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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说了声谢谢,抬手就要拔掉手上的针头,却被医生按住,笑着说,“砚少,您就是再着急,也不差这半瓶吊瓶的时间,您说是吧?”
秦老爷子立刻说,“是是是,医生说的对,阿砚,咱听医生的,你先安心把吊瓶打完,你不是说想去周围的村子里找林婳吗,爷爷答应你,爷爷也派人帮你找。”
秦砚眸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他最终没有拔掉手上的针头,“谢谢爷爷。”
虽然他没有拔掉针头,躺在病床上却也没闲着,他拿过床头的手机,给陈元嘉拨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里面传来陈元嘉惊喜的声音,他说,“秦总,您醒了?”
秦砚淡淡应了一声,问:“你那边怎么样了?”
陈元嘉的情绪又立刻消沉了下去,说道:“秦总,我们这边,还是没有任何关于林小姐的消息。”
秦砚说,“不用搜山了,去山下周围的村庄,一户人家一户人家的问,还有,在各大网站报纸贴寻人启事。”
陈元嘉明白秦砚这是觉得林婳还没有死,继续寻找她的下落。
虽然陈元嘉也觉得林婳应该是已经遇害了,但是秦砚是老板,老板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陈元嘉:“是,我现在就安排人。”
挂断陈元嘉的电话后,秦砚又拨通了宋景琛的电话,他说,“阿琛,你那边的大数据,有没有搜集到婳婳的信息?”
宋景琛很遗憾的说,“暂时还没有,阿砚,面对现实吧。”
秦砚没回复他的话,只说,“麻烦你继续帮我盯着。”
宋景琛叹口气,知道除非他自己走出来,其他任何人都帮不了他。
宋景琛说:“好,我会继续的。”
秦砚说了声谢谢,挂断了电话。
出院后,秦砚直奔那座山脚下的其中一个村子,拿着林婳的照片,一户人家一户人家的问。
好在这次他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不吃不喝不睡,可跟在他身旁的张睿却明显的察觉到秦砚他变了。
变得比之前更冷,更沉默了。
以前张睿还羡慕秦砚的出身地位跟金钱,现在却忍不住可怜他,又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不是一样没办法保护自己最爱的人吗?
两天后,山脚下的村子都已经打听完了,但是依旧没有关于林婳的任何消息。
连秦砚都开始动摇了,他有时候会想,林婳是不是真的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了。
他把自己关在林婳的那个小公寓里,硬生生的将折磨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秦老爷子急的团团转,只能吩咐人把门给撬了。
公寓内,秦砚穿一件灰色的衬衣,同色的裤子,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
他的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夹着烟,垂着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毫无形象可言。
秦老爷子那里见过这副消沉模样的秦砚,他拄着拐杖走进公寓,手上拐杖敲的地板砰砰作响,厉声道,“你看看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变成了什么样子?”
秦砚垂着眸子,一个字都不说。
秦老爷子闭了闭眼,转身对身后的保镖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他绑回秦家!”
身后的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不敢上前一步。
秦老爷子更气了,骂道,“怎么,我现在说话,都不好使了吗?陈特助,你来,无论用什么方式,哪怕是把他敲晕,你们都必须把他弄回秦家。”
陈元嘉有些为难的看了眼秦砚,低声对秦老爷子说,“老爷子,要不,您再给秦总几天时间他,他,他也是太难过了。”
秦老爷子正要发作,秦砚低沉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他说,“我现在还不能回秦家。”
秦老爷子见秦砚终于肯说话了,问道,“那你想干什么?”
秦砚扶着沙发站了起来,他说,“我要先安葬婳婳,以婳婳丈夫的身份。”
秦老爷子一愣,随即脸色一沉,呵斥道,“胡闹,你们两个又不是夫妻,你怎么能以丈夫的身份安葬她?”
更何况,林婳连尸体都还没有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葬礼怎么办?
秦砚却已经做好了决定,他迈步往外走,陈元嘉连忙跑过去帮他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再快步跑出公寓,给秦砚披在身上,问秦砚,“秦总,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秦砚淡声道,“去山上。”
陈元嘉没明白秦砚的意思,他啊了一声问,“去山上干什么?”
秦砚没再说话,一行人进了电梯,驱车直奔林婳消失的那座山。
秦砚在林兴安指认的那个位置,跪在地上捧起了一捧土。
陈元嘉瞬间明白了过来,他这是要用这捧土,代替林婳的尸骨,将林婳安葬。
后面的事情,找墓地,都是秦砚亲自去做的。
将“林婳”下葬的那天,刚好下起了雪。
秦砚亲手将装着那捧土的骨灰盒放进墓地。
江浅月红着一双眼睛站在宋景琛的身旁,要不是宋景琛扶着她,她这会儿早就晕倒了。
陈元嘉在身后帮秦砚打着伞,看着秦砚神情悲痛的模样,忍不住劝道,“秦总,林小姐已经入土为安了,您还是要往前看的。”
秦砚看着墓碑照片上林婳的照片,沉声道,“谁说她入土为安了?婳婳根本就没有死。”
陈元嘉一怔,却听到秦砚继续说道,“继续寻找婳婳的下落。”
陈元嘉虽然不明白秦砚为什么这么执着,但是既然秦砚这么吩咐了,他自然会按照秦砚的吩咐去做。
一直等秦砚带着人离开,温时玙由助理薛亮推着轮椅,手里捧着一束花,来到了墓碑前。
看着墓碑上林婳灿烂的笑容,薛亮也忍不住红了红眼睛,对温时玙说,“温总,您也觉得林小姐已经被害了吗?”
温时玙没回答,只抬手轻轻抚摸墓碑上的照片,对薛亮说,“帮我联系秦砚,就说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