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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那伏吕也没离开过套房。mankanshu.

  伏吕也知道自己干错了事,一直在那向慕容嫣道歉……但是道歉在什么时候都有用的话,官府还设大牢作甚?打女人,慕容嫣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最后两人相顾无言,天黑了伏吕便闷闷地进暖阁睡了。

  慕容嫣在梳妆台上默默地坐了一会,权衡利害之后觉得和伏吕赌气没意思,也有点害怕他,只好跟着走进暖阁。她都觉得自己很奇怪,要是在以前,肯定不会让着这个大相,但现在变心了反倒很顺从。

  掀开竹帘走进去,她急忙就看了一眼那橱柜,没有任何动静。想着薛崇训竟然躲在里面长达一两个时辰,真难为他……人家堂堂大唐帝国的国公,就是某汗国的大汗也不定比得上,而就是这么一个国公,居然躲在橱柜里……慕容嫣越想越觉得薛崇训可爱,想想他的造孽样,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她急忙用手捂住嘴去看床上的伏吕。好在伏吕背对着这边。

  慕容嫣不敢弄出声音,不然被伏吕发现她一个人在那笑,神经病么?

  但是这忍笑啊,比忍哭还难……她平时的仪态在昏暗的光线中荡然无存,裂|开|嘴|儿大口吸气才勉强没弄出声音,真怕一不留神就“噗”地把笑声放出来了,于是她急忙咬住自己的小臂。疼痛传来,和心里的乐子抵消,总算笑意淡了一些。

  轻轻掀开翠袖,只见两排嫣红的牙印。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幽幽叹了一口气:多希望这牙印能变成疤痕,永远不要消失,能时不时掀开来看看,回忆这些美好的时光。

  成亲都这么久了,居然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

  就在她自娱自乐的当口,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床上传来了伏吕“呼呼”的鼾声。就在这时,橱柜轻轻响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开门。

  只见薛崇训小心翼翼地爬了出来,灰头土脸的十分狼狈。

  慕容嫣心下一紧,心口扑腾扑腾的起伏,忙用手按住柔软的胸|口,另一只手抬起来,把食指放在朱唇上,轻轻“嘘”了一声。

  薛崇训蹑手蹑脚地走过来,灰脸上的一对眼珠子却闪烁着明亮的光,很专注地注视着慕容嫣。他在里面看了慕容嫣沐浴时各种撩|人的姿势,身体的各种美丽部位,忍耐了许久,刚刚又见慕容嫣一个人在那时而高兴时而忧伤……美人的一笑一颦都那么诱人。

  薛崇训色|胆包天,走出来第一时间没想着出去,直接搂住慕容嫣的纤纤腰肢,嘴就吻了上去。

  慕容嫣的心跳加速,担忧又不敢说话,半推半就了一番胸|部再次失陷,一个奶|子被抓得隐隐作痛,却又涨得难受,乳|尖也硬|了。面对一个她中意的男人,很容易就动|情。他的气味、触觉都如强烈的春|药,一碰就着。

  就在头昏脑胀的迷|乱之间,两人衣服都没脱,就不知薛崇训怎么就把他那长东西放进慕容嫣的身体里面了,他一手托着慕容嫣的臀|部,一手环抱着她的水蛇|腰,快速地动弹起来。

  慕容嫣的鼻子里逃逸出两声沉闷的极度压抑的哭腔,她急忙用袖子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但片刻之后呼吸不顺畅胸|口一阵发闷,加上极其强烈犹如被闪电劈中的感官刺|激,天旋地转的她差点没晕过去。她忙拿开袖子,张|大了小|嘴拼命喘|气。

  薛崇训见状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咬住什么东西忍一会,等等就没事了。”

  慕容嫣忙把嘴|贴在薛崇训的肩窝里,突然被那长|活|儿深深地一顶,仿佛进入了她的心口一般,“呜……”她哭了一声,发出声音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那声哭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吓了她自己一跳,忙死死抱住薛崇训。薛崇训也吃了一惊,忙停了下来,静听动静。

  过得一会,慕容嫣忍不住垫起脚尖,把小嘴够到薛崇训的耳边悄悄说道:“他睡着了雷都打不动,你……别停下。”

  薛崇训听罢便无压力,继续做起了活|塞运|动,这会儿下边已是沼泽一般,摩|擦之下哪里还能安静,“噗哧……噗哧……”的声音在凉凉的空气中分外清晰。

  慕容嫣张嘴咬住薛崇训胳膊,想用力咬却又舍不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第三十八章织物

  雪晴了阳光明媚,但气温并没有因此升高,让人爽心悦目的是乌云消失后这边的天空特别蓝,纯净得能叫人产生敬畏之心。

  吐谷浑使团明日启程,今天是在鄯州的最后一天。双方的和议已经大致完成,并拟好了奏章送长安。现在第一批进入西海地区的小股前锋部队已整装待发,准备和吐谷浑使团一起去王城。他们除了充当前驱队伍,也能顺带保护伏吕等人归途安全。人数不多几百人的规模,是剑南军中的前锋。

