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离开林府,她没有其他的办法好想,她自幼习武,耳濡目染的是游侠行走江湖间的行侠仗义,杀贪官,为民除害的畅快淋漓,实在是不想天天闷在林府当中,不然用不了多长时间,她自幼苦练十几年的武功不但会荒废了,就连身体,怕是也会憋出病来。yinyouhulian.
小鸟,永远向往的是天空,她就是那一只向往飞在蓝天之上的鸟儿,想到这里,她蓦然紧了紧手中的枝条,纤细的手指,因为大力,已是没有了半点血色。
静静的蹲着马步,林敬之闭上眼睛,再一次听到侍墨痛呼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玉儿,侍墨还小,而且他还要替我跑腿办事,你就让他先行离开吧,以后只有我一个来习武。”
“不要,奴才要陪着二爷!”玉姨娘还未说话,侍墨却硬气的抢先开了口。
玉姨娘明白林敬之不忍侍墨挨打,而且她真正要得罪的人是林敬之,就点头应了下来,对着侍墨道:“还不快出去!”
“不要!”侍墨又顶了回来。
“啪!”玉姨娘没有说话,只是冷眼望着侍墨,而侍墨则气喘如牛,差点冲上去与玉姨娘拼命,原醚玉姨娘为了让侍墨听话,竟然抽了林敬之一鞭子,这叫一向忠心护主的侍墨哪里受的了。
凭白无故多挨了一鞭子,林敬之嘴角便是一阵抽搐,这玉姨娘,真丫的狠呀!
“侍墨,还不赶紧出去,难道想看着二爷我再挨一鞭子么!”扭过头,不理会侍墨望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时,那一脸的心疼,林敬之怒吼了一声。
“是!”行势比人强,侍墨机灵无比,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咬着牙,流着泪,他硬逼着自己跪下给玉姨娘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响头,说了句话,就转身跑了出去,
“二爷病体未愈,还请玉姨娘手下留情!”
这一句话,狠狠的砸在了林敬之与玉姨娘的心坎上,皆是眼眶发酸,差点就流出了眼泪,
‘这小屁孩,年龄不大,倒蛮会煽情的,嗯,以后要给他的未婚妻翠儿提个醒,严加管束,不然日后不知会骗倒多少无知少女的芳心,说不准比我还风流也不一定,身为主子,可不能让他如此嚣张!’
林敬之觉得这一鞭子挨的也不算太冤,毕竟是他硬要拉伺墨来习武的,人家的后背上可是挨了十来下,都血肉模糊了。
背上的伤口本能一抽一抽的疼,这倒让他觉得蹲马步不是太累了。
玉姨娘望着伺墨飞快离开的背影,眸子微微有些发红,轻声一叹,自己也不想的,罢了,如果眼前这个男子真有衡心,她日后便传他一身本领便是!
这个世界也不知有多少穷苦的百姓想要习武,都没有师傅指导呢,一饮一啄,缘有天定,这件事对林敬之来说,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了正式传武的打算,玉姨娘接下来便管的更严了一些,不一会的功夫,林敬之的后背也被抽了十来下,他本就体弱,又强撑着不服输,终于快到达了身体也能承受的临界点。
随着眼睛不时的会发黑,林敬之暗道不妙,难道今天要晕倒在这里,输给这个女人?就在他心有不甘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声犹如天籁之声般的声音,
“二爷,府上有贵客来访,大管家请您速去大厅迎客。”
能让大管家对主子用速去这等字眼,可见大厅内的客人来头不小,而且门外通报的下人明显在喘着粗气,看来找自己找了好半天了。
有正事要办,林敬之自然不会再看玉姨娘的脸色,但缓缓的立起身,然后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玉姨娘先是一愣,随即咬着牙走上前掺扶。
“要不要婢妾给您上点金创药?”玉姨娘见林敬之拔腿就要去大厅,本能的开口提醒,话说完后,她虽然有些奇怪自己竟然会关心林敬之,但她也不否认,林敬之在她的眼中的地位,一下高大了不少。
林敬之脚步一顿,随即眉头一皱,自己光着的后背几乎布满了伤痕,这要是传出去半点风声,被林老太君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玉姨娘是下手狠了些,可他又何尝不知道,要想练出真本事,不吃点苦头,是不成的,尽管是被自己的女人打,有点丢人。
“扶我进屋,快点给我上药,还有,派个丫环去我的小院拿件衣服!”林敬之说完,就在玉姨娘的掺扶下,走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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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悲催的要下小封推了,还未收藏的大大们是时候下手了,不然以后找起来,不好找!
