西?”
蒋琪点头:“很多……不光是法律、政治、经济,在感情上也学会了很多。”
苏文瑾懒得钻字眼:“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蒋琪笑起来:“我俩争了十年吧?”
苏文瑾安泰:“谁跟你争?陆文龙一坐过牢的几手货,有什么可争的。”
蒋琪不跟她一个腔调:“在国外的时候,经常想起你,想起我们还是小姑娘那会儿的事情。”
苏文瑾小讽刺:“哟,这出过国的都这口气?哦,我这口气是学老汤的。”
蒋琪不怕讽刺,转转看周围,选了把椅子坐下,这临时搭建的堂屋就几把椅子,平时也就是其他人过来跟陆文龙谈事喝酒,要不是汤*灿清坚持做了点起码的装修,陆文龙这粗胚根本就不在意。但有一大扇玻璃能看见外面已经天黑的山体:“我们好歹也算是姐妹,你现在对我就这么生分?”
苏文瑾犀利得很:“陆文龙经常说,感情是要沉淀的,我跟他。包括老汤小杨,我们相濡以沫过这几年同甘共苦,虽说不上大富大贵,大悲大喜,也算是平淡过来了,可没你的份儿,所以你以为你就算能救了他,我们就要感恩戴德或者重新认可你……我不是杨淼淼那么没心没肺,当然,你现在眼界高了。估计也不在乎这个,有什么说什么吧,我还要去看孩子。”
身上依旧穿着小西装的蒋琪翘起二郎腿,把手肘放在了椅子扶手上,看似很轻松的模样。话却有点萧瑟:“是啊,如果我没有这么多想法,也没有这么多理想,就安心相夫教子,也不会离开这个家一步,就跟刚才站在这里的人一样,我能看出来。他们的眼里都是疑惑,我已经俨然是个外人了,也许除了杨淼淼这没心机的,老汤那无所谓的,我甚至能看出那几个年轻姑娘眼里毫不掩饰的其他含义,巴不得我回不来。她们好替代?”
苏文瑾笑了:“替代什么?你以为陆文龙真的是个香饽饽还是土皇帝,选妃子呢?你也见过世面了,应该也不在乎陆文龙这么个土鳖,我看你名片上名头那么大,有这个心记得情义呢。搭把手拉他出来,没这个心或者要在我面前得瑟,那就请便,我陆家还不至于委曲求全求人的份儿,陆文龙在牢里呆着就呆着吧,谁叫他娶了几个老婆,就凭这个也该关几年。”
蒋琪依旧那副恹恹的模样:“照你这个说法,他拿了奥运冠军,见过世面,就应该瞧不起我们这小县城出来的土疙瘩?”
苏文瑾谦虚:“我是县疙瘩,你这喝过洋墨水的就不一样了,我只知道丈夫就是天,两口子在一起才是天经地义的,你也就不用回来搅合了,这跟争宠或者财产没有任何关系,陆文龙在感情上怎么处理那是他的事情,你的财产依旧写在你母亲的头上,现在还增值不少,你要带走随时可以办理,甚至陆文龙要把什么给你,都无所谓,但在我这里,我就要对所有人负责,空白就是空白,杳无音信甚至连老十六他们去念书的都不如,所以有些难听的话,陆文龙不说就我来说。”
蒋琪怔怔的看她好一会儿,才叹口气:“嗯,如果他专一点呢,我离开几年再回来,也不过就是一段重归旧好的佳话,可现在的场面,我出去的时候还是太天真了,时间还真是一把要命的刀……”笑笑站起身来:“好吧,我承认,你赢了,也许我从小到大太顺利,谁都顺着我,包括他也是什么都依着我,所以我的任性最终输给了你的韧劲,这个家我的确是回不来了。”
苏文瑾居然脸上没点表情反应:“慢走不送,你也没输,他挂念你总归比随时在身边的想得多,你们文化人最明白这个道理,远香近臭换哪里都一样,好好收拾你的事情,把他捞出来再说吧。”
蒋琪点点头,伸手拿起那个小首饰盒子和自己的手包对苏文瑾摇摇手,真的就转身出去了。
其他人都在院子里呢,看见蒋琪袅袅的出来,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杨淼淼急不可耐的要伸手抱上去,被汤*灿清一把抓住了手臂,她可会察言观色了,这拿着盒子跟手包的架势,就是要走的。
蒋琪想笑一下,却真有点笑不出来,这看她的目光中疑虑的成分太多了,她仿佛自己错过了些什么,但后悔么?自信的姑娘摇摇头才笑了:“余竹和吕四记得你们的安排,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住在市委机关宾馆,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我希望看见所有的资料。阿林,安排一部车送我过去吧。”
只是看见阿林在院子外停着的是那部红色mx5,蒋琪就发现自己自认为已经修炼得水波不惊的控制情绪,能对着全世界挥洒自如,却没法面对这群人,只能使劲抿住嘴皮,挥手示意拒绝了阿林替她开车的心意,自己坐上驾驶座,有些颤抖的伸手赶紧拧开钥匙,绝尘而去!