  张五郎已获得伏俟城行军总管薛崇训授权指挥剑南军八千人的兵权,这次调兵前夕,作为剑南军主将的张五郎也在州衙签押房里坐着,说一些细节上的事儿。

  签押房里放着几杯上好的热茶,淡淡的热气清香缭绕,倒是让房间里多了几分暖气儿。

  北面有张大案,后面有把软木椅子,平时候薛崇训办公便是坐那里;但现在他没坐椅子上,而是在北面靠东的炕上,因为伏吕爱坐炕上,薛崇训便陪着。陇右这边的天气比长安要冷,但薛崇训觉得这边的人并没有因此就耐寒,冬天他们穿得很厚,进门就想烤火。伏吕就是这样,一进签押房就坐到炕上,薛崇训只得陪他们坐一起。慕容嫣也在,坐在伏吕身边,与薛崇训隔着一张燕尾翘头案。

  下首放公文的柜子旁边也有张几案,王昌龄常坐那胡床上看来往官文各地卷宗,现在他还是坐老位置;身穿戎装的张五郎怀里抱着头盔,腰背笔挺地坐在一旁。几个人便在这里商量着吐谷浑驻军和后勤的公事。

  那天议和的时候,主要由薛崇训出面讨价还价,但今天他的话就很少了,基本不怎么开口,就是听张五郎等属下汇报军政细节,然后听伏吕诉苦。

  每当有人发言的时候,薛崇训就礼貌地转过头,面带平和的微笑好像很认真地倾听,其实他满脑子根本没想那些杂七杂八的具体琐事……和谈合作的大方向已经谈妥,其他的事他管个毛,属下幕臣爱咋办就咋办。

  他想什么……想女人呗,慕容嫣就坐在对面,他心里在思索她的事儿。

  脑中全是她的长|短呻|吟好似仍在耳际,那些温存、余香、心动好似就在刚才。还有在她身体里抽|动时的强烈|酥|麻的快|感,能让人头皮抽|搐发|麻,印象十分深刻。他怎么舍得慕容嫣?

  薛崇训难忘她的情,也贪|恋她的美色,没法子,男人就喜欢各色美女。有时候他觉得欲|望比情感还要强烈。金钱、美色、权力、虚荣,可以战胜人的很多信念,这几乎是一种本能。

  讨价还价仍在继续,薛崇训知道他们谁在说话,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但完全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他早已走神了。

  忽然小腿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把薛崇训从痴|呆中惊醒,很快反应过来是一只没穿鞋的脚。他转头看了一眼慕容嫣,只见她也大胆地看着自己,娇|嫩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朱唇。一瞬间的妩|媚,转眼间已正襟危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不想慕容嫣这女人竟然当众玩起这套,果然鲜卑女子比汉人还要热情|放|得开。薛崇训忙用不经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案头,这张燕尾翘头案横放在炕上,案头正好有个大水壶当着,下边的人看不到案下的东西。他见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按照议定条款免除伏俟城昌元二年纳币,今年的军费由我大唐支付,但沿西海运粮草辎重路途坎坷遥远太耗民力物力。伏俟城须帮助筹备粮秣,我们用金银丝绸支付。薛郎以为如何?”张五郎忽然问了薛崇训一句。

  薛崇训一门心思都在书案下面的那只小脚上了,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说啥,被一问脸上立刻浮现出茫然的表情。但他倒是有急智,立刻就点头煞有其事地说道:“很好,五郎所言极是,我没有意见。”

  在这一刻,薛崇训的眼神真是无辜极了。慕容嫣一不留神,“噗哧”一声笑出来,房间里顿时尴尬而疑惑,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慕容嫣的脸唰一下红了,张了张小嘴想找借口,但一时想不到合理的借口,急忙坐正了身子,直着背一脸庄严。

  大家的话题被这么一个小事打断,但见她那副模样,也就没过多注意,片刻便开始继续说正事。

  慕容嫣再也不敢盯着薛崇训看,但偶尔会强装着毫不在意的神色看他一眼,惊鸿一瞥。

  而薛崇训虽然一直在走神,却比慕容嫣镇定得多,整个上午没有露出几乎一丝一毫反常。他只是有些伤感,有点舍不得慕容嫣走。

  从木雕窗户中泄漏出来的一线阳光,很轻柔很美好,让薛崇训的心情愈发柔软。那束光中是如此清楚,甚至能看见它里面细细的灰尘快速而小幅地舞动,小东西就像有生命一样。

  他发现自己是一个矛盾的人,内心的两种东西让他常常感觉好像站在十字路口。

  如果是史上的刘邦,风格很稳定,怎么有利怎么干,几乎完全无情无压力;如果是李煜,怎么好玩怎么干,完全不管国政大略。

  刘邦得到了成功,李煜得到了享受的过程。可怜薛崇训是矛盾的人,在两者之间徘徊,能得到什么?又或者兼得?

