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传来的震动把魏京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xx：不忙
下一秒，魏京的手指就按在了视频通话上，随即又返回消息页面继续打字：能给你打电话吗？
xx直接以电话的的形式回答了他。
魏京接起电话：“哥哥。”
xx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好的感觉，像是有些疲倦：“嗯，心情不好？”
“有一点，”魏京闷闷地说，他对这种细微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立刻就听出来xx的声音很不对劲，这是一种以前从未听到过的感觉，他试探着问：“你心情也不好吗？”
“有一点。”xx说。
魏京本想撒娇让他哄哄自己的话到了嘴边又吞回去，转而变成了：“那我哄哄你吗？”
他知道xx喜欢什么，xx喜欢自己，很好哄的。
但心里有一种空虚的寂寞感，魏京刚吃了一场近乎绝望的败仗，也很想要有人来哄自己一下，让自己能够肯定这条离经叛道的路并没有走错。
其实自己也很好哄的，魏京想，他甚至都没什么喜欢的，什么都行，只要关心自己一下就好。
xx疲惫地轻笑了一声：“不用，哥哥先哄你，想要什么？”
魏京愣住了。
他没想到xx会这样说，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单就自己来说，只要能言语哄一下就很开心了，他从不缺钱花，所有能用钱买来的“想要”全部都自己实现了，因此没有什么物质上的“想要”。
但心底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冲动，这冲动狡猾地越过了理智，让他脱口而出：“想被你抱抱。”
话一出口，魏京心里就念了一声不好。
他的确在深夜失眠时幻想过有人陪自己的场景，很温馨的互相依赖，在自己失落的时候能得到xx给予的一个拥抱。
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个时候，他其实还没准备好这种肢体接触的关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气氛变得怪异起来，魏京有些不知所措地等待着，片刻又心急地认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现在没法抱我的，没关系。”
耳机里传来一声叹息：“是我的错，没在你身边。”
魏京张了张口，“我”了一声之后又沉默下来。
xx问他：“想说什么？”
“我……”魏京把怀里的被子抱得紧紧的，“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同性恋。”
xx“嗯”了一声，声音忽然哑了：“你是说，要跟我分手吗，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不，不是要分手，”魏京结结巴巴地说，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些过于冲击视觉的东西，组织了好久语言才小心翼翼地说：“我可能是……不太能接受那种方式。”
“哪种方式？”xx问，“是我跟你相处的方式让你不舒服了吗？”
***
一墙之隔，程野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比赛带来的过度思虑让他有些头痛，魏京的话更是让他心里凉了半截。
他一直以来对小孩小心翼翼地，一点出格的话也不敢说，就怕小孩对男人有什么意见，没想到这就来了。
还偏偏是在今天。
程野把自己的疲惫收了收，想听听魏京怎么想的。
魏京那边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终于说：“我看了网上的那种……”
听完魏京的描述，程野也沉默了。
就……听着是挺吓人的。
小孩到底是看的什么网站，什么乱七八糟的欧美日本东西……
程野解释道：“也不是你看的那样的，那种有点……太……狂野了，就是一种拍摄方式，我们不用非得那样的，你要是觉得不喜欢的话，不做也行的。”
“真的吗？”魏京问，“你保证？”
程野有些哭笑不得：“我保证。”
“那我还是想要你抱抱。”耳机里的声音有点委屈巴巴的。
小可怜，程野想。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到了没人要的小野猫，还是小猫崽，可怜巴巴地蹭路人裤脚想被带回家。
他按住想要去敲魏京房门的冲动问：“你是认真的想要我抱抱吗？”
得到了魏京“嗯”一声的肯定。
程野有些忍不住地笑了，他把被子团了团，模拟着拥抱的感觉，现在就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把小孩捂在怀里。
魏京比自己矮一点，抱的时候可以让他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把被子抱在怀里问：“你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呢，万一见面了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怎么办？”
魏京：“你的手特别漂亮，你知不知道打游戏的人好多手都很漂亮，程野的手跟你的有点像，就那个样，细长的，还白。”
程野笑容收敛了一点：“咱们俩说严肃正经的呢，你提程野干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他……对，你就是因为他打职业赛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