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岩先前就觉得那名老头有些不对劲,没想到还真是有备而来,大致数来,对方加上那老头一共是七个人,尽管他们都不是李长生和白如雪的对手,但却擅使暗器,李长生的手正是被暗器所伤,更可恶的是,那些暗器上面事先都已沾上了毒,李长生当时并没在意,半分钟不到,他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视线也越来越模糊。biquge2022.
等他反应过来是手上伤口中毒所致时,几个大汉已悄悄绕到他的身后,白如雪忙于对付老头,难以应付这边,绍岩见势不妙,一边将穆影推到后面安全区域,一边从袖口里拿出那把防身的小匕首,猛地冲到一名大汉身后,一手死死的勒紧他的脖子,狠狠地割断他的咽喉。
鲜血四溅,大汉应声而倒,其它几名大汉顿时恼羞成怒,一齐张牙舞爪向绍岩伸去,绍岩双拳难敌四手,加上他手上只有一把短匕首,这种匕首在当时那个年代,用来偷袭别人,或者是切切西瓜还能凑合着用,要是放在战场上,那简直就是杀牛用上了鸡刀,非常的不给力。
绍岩心惊肉跳的握紧那把短匕首,几名大汉却是面带冷笑的向他逼近,李长生头晕眼涨,视野里几乎是一片黑暗,这个时候,不可能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倒是正在与那老头对打中的白如雪,一心要来护驾救主,她迅即腾空而起,一脚踢在老头的脸上,老头当场被踢得老远。
脱身后的白如雪使着轻功,径直朝那几个大汉飞去,她单手握剑,另一只手呈掌式,在身体落地的一刹那,她双手同时出击,那几名大汉不知所措,相继被击倒在地,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老头已从地上捡起大刀,猛地向她后背掷去,白如雪耳朵灵敏,当下一闪身,轻松地躲了过去。
这伙杀手不单是有备而来,而且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他们一次次被打倒,却一次次从地上滚起,重新执起兵器,一个个面带凶光,眼含杀气,其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绍岩。
此时的绍岩倒成了一个大忙人,他一方面要避开对方的刀刃,一方面还要掩护穆影和中毒的李长生逃身。
幸好有白如雪竭力在边上掩护,那些杀手屡屡败下阵来,绍岩又急又气,心里大骂道,你妈妈的,老子堂堂一国天子,竟然要被一群杀手追着跑,而且还是在天子脚下,日啊,这算个什么事啊,只怕历史上也找不出像我这样的皇帝了。
“驾——,驾——”
正想着,伴随着街道另一侧传来阵阵马蹄声,倾刻间,大街小巷烟尘滚滚,狂沙四起,所有百姓纷纷让于两旁,画面中,却见曹昆、邓炳堂率领数十名带刀侍卫骑奔而来。
绍岩心中又是狂喜又是感激,曹昆、邓炳堂等人顾不上向他行君臣之礼,当即身先士卒,跨马扬刀向那些杀手冲杀过去,杀手们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朝廷兵马,吓得连忙往后逃窜,他们的带头大哥,也就是那名摆摊的老头,此刻早已不见了所踪。
绍岩、白如雪在一众卫士的保护下,就近来到一家客栈休息,并派人请来当地有名的郎中为李长生医治伤口。
与此同时,东林侍卫在邓、曹两位文官的带领下,已将所有杀手围成了一团。
曹昆其为恼怒,坐在马头上,右手直指那些杀手道:“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手持利刃刺杀当今圣上,来人哪,将所有一干人等就地处死。”
侍卫齐声答是,便以雷霆之速将所有杀手围成一团,正要就地正法。
“慢。”邓炳堂厉声制止,扭过头对着一旁的曹昆道:“曹大人,你看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杀手,想来都是经过精心训练过的,他们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更大的杀手集团,依下官之见,咱们不如先将他们全部收监,待查出幕后主使再杀不迟。”
曹昆面无表情,冷哼一声道:“刺杀当今圣上,这样的罪名就算当场凌迟万剐了他们都不为过,邓大人一向都有铁判官之称,这点本官非常清楚,或许将他们交于你,还能得到一些更有价值的情报,只是此事影响颇大,他们惊扰圣驾在先,后又伤了长生将军,若非我们及时赶到,他们定然不会轻易罢手,如此歹毒之心,实为天理所不容,邓大人您就不必再劝了,本官今天若不杀了他们,实在有愧于当今皇上……”
邓炳堂皱着眉头,犹豫片刻道:“既是如此,咱们也应当请未一下皇上的意思吧。”
“邓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方才受到惊吓,这个时候您忍心去打扰他吗?”曹昆放宽语气,淡淡一笑道:“再说了,说不定皇上此刻正在气头上,即便是去问了,他也会认同本官的决定的,乱我朝纲者诛,蔑我皇威者死,这两句话可是当年太祖爷定下的,足见先皇是多么痛恨这些心肠歹毒之人。”
“那你的意思是?”
