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巷口，两个清爽的少年正在跟警察交流。
“多亏你们报警及时，最近这附近常有人举报青少年聚众斗殴，今天可算是逮到了几个。”
“不客气。我们也是见一个姑娘独自进去很久没有出来，里面又传来些动静，不太放心这才报了警。”一个少年面容俊雅，温润的气质一看就是家教很好，“对了，那个姑娘没事吧？”
在他的身后，一个身穿简单白衬衣的少年脸色沉静如冰，手中拿着手机，眼神往里面转了一下。
就在这时，褚荞被押着走出来，一抬头，两人视线正好对上，同时愣了下。
耳边传来警察教育的声音：“别看了，就算人家报了警，还想上去报复不成？”
褚荞：“……？？？？？？”
穆尧眼神躲闪了一下，接着，就看到那双杏眼里涌上熊熊的怒火，好像要把他给刺穿。一直到被推进警车里，她还不忘扭着头死死盯着他，胳膊不死心地挥舞着，穆尧缓缓地低下了头。
等到被逮到的几人都上了车，跟他们说话的警察也要离开了。
他这才又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那个，你们会不会搞错了？”他身旁的温润少年提前开了口，不解地问到，“刚刚那个黑发的小姑娘不应该是受害者吗？”
“她？”另一个路过的警察嗤笑一声，摇摇头道，“刚刚里面就她打的最凶！也不知多大的仇，压在另一个大个子男生身上胖揍哦！”
“……”
“……”
直到警车又转着悠扬的警笛渐渐远了，温润少年回过神来，摊摊手道：“阿尧，我们好像是好心办坏事了……”
白衬衫的少年垂头摩挲着手中的手机。半晌，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在不高兴？”
“没有。”
“你真的不高兴了……”
***
褚荞一进局子后，立马摆出了垂泫欲泣的可怜模样，声音糯糯地求道：“警察叔叔，都是他想欺负我，我一个小姑娘不反抗又能怎么办呢？我真的是无辜的……”
看到了她打人时候的凶悍模样，做笔录的两名警察全程冷漠脸。
见状，跟熊豪关在一起的男人低笑了一声，好整以暇地看着褚荞继续演戏。
褚荞嘤嘤了一会儿，都快没力气了。想到人生中第一次进局子，竟然是被穆尧给送进来的，心里真是又气又委屈，倒真的生出几分酸意，眼眶就湿了，靠着铁栏坐下抹眼泪。
看着她背对着的纤细肩膀在微微颤抖，警察好像也有些心软，劝到：“别哭了，只要你说实话，我们也不会对未成年的孩子怎么样。”
认识这么久了，熊豪还是第一次见大姐大哭，心里急的不行，扒着铁栏对警察喊道：“喂！你们讲讲理啊，她说的都是实话，就是这个男人欺负她她才反抗的！”
警察瞥了他一眼：“老实点，谁都看得出来你跟她是一伙儿的。”
“放屁！老子跟这人才是一伙儿的！”熊豪说着指向了身后的男人。
“可是刚刚明明听见你喊的是‘大姐大’。”
“那……那就是我们老大的绰号！老大就喜欢我们这么叫，你管得着么！”
警察们听后都忍不住笑了，有一人还嘿嘿道：“这小子还挺忠心的啊。”
“是啊，他跟我是一伙的。”可谁知，一直靠坐在墙边安静的男人忽然懒懒开了口。
“什么？”警察们看了过去，连褚荞都忍不住抬起了头。此时她的眼中早已没有了泪水，只是还有些泛红，睁圆了后看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男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接了话，也许是觉得太无聊，想陪着熊豪那傻子耍一耍这帮警察？可当看到褚荞的表情后，心里又忽然剧烈跳了一下，短暂的失神后，又换上了戏谑的表情道：“大晚上的这小姑娘竟然还敢自己走小胡同，长的又有几分姿色，兄弟们便想着跟她说说话……可谁知，这姑娘脾气这么爆，刚刚没占到便宜，现在见她也被关在了这里，心里就舒坦多了。”说着伸直了长腿，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嘴角无赖的笑看的气人。
警察们面面相觑起来，难道小姑娘真的是受害者？
如果是这样，那刚刚打的那般使劲，可能真的是气坏了吧？
“那你为何让她压着打？”
男人笑容僵住，片刻，吐出两个字：“装的。”
“装的？”
“是啊，跟个小姑娘认真什么？她那小胳膊根本没什么力气，被压着……也是一种情趣……”男人咬牙微笑道。
这一刻，熊豪突然有些同情他。别人没看出来，但刚刚他坐下时，明明因为蹭到了腰还呲了半天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