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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完结

  有了黄梓衡负责装修,施得和月清影身上的压力顿时大减。11kanshu.

  一上班,施得向月清影说了黄梓衡已经到位的事情,月清影“嗯”了一声,愣了一会儿后,又说:“爸爸一早就去省城了,他是不是被你说动了?施得,你可不要乱说,你又不懂政治。”

  “我是不懂政治,可是我懂人性。”施得呵呵一笑,“别忘了,我是高官的护工,专门护理高官的身心健康,兼心理辅导。”

  月清影被他逗乐了:“你还懂人性,你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懂什么人性?还说什么是高官的护工,你来医院有两个月,还没有护理过一个正处级以上的领导,你就别得瑟了。”

  施得不服气:“谁说我没谈过恋爱?我从初中三年级就开始谈恋爱,一直谈到大学毕业。虽然现在还没有护理过一个处级以上领导,不过谁敢说我一护理就不会直接服务厅级领导?”

  “得了吧,别做美梦了,黄书记就在一院住院,你想护理他?你连黄书记的病房都没有进过吧?”月清影少见地嘲讽了施得一句,摆摆说,转身走了。

  望着月清影窈窕的背影,施得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

  月国梁去省城是好事,怕是事情会有转机了?不过最近好像没有毕问天的消息了,听说他也去了省城?不管怎样,毕问天不在单城是好事,至少他不会影响施得的下一步大计了。

  基本上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之中,也不知什么时候要离开医院?来到市一院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月清影和黄素琴、黄素素,就算现在离开,施得也不觉得遗憾了。

  不过随后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施得知道,他的结论还是下得早了,他要是现在离开,还真的是天大的遗憾……

  两天后,前来医院探望黄子轩的各路人马渐少,寒暄的高干病房区终于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一下由热闹变为肃静,施得还有点难以适应。

  倒不是施得喜欢热闹,而是由热闹变成肃静的反差太大,就如一下由车水马龙的大街跳进了死水一般的胡同,让人没有缓冲的时间。

  不应该呀,施得还很是纳闷,前几波探望黄子轩的人物大都是市委和市政府的头头脑脑,后面也该轮到各局机关的大小头目,怎么就一下没人来了,冷清得好像黄子轩要退下一样?

  对,早先听李三江说黄子轩有望调往省城,黄子轩今年才52岁,52岁的市委书记调往省城,多半会小升一步。官场中人向来都是花花轿子众人抬,如果黄子轩真有高升的可能,会没人探望?

  原先热闹得像礼堂,现在一下冷清得如殡仪馆,官场中人的风向转变得真是快,个个都是千里眼顺风耳。施得虽然不是官场中人,但最近接触多了,耳濡目染之下,也明白了一些什么,怕是黄子轩的政治生命遇到一个大坎了。

  到底是什么坎……

  第047章必然的偶遇

  以黄子轩52岁的年纪就担任了单城市委书记的资历——单城虽然在国内不算经济发达的大市,但在燕省也是排名第三的经济强市——可见黄子轩在省委也算大受重视的市委书记,怎么就突然门前冷落鞍马稀了?难道是……和月国梁的转身一背有关?

  施得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毕竟官场上的事情离他还很遥远,而且他也不是官场中人。上午上班的时候,他和黄素琴说了一会儿话,接受了黄素琴的邀请,决定晚上到黄家去辅导黄素素,距离高考越来越近了,黄素素现在绷紧了弦,全力以赴。

  中午时分,施得去主楼取一份文件,路过中间走廊的时候,没留意正前方走来一人,他正想着碧悠到京城申请注册商标的事情是不是顺利时,想得入神了,差点和来人撞在一起。

  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市委一秘郭卫权。

  如果仅仅是郭卫权一人也就罢了,施得谦让到一边,也就过去了,偏偏郭卫权的身后还跟了一人——正是单城的头号人物市委书记黄子轩!

  单城第一号人物黄子轩此时再也没有了往常在电视上的作派,穿了病号服,神色之间略有憔悴,不过精神状态还算不错,尤其是双眼炯炯有神,完全不像是一个病人。

  施得就恭恭敬敬地说道:“黄书记,郭大秘。”

  郭卫权傲然地看了施得一眼,理也未理施得,当他不存在一样,从他面前昂首走过。等黄子轩从施得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施得几眼,问道:“你是医院的护工?”

  “是。”施得不敢多说话,只是如实回答。

  “你很年轻嘛,今年多大了?”

  “24岁。”

  “工作几年了?”

  “两年。”

  “一毕业就来医院当护工了?”或许是一下闲得无聊了,又或许是一时好奇,黄子轩饶有兴趣地和施得聊起天来。

  “不是,复旦大学毕业后先在下江工作,后来才来的单城。”

  “哦?”黄子轩更感兴趣了,感兴趣之余,大感不解,“你是复旦大学的毕业生?不简单,能考上复旦大学,都是高才生。不过,以你复旦大学毕业的学历,找一份好工作还不容易,怎么要来当一名护工了?”

