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在他怀里轻声附和着：“对，他是混账。”
“清和，我不想说了……等以后再说给你听吧。”
陆昭心疼的没法儿，埋怨自己干嘛非得问这么个事儿。
“不说了，以后也不说了，不提那个混账让我们家将军生气。”
陆昭借着月色看着连煜，手也不老实，在他脸上描摹着他的眉骨。
“你跟那混账长的不太像。”
连煜轻轻“嗯”了一声：“许是像我娘多一些……”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娘是个好人……”
陆昭收回手往连煜怀里头拱了拱说道：“等下次烧纸给娘也烧上，感谢她生下了你，才能让我遇见这么好的你。”
“可也是怨我才让她没了的。”
此时陆昭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干什么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重重的往连煜怀里一顶：“你再说我可就生气了！”
……
月色朦胧，连煜借着光看着陆昭的眉眼，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明明是他何其有幸，才能遇到这个人。
第58章不争气的东西
从东正和南启的交界往京都走，一行人走走停停用了大半月才到京都。
两位主子藏了心思，边往回走边探查着民情。还端了两个规模不算大的私自贩盐的老巢，可谓收获颇丰。
乔家人直接被扔进了大牢里等候发落，皇帝似乎是查出来了这事儿跟卫家有关系。可卫家于皇帝有利且在京都里根深蒂固，郑胤不方便直接说什么，便明里暗里的敲打着卫家，像是在说朕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下了早朝，卫风和卫远父子俩便面色不善的回了府。
“不争气的东西！”卫远还穿着官服，广袖一挥便把桌上的水壶和茶杯扫落了一地。
下人们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的蹲下捡着地上的碎片，生怕哪儿出点儿动静得罪了自家老爷。
卫远烦躁的挥了挥袖子示意让下人们退下。
“要不是这废物两兄弟起了内讧！怎么会让这俩毛头小子给得了手！真是俩混账！不争气！”卫风越说越气。
“爹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这皇上已经开始敲打咱俩了，他肯定是知道什么了……爹，咱们这些日子得妥当点儿。”
卫远冷哼了一声：“可不得妥当吗！就差夹起尾巴做人了！我卫家何时受过这种气？”
“爹，这陆家向来不插手任何家族的事儿，但也算独善其身……可这陆昭是什么意思？他不可能毫不知情乔家上边就是咱们卫家。”
“这陆家那个老的是个大将军，本以为这陆江之是个平庸的，却没料到生出来这么个能耐儿子！这下出了这档子事儿，他想独善其身也难了。”
卫风说着冷哼了一声说道：“也不知道这陆家小子是怎么想的……对了，看着你妹妹点儿，别让她出府了，这丫头让人头疼。”
卫远的妹妹卫秋怜今年十八，也不知道前两年从哪儿见了陆昭一面，便天天念叨着。如今十八了，说媒的人踏破了门槛，小姑娘楞是谁也看不上。
卫远踌躇了片刻没底气的开口道：“爹……这陆清和今年十九，也无妻妾……世子妃的位子还空着呢。”
卫风怔了片刻，似是挣扎了一番摇头道：“不行！那陆昭一看便是个靠不住的，不能让你妹妹去了受委屈！再说了，他既然敢动我卫家的人，便是没有这个心思！”
卫远低头：“还是爹思虑周全。”
奉国公府的陆昭可不知有人惦记着自己的世子妃的位子，正跟陆锦中和弟弟陆平聊的开心。
爷孙俩正谈到卫家，正巧儿陆江之上完早朝回来。
“爹，回来了？”陆昭起身给陆江之把官服的外袍脱掉，伸手递给了旁边的疏林，让他给挂到屋子里头去。
陆江之“嗯”了一声，接过陆平给自己端的热茶喝了一口。
“清和啊，跟爹说说，你是不是原来知道这乔家的顶头上是卫家？”
“知道啊……爹，您不会要训我不懂事儿吧？”
陆江之坐下，失声笑道：“说说，我训你作甚？”
“咱们家这么多年来都不见与谁交好，特别是这几大家族。虽不交好，却也从不与哪家闹出什么不好来。可如今我一回来就给卫家了个不痛快，他家肯定已经记恨上咱们了。”
哥哥刚说完，陆平开口道：“爹，咱们家是国公府，按爵位要比他们强，为何还这么处处小心？”
陆江之伸手在陆平头上拍了拍道：“咱们家虽为国公府，可这天下是皇上的。这几大家族分庭抗礼，哪一家在京都里不是根深蒂固？若是咱们家耀武扬威，自是有人看不惯咱们。阿平，唯有安稳，才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