只有一个小时了……
第六十九章上药
玉姨娘先将林敬之扶进内屋的床榻上坐下,然后快步走到小院门口,吩咐传话的小丫环去林敬之的小院取件干净的长衫,并顺便告诉她,另外找个人去大厅传句话,说二爷马上就到。
重新回到内屋,玉姨娘还没说话,就见林敬之从床榻旁站了起来,然后大大咧咧的将双手伸开,意思不言而喻。
果然是豪门大少,连脱件衣服,也要让人伺候!
心下虽然愤愤不平,但她仍然乖乖的走上前,解开林敬之的腰带,然后帮他把外衣脱了下来。
林敬之虽然有故意使唤玉姨娘伺候自己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怕手下有了动作,会牵扯到后背上的伤口。
脱掉了外衣,玉姨娘又帮林敬之脱中衣,中衣是白色的,后背的地方已然被染成了红色,由于前面那几鞭子挨的时间较长,衣衫破碎的边缘部分,已经与伤口干涸的地方沾连在了一起,随着玉姨娘小手上的动作,直把林敬之疼的呲牙裂嘴。
“喂,你的动作就不能慢一点?”
玉姨娘小手一顿,气道:“我已经很慢了,你还要怎样?要不干脆别脱了!”
林敬之是想着能不脱尽量不脱的,但不脱衣服,怎么上药?上不了药,伤口难以愈合到是小事,但万一发炎了怎么办?他可不想就这么白白的丢了小命。
想到这里,他只是狠狠的瞪了玉姨娘一眼,就将头转了回去。
玉姨娘见状一恼,不经大脑的索性用手猛然一撕,将最后连着的地方,一下给扯了下来。
“唉哟!”
就算是林敬之性格够坚韧,这冷不丁的吃痛下,也是没能忍住,惨呼出声。
“你想谋杀亲夫啊!”林敬之跳着脚,大声怒吼。
亲夫?
是啊,亲夫!这两个字如千斤巨石般,狠狠的砸在了玉姨娘的心口上,她的眸子一黯,随即一脸淡然的说道:“只是挨了几鞭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若是不服气,也可以拿鞭子来打我一顿,若是我皱半下眉头,就不叫余红娘!”
林敬之再气,也不可能失去理智,拿鞭子抽玉姨娘,若是有机会,他到是想狠狠的揍一顿她的小屁股。
“还有贵客在大厅等着我呢,快点给我上药。”林敬之说完,就直接上了床榻,呈大字型爬在那里,起先他还没有注意,直到一股清幽的香味自被褥扑入鼻腔,他才回过神来,这方床榻可是玉姨娘的。
念及此处,他本能的嗅了嗅鼻子,嗯,蛮香的!
玉姨娘见到他的小动作,俏脸一红,微一犹豫,就来到榻边,取出金创药,小心翼翼的给他涂抹起来。
这十几条伤口纵横交错,深浅不一,若是换个胆小的女人见到,怕是会吓晕过去。
虽然玉姨娘已经很小心了,但每碰一下伤口,都会疼的林敬之呲牙裂嘴,嘟嚷个不停,将药抹了一半左右的时候,她终于再也忍不住,讥讽道:“就这么点小伤,至于么?挨鞭子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娇气!”