  郭卫权似乎很不情愿黄子轩和施得聊天,却又不敢明显表现出来,就搀扶黄子轩到一边的花亭中坐下。黄子轩坐下来,对施得的兴趣不减,又冲施得招招手:“来,年轻人,你也坐下,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很有趣嘛。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施得。”施得心中一阵狂跳,倒不是因为他和黄子轩的狭路相逢以及黄子轩对他大感兴趣而沾沾自喜,而是终于意识到一点,高干病房的护工工作,果然是一项很有创意很有前景的工作。

  当然,是不是真有前景,还要看是不是有好的运气,如果说官场中人的升迁是三分运气五分背景的话,那么所有人的成功也都离不开开始的三分运气。

  没有最开始的运气打开的局面或说创造的机会,就肯定不会有后面的成功。

  “复旦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下江发展,在一次投资失败后,赔得血本无归,就回到了单城,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因为自己太浮躁太急功近利了,所以我决定先找一个可以静心的工作,让自己变得成熟和沉稳……后来就来到了市一院,担任了护工。护工是一份需要耐心和细心的工作,可以锻炼一个人的心性。”施得老老实实地坐下,又如实地透露了自己的经历,当然,瞒去了不便透露的部分以及前来医院担任护工的初衷。

  “有想法,有想法呀。”黄子轩顿时对施得高看了一眼,无比感慨地说道,“你才24岁,就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还能静心下来,从事护理工作,小施,我很赞同你的人生理念,一个人只能在能沉下心来的时候,才能认真地思索人生。”

  “是,黄书记说得是,我就觉得高干病区是一个最能让人思索人生百态的地方……”施得见他和黄子轩聊得投机,心中大喜,愈加肯定也许期待中的转机,就在眼前。

  “哦?继续说。”黄子轩饶有兴趣地笑了。

  “高干病区住进来的都是高干,不管是在位还是退下的,都是老百姓需要仰视才能看见的大人物。但病了之后,也就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了……”施得大着胆子说了出来心中所想,不是他有意在黄子轩面前卖弄,而是在担任护工之后接触了许多高干,见到了他们病倒之时和普通人一样的痛苦不堪,他终于意识到,在褪下身上的权力光环之后,高官只不过是一个站在更高舞台上的普通人罢了。

  让他高高在上的不是自身的高度,而是舞台的高度。

  “咳咳……”郭卫权在一旁咳嗽几声,他不是什么东西卡在嗓子里了,更不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而是在提醒施得不要乱说话。

  黄子轩扭头看了郭卫权一眼,目光大为不满,郭卫权退后一步,微弯的腰就又弯了几分,讪讪地一笑。

  施得早就注意到了郭卫权对他的不满,假装不见,他需要的是在黄子轩心中留下印象,而不必照顾郭卫权的情绪,就继续往下说:“权力让人分出高低贵贱,但在疾病面前,人人平等。我就想,一个人病了不要紧,死了也不可怕,只要他一生做过许多值得让人怀念的实事,做过一些让老百姓感恩戴德的好事,在他病倒的时候,有许多人发自真心地为他祝福。在他去世之后,还有许多人由衷地纪念他的事迹,他的一生就算成功了。”

  黄子轩有没有听进去施得的话,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来,但他若有所思的神情说明,至少施得的话触动了他的内心。

  “没想到市一院的护工队伍也卧虎藏龙,小施呀,我虽然不应该干涉你的人生选择,但我还是忠告你一句……”沉思了半天,黄子轩语重心长地开口了。

  施得立刻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请黄书记指示。”

  “你在市一院当护工的时间不要太长了,否则,真会耽误你的前程。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已经很不错了,心也沉静了,人生感悟也有了,是不是考虑要去更好的地方发展了?”黄子轩和颜悦色的表情,如同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机会到了,我会抓住的。”施得微微弯腰,十分恭谨地答道。

  “好,今天就到这里了,我该回去吃药了。”黄子轩起身就走,从施得身边走过的时候,又特意站住,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施得的肩膀,“施得,把握机会,珍惜现在。”

  “一定铭记黄书记的教诲。”施得回应了一句,目送黄子轩的离开。

  如果说他的话到此为止,那么他和黄子轩的会面,基本上就不会有后继了,黄子轩对他印象再好,他毕竟是市委书记,事情多,见过的人也多,出院后一忙,肯定会将今天的事情抛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再时间一久,甚至连施得是谁,也记不清楚了。

  还好,施得又冲黄子轩的背影多说了一句:“祝黄书记早日康复,称心如意,身心安康。”