“一个字,杀——”曹昆边说向侍卫们打出一个手势,侍卫们惟命是从,抄起家伙直往杀手围攻而去,这些杀手总共才不过六个人,就算他们武功再高,也很难应付这么多的侍卫,不一会儿全都被砍成肉酱。
邓炳堂见自己无法阻止,只好悄悄的掉转马头向那家客栈走去……
客栈的厢房内
经过郎中的悉心诊断才知道,李长生所中的并非是什么奇毒巨毒,而是一种近似**的东西,这玩意儿虽然不至于让人命丧当场,但是如果长时间不将它清除出来,轻则手臂瘫痪,重则全身麻痹,也就是现代所说的植物人。
得知李长生伤势无大碍,绍岩方才松了口气,郎中临走时开了一副药方,穆影急忙拿着药方去抓药,绍岩怕她独自上街有危险,便让白如雪陪她一起走。
她们一走,房内便只剩下绍岩和李长生二人,没过多久,邓炳堂从外面匆匆赶了过来,并将外面的情况如实向绍岩禀报,绍岩听说那些杀手没能留下一个活口,不禁勃然大怒,一拳击在桌子上,愤然道:“这个曹昆,朕什么时候让他痛下杀手了?”
邓炳堂忙道:“皇上息怒,曹大人的做法虽然有些偏激,但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我朝天威着想,这件事目前尚未惊动其它大臣,如若不然,文武大臣也会向着曹大人这边,毕竟这群杀手意图弑君,按照我朝惯例,其罪当以凌迟处死。”
“这个朕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绍岩双手后背来回踱步,说道:“朕本来还想着顺藤摸瓜,查出这些杀手的来源,这回全让这个曹昆给搅和了。”
邓炳堂深表遗憾,他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只因曹昆为人太过武断,何况那些侍卫都是曹昆的手下,根本就不会听他的。
李长生徐徐从床上起身,走到二人前面,眉头紧皱道:“皇上,邓大人,老臣总觉得这当中有些奇怪,咱们这次微服出来,上至宫里,下到民间,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才对,可是那些杀手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摆滩的摆摊,卖艺的卖艺,险些连我也蒙骗过去。”
“长生将军的担忧不无道理。”邓炳堂脸上布满疑云,他捋捋细长的胡须,质疑道:“我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背后恐怕藏有更大的阴谋。”
李长生大吃一惊:“阴谋?什么阴谋?”
邓炳堂摇头笑了笑:“我只是随便推测而已,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恕我不敢妄言。”
李长生没有继续问下去,倒是绍岩从邓炳堂的这句话里得到了一点启发,心道,这件事该不会是曹昆干的吧?也就是说,从一开始都是这家伙命人事先安排好了的,他先让杀手在那里演戏,然后带兵前来救驾,为了转移别人对他的怀疑,他故意借着邓炳堂做为掩护……,
想到这里,绍岩不由得一阵后怕,妈妈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养虎为患?不过他思来想去,很快又推翻了这个猜测,不对,既然是演戏,对方应该点到即止,可那些杀手却是招招置我于死地,根据这个年代的法律,弑君之罪一旦查出,无论是谁皆会满门抄斩,曹昆胆子再大,也不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给全压进去。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曹昆的嗓音:“邓兄,李兄可在里面?”这家伙脑子很活,知道皇帝这次是微服出巡,不能太过张扬,故而特地改用兄弟称呼。
“都在呢,曹兄进来吧。”李长生漫不经心的哼道,从道义上来讲,这次他和皇上能够安然脱险,曹昆功不可没,可即便是这样,他对这个曹昆仍旧没什么好感。
曹昆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第一时间走到绍岩身前,屈身叩道:“臣吏部尚书曹昆参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日,这家伙自报官职,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他升官吧?绍岩顺势摆摆手:“曹卿家不必多礼,今日多亏卿等及时赶到,待朕回宫之后,自会于卿等论功行赏。”
“微臣谢主隆恩!”曹昆面色欣喜,谦恭道:“微臣救驾绝非为讨赏赐,皇上身系天下黎民百姓,微臣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让歹人伤了皇上,这是微臣做为臣子的本份……”
马屁精!李长生暗骂一声,进而故意在一旁轻咳两声,曹昆这才把目光转向他,关切的问:“长生将军,您的伤势没事吧?”