因为她怕自己再耽搁下去,就要忍不住哭起来了。
一种非常难受的情绪就在她的胸口蔓延,这跟她回来以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种情绪甚至排山倒海的压过来,让蒋琪觉得有些难以呼吸,随着下山的公路被突如其来的泪水模糊视线,赶紧猛然一下把方向盘打向旁边,一脚踩住刹车,就趴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起来!
说实话,这几年在国外的确是把所有精力跟注意力都放在了学业上,似乎从未这样体验过这种意想不到的情绪,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远离了这群没多少文化的发小,也许只有寥寥数人才值得自己挂念。
结果当这个群体真的表达出对自己的隔阂时候,蒋琪才发现有多么难受。
嘎吱一声,泪眼朦胧的蒋琪抬起头,两部一样的越野车就停在了mx5的前后,阿林和猴子带着好几人跳下车,已经走到了车身边,却听见了她的哭声以后,就站住了脚步散开围在左右不言语。
蒋琪好不容易才擦干泪水,伸手对外面一直站着的黑影们挥挥手表示感谢,重新启动汽车在陪伴下下山回到宾馆。
只是刚走进去,就看见好几人迎着她走过来,其中一男一女正是陪着她从平京来的随从,另外三人没见过,已经风干的泪水不见了,蒋琪的脸上只有属下最熟悉的冷静从容:“这是渝庆市有关方面的同志,他们说要找您了解情况。”
态度有点倨傲的几人没在乎这种下属的尊敬口吻:“你是哪个律师事务所的,是谁委托你来参与陆文龙的案件?”
蒋琪不奇怪对方知道自己是辩护律师,却没看见自己故意留下的那张名片,这中间利益交织或者到处都是坑的架构让她冷笑了一下:“你们是想告知我不要代理参与这起案件?”
对方觉得她还算识相:“共谋串供或者作伪证,挑战法律尊严的做法都是很不可取的,如果贸然参与进来……确实没有这个必要。”
两名原本陪着这三人的下属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有些明目张胆的威胁,他们都是跟随蒋琪回国的海归法律人士,对目前国内的法律环境真的认识不足。
蒋琪却见怪不怪的笑笑:“原来是这样,我不知道你们代表的是谁,总而言之,我也没有任何兴趣了解这盘根错节的背后是什么,我只是要解决我当事人的人身自由问题,如果你们决定绕过法律做点什么,很简单……先了解清楚我是谁,再做决定。”给自己的下属示意一下,就施施然的朝着宾馆电梯走过去。
对方可能是真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回应,其中一个男人估计是脑子不够用的,还伸手想拦住走开的蒋琪,却未曾料到,突然就从这几人的背后冲出来几条魁梧的身影,猛的就把这几人撞开!
虽然没有故意跟蒋琪表达出认识的关系,阿林跟猴子等几人却有意无意的就把蒋琪的前后左右给护住了!
那个被撞得一趔趄的西装男有些不敢置信又愤怒的跳起来要做什么,他身边那刚从蒋琪下属手中拿过名片的同伴却拉住了他,比这位更难以置信的开口:“蒋琪……是刚刚参与国家入关总协定的首席法律谈判代表?”
蒋琪属下脸上露出的倨傲不比这三位刚才差:“作为法律界人士,知道这个名字就说明你还不算素餐尸位,蒋主任是不会随便参与国内案件诉讼辩护的,如果她参与的案件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被牵扯出来,那就不是案件本身的事情了。”
只留下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群人扬长而去。
☆、第九百第五十五章惊喜
这些日子,各级电视新闻上肯定不会播放跟陆文龙有关的消息,国家电视台最火红的内容和最频繁的事件就是华国历经十多年的艰苦谈判,终于成功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总协定。
由外经贸部在国家最高层面指导带领下的这次国际协定意义重大得不亚于改革开放。
通过这次签署跟世界上主要国家之间的关贸协议,各国双方开放各种领域的市场,不得设立经济和税务堡垒之后,华国才真正获得可以大踏步跟世界各国敞开市场进行交易的资格,而不是之前数十年只能用低廉产品博取微薄外汇的艰难前行,这对以制造立国的华国来说,真是不亚于一次新生,这就等于把华国这条制造业的大鳄放进了广大市场的国际池子里,不再被人随意钳制,不再那么卑躬屈膝。
当然华国也得相应开放自己的国内市场给别人,在某些利益集团的角度来说,国内垄断市场被冲击的他们就会攻击这次签署协定是卖国条约。
但无论怎么说都无法降低这个协定对华国的重要性,所以这沸沸扬扬的入关总协定连续剧在最近三年上演到了最高峰,就在几天前才以所有法律文件都通过国际组织验收完成签署,无数阻挠华国加入这个贸易大家庭的国家都不得不对这次无懈可击的经贸法律工作鼓掌,用最符合西方国家要求的形式,完善了所有法律条款文本谈判,最终以欧美国家为主的协定组织也只能同意。
国内法律界更是把这次国内法律人员的参与当成了光明顶决战一般的英雄看待!