  “早日康复”是常用的话,黄子轩听过也就算了,后一句“称心如意”和“身心安康”却意味深长,正好点中了他的心病,他的脚步就明显轻微地停留了一下。虽然时间不长,但还是能看出他的身形顿了一顿,随后他没再迟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黄子轩没有回头,而黄子轩身边的郭卫权,瞬间回身,朝施得投来了一道含义复杂并且无比深沉的目光。

  施得没回答郭卫权的不满,等黄子轩走后半晌,他才如梦方醒,随后一脸沉静地迈开大步,回到了护士班。

  下班后,施得随黄素琴一起去黄家辅导黄素素功课。以黄素琴的收入可请不起家教,放着施得这么有才的高材生不免费使用,她就是傻瓜了。所以她对施得肯免费辅导黄素素功课一事,非常开心,认为施得够哥们。

  黄素琴家是一间两居室的房子,面积不大,不到五十平米,是父母留给姐妹二人的唯一遗产。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都是十几年以上的老旧家具,家电就只有一台12寸的黑白电视机,也没有空调,头顶上是吱吱作响的吊扇。

  真是清苦的一对姐妹,想到自己的身世,施得对黄素琴和黄素素多了怜悯之心。在如此清苦的环境下,黄素琴还能乐观向上,黄素素还能发奋学习,所谓自助者天助,人可以生而卑微,但不能活得卑贱。以一颗乐观向上的发愤图强之心面对生活,总有一天,生活会还你一个灿烂的笑脸。

  失败者找借口,成功者找方法,人生就是一个以顺天之心逆流而上的过程,顺应天意,才可以平安幸福,逆流而上,才不被生活的挫折和困难吓倒或是压垮。

  施得并不知道,他的一番感慨,已经初步摸到了运师心境的门槛,以出世之心行入世之事,正是每一个运师绕不过却又容易迷失心性的心关!无数相师卡在运师的心关之上,终其一生也无法逾越。

  第048章无心算有意

  随后施得收回心思,很用心很投入地辅导黄素素学习,没有丝毫隐藏,全心全意付出。

  黄素素属于成绩比较稳定但不是特别聪明的类型,和施得以前有点像。施得的观点一向是太聪明的学生未必就是好学生,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在学习和生活中都同样适用,反倒最后成材者都是肯吃苦又稳定的中上等类型。

  黄素素加一把劲儿的话,考上复旦大学不敢说十拿九稳,差不多也在可上可下的边缘,施得就鼓励黄素素:“素素,你现在冲一把也许能过线,稍微松懈一点,就会离上线差个十分八分,一上一下,天壤之别,人生之路,就是两重天,就看你自己是不是努力了。”

  黄素素在家里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睡衣,露出了粉嫩的脖颈,她不太讲究,或许是对施得太信任而不设防的缘故,睡衣里面空空的,没有必要的防护。施得站在她的身后,必须管住眼睛,否则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风景。

  “我要头悬梁锥刺股,考不上复旦大学,无颜再见施哥哥和单城父老。”黄素素竖起右臂,右手紧握拳头,稚气的脸上写满坚毅和信心。

  “去,别乱说,你考上不复旦大学是对不起施得和我,不关单城父老什么事。”黄素琴做好了饭,摆上了桌,“你还头悬梁锥刺股呢,你先拿一根针扎一下屁股试试,看你受不受得了。”

  “哎呀,姐,你说话文明一点儿行不?”黄素素捂住了耳朵,一脸羞红,“锥刺股的股是大腿的意思,你怎么好意思往屁股上联想?”

  “我联想什么了我?”黄素琴还不服气,来到黄素素身后,正要弹黄素素脑袋一下,一眼就看到了黄素素衣服之内的风光,不干了,“小妹,你还说我联想,你怎么不管好自己?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里面不穿内衣?诚心让你的施哥哥看是不是?施得你也是,就知道站在一旁偷看,也不提醒一声,你是她哥,你好意思看自己妹妹的身子?”

  施得闹了个大红脸,黄素琴口无遮拦,什么都不敢说,他不是不提醒,也没有意去看,而是有些话不能说,一说就更尴尬了。再说黄素素虽然是大姑娘了,但她一心扑在学习上,哪里会想什么设防和男女之间的事情?

  果然,黄素琴大嘴巴一说,黄素素才想起了什么,低头一看,顿时脸红过耳,再加上黄素琴当着施得的面,话说得又直又难听,她又羞又急之下,伏在桌子上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施得无奈,黄素琴大嘴巴说他也就算了,怎么不知道照顾一下黄素素的感受,黄素素还小,本来心无旁骛,没多想,黄琴琴一说,反倒想多,就埋怨黄素琴:“话不能好好说?我什么都没看见,素素什么都没想到,偏偏你一说,事情就变味儿了,你以后说话前能不能动动脑子?”