  薛崇训一直都没说话……或许就算选择美人而和吐谷浑开战,只是影响了大略中的一部分,但是整个大布置不就是这么一个个环节组成的么?

  从促成扩大“健儿”募兵制的规模,和慢慢等待节度使权力的扩张,距离成功还有很长的路。

  他走得这条路,难度很大,成功的可能实在很低,但有什么选择?否则武三思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总算理解了,当一个人要得到,就会失去。一个一心要成功的人,会轻易放弃很多东西。

  但薛崇训不是一个什么都放得开的人。他无法战胜自己,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

  签押房里的公事总算说完了,众人陆续站起身来告礼。伏吕和慕容嫣刚走到门口时,这时慕容嫣突然回头问道:“对了,卫国公对鄯州熟悉,你知道鄯州哪里卖的丝织物最好吗?明儿就要走了,我想带点东西回去。”

  一个出门乘车有人赶车、骑马有人牵马的官僚,薛崇训其实对这座城市也不熟。但他想起程婷曾经提过一家绸缎庄叫扬州织造。于是他便随口说道:“听说扬州织造不错。”

  慕容嫣嫣然一笑,有点深意的一个笑容,“听起来应该可以哦,扬州运来的?那是好远的地方,很难买到哦。”

  薛崇训脱口道:“有的人东西,确实有钱也买不到。”

  慕容嫣很平和地点点头,转回头去,不慌不忙地走了。

  薛崇训从炕边走了几步,重新坐到他经常坐的梨花木椅子上。王昌龄也收起了案上的卷宗纸张,叠到一块儿,在案面上轻轻一杵,弄整齐了放到一边,准备吃饭。

  等了一会,杂役便送衙门里的公家饭来了,菜式很简单,两个菜、一粗碗汤,这是按照律法定制的公家午膳规格。在汉人帝国,虽然有各种贪腐纸醉金迷,但理念是儒家的仁政爱民,以“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为根本,明面上不可能太浪费。

  薛崇训还好晚上可以回去吃程婷做的,王昌龄在鄯州没家眷,一直就吃这种公家饭。这时薛崇训突然有些同情他,便笑道:“咱们衙门养着一些官|妓,平日还不是闲置着,少伯没事去放松一下,别老是这么绷着。”

  王昌龄慢吞吞地放下筷子,抱拳道:“主公好意心领了,只是父兄在时,嘱咐我:年少应固本培元,不然则父兄之过也。我不敢忘记父兄教导。”

  薛崇训听罢心道,也对,还在长身体先养好点,以后才有能力玩更多女人。他笑了笑便说:“别客套放筷子,吃,吃了再说。”

  薛崇训吃了两碗饭,然后拿起粗大碗里的汤勺舀了两勺汤在饭碗里,用筷子涮了涮,让饭粒都混到了汤里,然后扬起头一口气喝到嘴里,吞最后一口时,让汤在嘴里包了一块,嘴里的食物残渣都不见了然后才吞下肚里。

  王昌龄好像也对薛崇训的这个生活细节很有兴趣,每次和薛崇训吃饭都会看几眼。现在王昌龄也学会了,不过他不是喝汤,而是倒茶到碗里,稍微改了一下。大概他觉得这样不浪费粮食吧。

  待杂役收拾了碗筷,就端茶上来了,还有两碟茶点各放在薛崇训的桌案和王昌龄的大案上。

  薛崇训一面揭开杯盖,一面开始想刚才慕容嫣的那个笑容,还有她的那句话。绸缎庄,是要在那里私会?

  这时王昌龄站了起来,说道:“我四处走走,歇一会再来办公。”

  薛崇训点点头,抬起头随意作了个动作,继续想慕容嫣那事儿。

  第三十九章偷偷

  树上的薄薄雪迹在阳光下迅速消融,远远看去竟然能发现浅浅的绿意,薛崇训这才意识到春|意确实在人们不知不觉中渐渐到来。

  毡车驶过大街小巷,有一条小巷子里有一群孩童正在嬉笑玩闹。有的围着一个插着扫帚的雪人转圈圈,有的揉着地上的积雪相互投掷玩闹,还有个大约几岁的小|屁|孩在那张着嘴仰天大哭。

  薛崇训放下竹帘,拉了拉麻布葛衣的交领,闭上眼睛小眯了一会。车轮转动时叽咕叽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声音让人感觉到时间在流逝。

  马车在东市外的一条窄街里停了下来,这里是一家酒楼的后门,他们要采购菜肴原料送米运垃圾出去不可能从前门走影响生意,便会在后门过往。进出的都是店里的苦力杂役等人,这时一个身穿一尘不染白衣的少女从里面走出来,倒是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她自然就是白七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