“什么叫至于么,这伤没在你身上,你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挨打的时候不服输那是维护男人的尊严,可现在若是还要强撑,就过头了,毕竟男人也是血肉之躯,也是知道痛的。
“那你还要不要上药?”
“上!”
听着林敬之略带孩子气的声音,玉姨娘胸中的怒气一泄,眸子里难得的多了一份柔情,在小院中蹲马步时,这个男子其实已经做得很优秀了,深吸了口气,接下来玉姨娘神情专注,尽量让手下的动作更加轻柔,而林敬之则紧咬牙关,尽管脑门上又渗出了一层冷汗,但也没有再哼出半点声音来。
直到金创药快抹完了,玉姨娘才在无意中发现,林敬之的身体,竟如此瘦弱。
平日里林敬之穿着衣衫,挺着腰杆,比原本个头就高佻的她还高了三寸不止,她还没怎么注意,直到今天,她才发现,林敬之这一病三年多,早就把身子骨给淘空了。
瞥了几眼林敬之那干瘦的双臂,与没有多少肌肉的上半身,她多少有些后悔,刚刚在院子里时,下手是不是有些重了,还有,这个名义上的相公,貌似比她想像的还要坚韧几十倍。
不然换个人来,早就晕过去了。
药上好没多久,先前那个小丫环就拿着衣服跑了回来,林敬之怕小丫环多嘴,没让她进屋,只是叫玉姨娘在屋外接过,拿进来给自己穿到了身上。
“玉儿,你屋里的丫环呢?”整了整衣衫,林敬之随口一问。
玉姨娘面皮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今天打定了主意要狠揍林敬之,自然不能让屋内的小丫环们见到,所以一大早,就把她们使出去玩了,并且说好,不到中午时分,不许回来。
“时间不早了,二爷您还是赶紧去大厅见客吧。”扭过脸,玉姨娘强压下心虚,开口说道。
“嗯!”林敬之应了一声,但没走两步,身体就是一阵摇晃,他身子骨本来就弱,再加上挨打后失了不少的血,行走间,气血不畅,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
玉姨娘赶紧上前扶了一把,将林敬之稳住,“你不要紧吧?”
轻轻摇了摇头,林敬之示意自己没有大碍,不过他也明白,单靠自己,是没办法走到大厅了,便道:“不能让客人久等,你扶我去大厅吧。”
玉姨娘微一犹豫,就无奈的应了下来,谁让这个男人,是被自己打成了这般模样呢。
有了玉姨娘的掺扶,林敬之行走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不一会,二人就一起来到了大厅附近,还未见到客人的尊容,他就知道今天来了位了不得的人物,不然大厅门口的两侧,不会多了两排带刀的护卫。
这些护卫个个身体健壮,立在那里,挺胸拔背,如标枪一般,颇有几分气势,并且隐隐的,还有一丝铁血杀伐之气。
军人,只有军人,才具备这种特殊的气势。
灵光一闪间,林敬之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玉姨娘则眸子一凝,暗中向前跨了一小步,这个位置,更方便她保护身旁的男子。
第七十章话里话外
身为一个武者,玉姨娘对血腥与杀伐之气有着本能的,敏锐的直觉,这种直觉,可以提前敲响危机到来前,心中的警钟,是武者特有的保命方法。
其直觉的敏锐度,与各人的修为成正比。
林敬之并没有发觉玉姨娘的异常,抬腿继续走向了大厅,而这时的玉姨娘,则又缓退了一小步,仍像先前那般,落后身旁男子的身位半步,这时的她,已经感觉到,这些个护卫只是身上本能的带着杀气,而不是要对林敬之不利。
前脚踏入大厅,林敬之就看到了大厅右首位,正坐着一个青年男子,这个男子一身黑色贵气的锦袍,将那白晰的皮肤映衬的更为耀眼,身形高大,很是帅气,不就是出城上香那天,被唐郁香救回一命的郑公子么。
青年身后还立着一个人,这个人林敬之也认识,正是那天对自己出言不逊的护卫。
“郑公子来访,有失远迎,是在下失礼了。”林敬之说完,松开玉姨娘掺扶着自己的小手,对着郑公子礼貌的施了一礼,却不想这一弯腰,正好扯到了后背上的伤,身形一顿。
郑剑秋原本在大厅已是等的颇不耐烦,但见林敬之终于来了,还是礼貌的站了起来,不过他还没说句客气的话,立在他身后的许勇已是提前插嘴道:“林公子,以我家少爷的身份,能来林府坐客,已是给了林家天大的面子,你怎么能将我家公子晾在大厅近半个时辰!”