  黄素琴不干了,还直叫委屈:“我怎么不动脑子了?事实明摆着呢。我可告诉你施得,素素考上大学后也是成年人了,她可以谈恋爱了,我当姐的不干涉她,但有一点,谁要是和她那个了,谁就得娶她。不娶她,我和他没完。”

  越说越不像话了,施得也恼了:“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走了。”

  黄素琴才闭了嘴:“好了,我不说了,怕你了。做了坏事还这么理直气壮,这年头,好人不能当。”

  施得哭笑不得,实在是拿黄素琴没有办法。好在不一会儿黄素素就自己不哭了,擦干了眼泪,郑重地宣告:“考上大学之后,我的爱情和事业,都由我自己做主。我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黄素琴嘟囔了一句:“命运要是能自己掌握就好了,小丫头你知道什么,考上了大学,才是你人生的第一步。以后,你哭鼻子的地方,多着呢。”

  每个人都想掌握自己的命运,都想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但命运却又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定数,大部分情况下,个人所能决定的事情极其有限。对于黄素素今后的人生,施得也只能暗中祝愿她一帆风顺。至少从面相上看,她比黄素琴要好上许多。

  施得最终还是没有动用相术为黄素素相上一面,他不是怕耗费心力,而是想留下一些空间给黄素素,不想让自己在心中过早地为她下一个定论。而且也正如何爷所说,一个人命运不是一个相师的几句点评就能定论的,很多时候,一念之差就可以决定许多事情。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高考已经结束,在分数还没有出来之前,黄素素接连打了无数个电话给施得,每次施得都要耐心地开导她一番,让她耐心等候,别急。人生有许多事情急也没用,只能耐心去等。在时间面前,才是真正的人人平等。

  黄素素等的是分数,市委不少人等的是决定命运的最后消息。在平静了一段时间后,单城市委领导层调整的传闻,再起波澜。

  之前,也就是在黄子轩住院期间,也正值当时,他生病住院,气不顺,不消化,身心不舒畅。住在后期时,单城市委突然传出风声,说是黄子轩要调往省城,担任省直某局局长,等于是平调暗降,风声一出,很快传得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结果黄子轩的病房就由热闹非凡转眼变得门可罗雀。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传得沸沸扬扬的黄子轩要调离单城然后由刘宝家接任书记的消息,在黄子轩出院后不久,突然之间就换了一个版本,变成了黄子轩留任市委书记,而刘宝家调任省城!

  这一次的传闻比上一次更来势汹汹,而且据说不是官场上的常有的放风的做法,而是省委组织部已经下发了任命,只等机会合适时就正式对外宣布。

  刘宝家调任省城应该好事才对,通常由市长到省城,都会小升一步。就算平调过去担任省城的市长,也是一只脚已经迈入了副省级干部的平调暗升。但问题是,传闻说刘宝家调往省城既不是担任省城的市长,更不是一步登天担任副省长,而是调任省城测绘局担任了局长。

  测绘局是边缘局,在省直各厅局级单位中,属于闲置局,要权没权要钱没钱,是个养老的地方,只比政协人大强那么一丁点。甚至还不如老干部局,在老干部局还能结识一些退下来的省部级高干,万一机会赶好了,说不定还可以借哪一个余威仍在的高干顺势向上爬一爬。但测绘局……还是算了吧,测量大地绘制图纸,会有什么前景?

  不是说刘宝家还随时准备接任黄子轩担任单城市委书记吗?而且刘宝家今年才50岁,正是厅级干部的黄金年龄段,稍微努力一把,前景大好,怎么就突然之间被闲置了?由一个大市的市长调任一个边缘局的局长,虽是平调,但谁看了出来刘宝家是平调暗降,被打了闷棍!

  单城的局势顿时为之陡然一变!

  消息一经传出,前往黄子轩办公室的人又第一时间踏破了门槛。

  “呵呵,前一段时间黄书记住院期间,有人放风说黄书记出院之后就会调走,结果许多人准备了礼物去看望黄书记,又一下收回了脚步。现在风向一变,原先准备好的礼物又都拿了出来,结果怎么着?黄书记一个不要,连门都不让进,可是苦了不少人。许多人都在琢磨着要多加一些筹码,我就故意放出风声说,黄书记喜欢古玩……”

  一碗香的包间中,李三江喜笑颜开,坐在施得的对面,一口又一口地抿着小酒,他一口气喝了三杯,还不过瘾,又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施得,再陪我喝两杯,今儿高兴。”

  舍得古玩行已经正式开张营业了,和之前的安排一样,黄梓衡担任了店面经理,负责日常经营等一应事务,月清影和施得平常不会到店,只负责幕后运作和渠道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