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又点儿抖,她拧开瓶盖,小口小口抿着矿泉水,视线随之落在采访区,十二宫的教练留下来接受着采访。
记者会心一笑先恭喜了他们的胜利,接着问出球迷心中的终极迷惑,“哪怕半懂球的观众都能看出,最后一球的惊险程度,nj为什么选择传球?”
要知道,那样的角度,失败可就输了。
老头子笑了笑,想起宋嘉九那双永远充满自信跟理智的眼睛,“因为他知道裴苍笙能进,我们都知道,在这里,没有人比裴苍笙的信念更强。”
“哦?”记者想探究。
老头子笑着摇头,表示不愿意透露,只说:“因为我们的万人迷长大了。”
温久终于轻轻笑了,估摸着时间算算,休息室里的采访也该结束了,她站起来准备去恭喜他们。
从第二级台阶上蹦下去,她轻松往休息室走。
握上门把手,转开。
啊啊啊,我的天!
开口前,温久猝不及防被波及了一罐香槟,硬生生喷洒在了她的头上,脸上,香槟带着泡泡**往下淌。
她僵在那里,保持开门的姿势,吹了吹刘海。
休息室疯狂挥洒香槟酒庆祝的小队员们看见她,一秒定格收声。罪魁祸首康桥撇着嘴快哭了,跳到纪里身后,“我错了我错了。”
他这话是跟宋嘉九说的。
休息室里乱七八糟,队员白色的队服上也是,满满香槟与红色饮料,椅子倒了好几只,他们站在一边互相吐舌头。
嘿嘿嘿,玩嗨了!
宋嘉九速度很快,他长腿一迈扯来块没有被波及的崭新大浴巾,下一秒,温久发觉视线被遮住,毛巾盖在了头上。
抬眼,她看见浴巾上十二宫的红色logo,随宋嘉九轻轻给她擦头发的动作,一晃一晃,光线也晃。
然后,他的手掌带着浴巾往下,耳朵,脖颈,手臂,越来越缓慢。她咬着嘴唇,竟然开始脸红,目光乱躲。
最后宋嘉九还是没忍住两只手捧起了她的脸庞,也不说话,就这么一声不吭盯着看,她心跳加速。
砰砰砰!
要,干什么?
他的眼睛里,太深情了,浑身那股子场上拼命时的冷静气渐渐温柔下来,休息室里又安静,温久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他凝视得耳朵根都烫了。
心跳,心跳,砰砰,呼吸……有些急促。
终于,推推他,耳语问,“怎么啦?”
宋嘉九沉吟,喉结动了动,看得出来想开口几次。最终,他用捧在她脸上的拇指指腹搓了搓她的耳朵,擦过耳骨,耳垂。
然后,又默了默。
她“轰”一声,头皮都酥麻了。
……
再次,很长时间的安静。
这下,就连缩在角落颤颤巍巍掩饰存在感的小队员都憋不住了,康桥揪着手指头默默哭诉,“队长,求求你了,快点儿……”
都等着呐!
如此冷静强大的队长,怎么就这么费劲儿呢,啊啊啊!!急死了!!!
其实,只有宋嘉九自己才知道,他有多紧张,怎么说,怎么做……跟预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终于,他抿了下唇角,低头更近地开口了。
轻轻两个字,叫的是她的名字。
……
嗷嗷嗷嗷——
队员攥爪子激动!
温久斜眼就是兴奋感爆棚的他们,心里一突,不、不会吧?心脏疯狂地跳,突突突!
但,会的。
她面前,宋嘉九缓缓放开了她的脸庞,紧接着屈膝,他单腿跪在地上,抬起下巴,“温久……”
她呼吸一停。
紧接着手被他捞住,她缩了一下,没缩回去,眼睛反而撞上了他的视线,安静的,深情的,从没有过的一丝不苟。
那也……别跪啊,这么多人。
温久左右看看,脸又红又烫,声音从嗓子缝里憋出来,小得没屋里几个喘气的动静大,“……戒指都带过了,你快起来。”
还在手上呢,早就答应了。
“不一样。”他低声说着,转了转那只刻有nj的小戒指,认真吻过去,温久感觉手指骤然一烫,是他的唇。
听见他的呼吸,接着手中多了一枚方形的东西,硌手、微凉。
“冠军至尊印。”宋嘉九在他手边低低说,用手掌包裹起她的手与这枚印章,我的所有,都属于你。
“温久,你愿不愿意?”他的声音很轻,却郑重得每个人都能听见,他说,“明天结婚好不好?”
……
这么多目光的注视。
温久憋了好久,脸烫地偷瞄到角落,见队员们大气也不敢出地窝在那边,却又难掩兴奋地挤眉弄眼,一副队长好厉害的样子。
她垂眼,终于嘟囔出一个“好”字。
之后,赶紧扯他短袖的袖口,“宋嘉九你快点起来。”她红着脸把他往外拽,宋嘉九默默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