蒋琪适逢其会。
俄语专业出身的她甫一开始就投身到沿袭苏系法律体系的政法学业中。这让她在跟国内老一辈政法专家的思维模式中能保持一致。这在年轻法律学者中是极为难得的。因为自从八十年代以后,学习俄语的法律工作者就是凤毛麟角!
而之后良好的英语底子和袁哲的关系让蒋琪获得了到美国进修的机会,这才是让她凤凰涅槃一般登上最紧俏峰顶的关键一步,以国家培训生的身份,刻苦到近似疯狂的钻研专业项目,在绝大多数政治家都是律师法学出身的美国,蒋琪完成了极为炫目的转变。
作为钻研世界上最大两种类型法律体系的极少数专业人员,套用现在最时髦的词儿。蒋琪就是复合型人才,还是顶尖的那种。
自身的聪慧,绝对的勤奋,加上机遇,才能造就二十五岁加入国家级谈判组,开始在世界各地参与关贸协议谈判,利用自己的专业所长,把按照苏系法律思维的国内架构跟完全欧美体系的世界贸易组织串联起来,还能充当多种语言的翻译跟法律顾问。
她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有多大,可想而知。受到的各界重视跟褒奖层出不穷。
袁哲提出晚回来两个月,就是让蒋琪在参加完最后毕其一役的总攻。并获得国家最高领导层的接见嘉奖之后,再顺理成章的来解决渝庆地方上的这样一件莫须有案情。
如果说袁哲是纯粹的学者型发展已经走到这个国家体制的最高点,蒋琪作为技术型专家的路,才刚刚起步。
一条起点极高的路,现在不过是落实回国以后的工作基本归属,接下来是学术和资历的打熬,积累时间一到,就应该从政了。
而且根据国内无党派干部、知识分子干部、少数民族干部、妇女干部会破格提拔的“无知少女”原则,已经在外经贸部担任副处级职务的蒋琪,在过了三十岁以后,会有一个爆发式的极高切入点,通常会是从副市长一级开始正式踏上政治道路,毕竟她已经在中央部委担任实职足够长的时间,直接外放是很正常的程序。
所以极为难得的符合其中三个条件的蒋琪,绝对会是一颗所有人都会看好的未来之星,连她身边的下属都明白这一点,就算是他们走跟蒋琪几乎完全一样的道路,仅仅就是加入这个马拉松谈判的时间晚一两年,基本就无法达到她那样的优势了。
可以说,这时候的蒋琪才是挟雷霆之势到渝庆来为陆文龙做辩护,就当是她辛苦了两三年放个假,算是袁哲这个她的老师给她安排的小事情。
当然,在某些方面的眼中,这肯定也是观察她处理事务或者考验她的一个过程。
刻意散发出去的身份,也是蒋琪避免自己搀和到更深层次浑浊当中去的明智之举,这个时候重重的打任何一方脸都不是聪明的做法,已经足够说明她在政、法上的成熟。
于是就在第二天上午,自称为控方律师的一组人员就到宾馆找到蒋琪,要求商议撤诉!
蒋琪懒得追究这起已经从民事经济纠纷案件被上升为刑事案件的无头案为什么不让检察院方来谈,毕竟之前可是检方扣留了陆文龙,也只有检方才有资格限制陆文龙。
她只是简单的指出指控文件中漏洞百出的几项条款,为陆文龙要了一个违法拘禁国家赔偿,就同意了庭外和解。
已经深谙法律交易的蒋琪,再也不是那个视法律为准绳,以为法律就代表天的菜鸟,看过了更为全面的欧美法律,了解到那看似人性化和标准的法律实际上如何掌握其中的变量,蒋琪已经完全明白了为什么法律的象征物是个天平。
这不是追求公平的天平,而是跟做买卖一样,衡量相对交易的一杆秤而已。
下午四点过,几乎是特事特办的陆文龙,就在目前一批批抓进看守所的潮流中,签署一份庭外和解认可通知书之后,两手空空的走出看守所。
嗯,还有几百块的国家赔偿会随后返还给他。
莫名其妙的抓进去,再没头没脑的放出来,换做其他人,多半是要讨个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