李长生满不在乎道:“本来是没事的,不过你一来,就有事了。”
邓炳堂听得直想笑,心说这两个人简直就是一对老冤家,言词间都透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曹昆狠狠白了李长生一眼,然后对着绍岩作揖道:“皇上,既然长生将军的伤势已无大碍,微臣斗胆,可否请皇上屈尊降贵移驾鄙府,微臣这就通知手下回去准备。”
第二百四十四章宣娇小姐
绍岩尚未来得及开口,李长生便在旁边没好气的冷哼道:“让皇上去你府上,谁知道你安了什么心?”
曹昆起初不想与他争吵,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横眉怒目道:“李长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还要问你是什么意思呢?要不是为了你家……”李长生话说到一半,下意识地咽了回去。
“说呀,你怎么不往下说了?”见他神情遮遮掩掩的,曹昆不禁一阵窃喜,李长生啊李长生,别以为你是大将军,老夫就怕了你,今个儿当着皇上的面,我看你还敢造次么?
李长生不屑一顾的扭过头,心里暗道,我李长生不与你这类奸臣说话,要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我一拳打爆你的脑袋。
两人彼此间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绍岩见他们两个吵架的样子,倒是有点类似于章怀德和常一笑两个,谁也不服谁,只是相比之下,这两位老臣不仅仅局限斗嘴,而且还在斗心,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情,于是他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曹爱卿说得没错,朕难得从宫里出来一趟,好吧,朕就到你府上去看看,顺便拜访一下贵府的宣娇小姐。”
曹昆顿时大喜,李长生却是一脸的不悦,奈何皇帝开了金口,他也只好点头允诺。
没过多久,白如雪、穆影相继从外面赶了回来,简单为李长生上了药后,便随着绍岩一起来到了曹府。
……
由于事先接到通知,曹府上上下下所有仆人早已列队在门外等候,待到曹昆与绍岩人马一到,纷纷扑在地上高呼皇帝万岁。
绍岩又好笑又好气,因为在此之前,他一再表示这次出来是微服私访,任何人都不准对外声张,没想到这个曹昆居然为了讨自己欢喜,还特别让人搞了这么一出隆重的‘欢迎仪式’。
曹府的别苑在整八达岭城内,也算是少有的阔气,走进那扇宽敞的大门,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什么大院客厅,而是一片偌大的花园,虽然比不上宫里的后花园,但其陈设布局比起后花园更有一番新意。
在那片郁郁葱葱的草坪上,矗立着一排排古色古香的木制亭子,亭子的下面则是一条条交错流淌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潺潺的流水声总能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
曹昆夫妇领着绍岩他们,沿着由石子铺成的小道,一路弯弯曲曲的来到一间崭新的客厅,据曹昆所言,这座别苑是他刚从一个商人那里低价买来的,后来随便装修一下,便成了今天的曹府。
事实上,绍岩知道他的话有一半是在撒谎,他之所以这么说,一则是害怕会遭到其它同僚的妒嫉,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二来是担心朝廷会向他开口借钱,做为一个文官,能拥有这样一座豪华的宅子,恐怕没有人相信他是个穷光蛋,从这一点上来看,曹昆在为人处事方面,要比其它大臣老练得多。
可能是昨晚睡觉时受冻的缘故,绍岩与曹昆聊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曹昆急忙让人拿来一只纯金打造的马桶,原来这家伙老早就做好了准备。
绍岩苦笑不得,他在宫里面就不习惯用这种坐式马桶,为此他还特地让人仿造现代建了一个男女厕所,曹昆得知其意后,急忙让侍卫们护送他去茅房方便。
从茅房出来,绍岩只觉浑身一阵舒畅,他伸伸懒腰,并随着那几名侍卫径直朝客厅方向走去,当他的脚步刚走到一条走廊上时,无意间听到旁边的屋子里传来女子甜美的声音,像是在读书,又像是背诗,于是他停下脚步,静静地把耳朵贴在窗前。
“……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
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必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
咦,怎么听着有点像是孙子兵法?尽管绍岩对孙子兵法了解的不是很多,可是单凭上述这些内容,一听就知道是涉及到军事上的,不过令他困惑的是,这个年代完全不属于正史,为什么会有同样的兵法呢?难道孙武也曾到过这里?呸呸,我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呢?
“小姐,您念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啊?云荷怎么一句也听不懂?”这时,房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应该是那位小姐的丫环。
绍岩猜想那位小姐肯定就是曹昆的女儿曹宣娇,他这次本来就是冲着这丫头而来,只不过这种时候去打扰人家,总是有些不好,古代的女人是不能轻易抛头露面的,尤其是像曹宣娇这种大家闺秀,想到此处,绍岩便悄悄地转过身,试着从走廊的另一侧离开,不料他前脚刚走,就听到房内传来那名丫环的声音:“何人在外偷听?”