郑剑秋闻言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了一眼林敬之,没有说话,让旁人搞不懂他的内心,到底是何想法。
让客人久等,的确有失礼仪,但被对方的一个奴才出口教训,林敬之一阵不爽,不过眼前的郑公子的确大有来头,他还想着能尽量与之拉好关系,对抗田机等人呢,自是不好一见面就针锋相对,便又拱了拱手道:“是在下失礼在先,还请郑公子多多担待。”
见林敬之没有与许勇一般见识,郑剑秋脸色一转,已是布满了微笑,能伸能屈,方为大丈夫,若是这位林家的少年家主真的与他的奴才一般见识,倒不值得他重视了,“林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在下只是稍等了片刻而已。”
说罢,对着林敬之拱了拱手,回了一礼。
不得不说,这个郑剑秋长的还真不赖,就算林敬之是个男人,也觉的那张帅气的脸上,笑容如和煦的阳光一般,让人看着舒心,不知为何,他的大脑中突然闪过那天唐郁香为了救治此人,却不听自己吩咐的一幕,心下便是一阵无言的难受。
强打起精神,林敬之又客气的寒暄了两句,便走到主位坐了下来。
大管家见主子来了,便走到林敬之身边说了一声,转身退下,立在一边的丫环则端着茶壶,快速的跑上前,给主子添了一杯温茶,能在大厅当差的下人,都是机灵麻利的,这个丫环大约十四五岁,长的还算清秀。
“林公子,其实在下此次来访,就是亲自来道谢的,上次多亏贵府仗义出手相助,才保得在下一条贱命,今日郑某带了些许小玩意,还请林公子勿必不吝笑纳。”见林敬之坐定了,郑剑秋才从座位上重新站了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以示诚意。
林敬之见状赶紧站起来回礼,却不想起的太猛了,扯到了后背上的伤口,虽然他强忍着没有哼出声来,但脸色已是痛的惨白一片,身上痛,他自然没有了推脱礼让的心情,便回道:
“既然如此,在下若是不收,反倒显的小家子气了。”说罢,对着立在门口的两个男仆点了点头。
林敬之身体摇晃,差点摔倒的一幕,落在郑剑秋的眼中后,他的眸子里不自觉的闪过一丝愤然,看来自己来林府之前,查到的资料没错,这个林敬之接连病了三年多,身子骨极虚,说不准哪天就会一命呜呼了,只是……只是真的可惜了那位犹如仙子一般的唐姑娘。
一张倾城倾国的俏脸,不经意间,再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
立在厅外的郑家护卫早已抬进来几个大箱子,上面缠着红布,看份量,虽然并不是很沉,但宣威将军府中送来的谢礼,自然价格不菲,候在一旁的林家仆人,见主子点头,示意收起来,便三两步走上前,又将谢礼抬出了大厅。
许勇见林敬之面色浮白,重病缠身,也是替那天见到的仙子大鸣不平,他也不跟主子打招呼,直接踏前一步,开口道:“林公子,我家主子今天特意来贵府道谢,就是想亲自对林二奶奶当面说声谢谢,还请您速速让林二奶奶赶来大厅,别又一等半个时辰。”
许勇仗着自家主子的身份地位,口气颇为不逊。
眉头轻轻一皱,林敬之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只是不喝,他搞不懂许勇为何会任由一个奴才在大厅内放肆,是有心试探,还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