日啊,这样也能听见?这丫头的耳朵也太贼了吧?绍岩二话没说,拔腿就跑。
“吱呀——”房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消瘦的少女,黑黑的头发,瓜子般的脸蛋,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灵活的眼珠子不停的乱转,当看到绍岩带着侍卫‘仓皇’逃跑时,她的眉毛往上一提,纵身飞到绍岩面前,截断他的去路。
绍岩大致扫了她一眼,这丫头谈不上漂亮,五官生得倒也端正,见那丫头杏目圆瞪的瞪着自己,他便故意假装走迷了路,喃喃自语道:“曹大人的府上可真是大啊,找了老半天,也找不到地方。”
云荷轻蔑一笑道:“你这贼人好不要脸,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躲在小姐门外偷听。”
日,老子偷听又不偷人,你这丫头用得着这么紧张吗?绍岩暗笑。
云荷见他笑得这般猥琐,顿时恼羞成怒,正要破口大骂,这时,绍岩身边的侍卫连忙走出来道:“云荷姐,这位是……”
“哦,我是曹大人请来的贵客。”绍岩抢在前面说道,他还不想让这两个丫头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样一来才能看到对方最真实的一面。
“就你?”云荷见他身上穿的是普通百姓的衣服,不由得冷冷笑道:“你在蒙谁呢?瞧你一副穷酸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云荷姐……”那名侍卫不停地向她眨眨眼睛,要知道,辱骂皇帝,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在那个年代都是死罪。
绍岩是现代人,当然不会去计较这些,哈哈笑道:“云荷姑娘,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我不是好人?难道仅仅是因为我身上的这身衣服吗?”
云荷不屑的哼了一声,表情又凶又有几分天真可爱,驻足片刻,接着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打哪冒出来的?不知道这儿是小姐的闺房,闲杂人等不能靠近的吗?”
绍岩不想与她解释,随口道:“在下无意在此路过,云荷姑娘却断定在下图谋不轨,既是如此,在下纵是长有百口,也难为自己澄辩,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算了,和这丫头说了,她也听不明白。
云荷扑哧一笑:“你这人还真是不要脸,干了坏事非但不承认,还有脸自称君子,你要真是君子,这世上就再也找不出小人了。”
靠,老子有那么差吗?居然把老子说得那么一文不值,难怪孔子会说,天下唯女子与小人最为难养也,眼前这丫头不就是一个脱脱的典范吗?
“云荷,不得对客人无礼。”绍岩正想着,忽闻一阵香气飘来,只听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云荷身后传来。
乍一看,房间里走出一个绝色女子,她的身形极美,莲步轻盈,乌黑的秀发盘在后面,几束刘海从额前挂在耳旁,精致的耳环在淡淡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云荷迎了上去,撅着嘴道:“小姐,这歹人刚刚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太可恶了。”
绍岩大方笑道:“云荷姑娘,你误会在下了,在下刚刚说过了,在下只是刚好从此路过,你要是不信,可以问这些侍卫。”
侍卫们纷纷点头称是,他们未经绍岩同意,不敢道明他的身份。
绝色女子朝绍岩福了一下,脸色微红道:“这位公子,刚刚实在对不起,都怪丫环不懂事,还请公子见谅。”
绍岩只当云荷心直口快,自然不会与她生气,倒是曹宣娇的温柔善良,让他突然间想起了郑月桂,这两个人一样那么温柔善良,一样那么让人想去接近,便心平气和道:“宣娇小姐言重了,云荷姑娘性情直率,她也只是护主心切罢了,在下岂会与她当真?”
这话一出,曹宣娇主仆二人相互一愣。
绍岩看出她们的心思,随口笑道:“二位不必奇怪,这些都是令尊告诉我的。”
曹宣娇信以为真的点点头,一旁的云荷却是嘟噜着嘴道:“小姐,别听他的鬼话,你瞧他那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第二百四十五章上兵伐谋
绍岩无奈笑道:“云荷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没错,在下今日的这身行头着实有些寒酸,但姑娘这般以貌取人,于情于理都似乎有些说不通,古语有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望姑娘在奚落在下的同时,不凡先认真仔细的想一想,这年头不怕吃坏东西,就怕说出话,凡事都得给自己留点余地。”
云荷小眼睛一瞪,没好气的道:“哟,没看出来呀,你一个乡下汉,说起来话来倒是文谄谄的,也不知道咱们家老爷是从哪请来的‘贵客’。”
“云荷,休得无礼。”曹宣娇轻斥道,云荷面红耳赤的低着头。
丫头就是丫头,妈妈的,居然说老子是乡下汉,不过她说的倒也是大实话,这个时代以及一千年后的现代人,多半都犯有这个通病,动不动就拿衣冠说事,穿得体面点的男人就是爷,穿着稍差点的就是垃圾,绍岩暗自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