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铿直接带领宪兵队,分别冲进了张汉举、江朝宗以及在张大少案件中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家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直接套上绳索和麻袋捆绑带走。hongteowd.
张孝准在晌午时于北京大本营秘书处大楼发布紧急命令,公布北京大本营北大门暴动事件最新调查结果,宣称事件肇事者张大少受日本人引诱,企图煽动无辜群众暴乱,然而群众立场坚定,暴乱最终未遂。
但值此中日交战之际,这种里通外敌的叛国行为必须严厉惩处,因此由国家最高法院重新核准,依法改判其为死刑,立刻执行。
张汉举、江朝宗等人因包庇罪犯,败坏法纪,属于严重的从犯行为,撤销张汉举、江朝宗等人所有公职身份,解押至军事法庭接受审判。
如果说昨天和平饭店的军官会议是一剂重药,那仅仅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后的新动作,简直就是一枚重磅炸弹,直接将整个京津塘甚至更多的地区炸开了锅。之前那些被“调动”的官僚无非是感到不快,可随着张汉举、江朝宗被革职查办,现在彻底意识到中央是动真格的,人人自危、担心受怕,万一自己被查到卷入其中,岂不是在劫难逃?
当天下午,几名刚刚接受“调动”的中下级军官突然失踪。有人认为是畏罪潜逃,有人则怀疑是被军情处秘密带走,传闻四起,让整个乌云般的气氛更添紧张。
仅仅过了几个钟头,各公务单位传出了另外一个消息,北京大本营已经着手开展风纪工作,军统局、政治监察部都已经派人北上开始彻查各级官员。
“风纪”两个字看上去简单,但却包含了许多层意思,官员的任何劣迹都能被当作风纪问题来处理。整个事态已经不再是北大门暴动事件那么简单,中央政府显然就是要来一次大清洗行动,把北京的班底彻底洗干净。
卷七:大中华民国第985章,发落
张汉举的妻子连夜上了火车前往奉天,两天之后抵达奉天找到自己的兄长倪映典,把北京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倪映典闻讯之后震惊不已,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奉天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若不是自己的妹妹跑来告诉自己,只怕还要继续被蒙在鼓里。
他不由自主生出了一种恐慌感,很显然奉天这边并不是没有收到消息,北京大本营是元首直辖的机构,元首这次雷霆大怒就是因为北京大本营没有及时汇报相关情况,很显然这次北京的变动第一时间已经发到奉天。自己之所以不知道消息,要么是上面故意隐瞒,要么是故意对自己隐瞒,后者的可能性显然要更大一些。
当即,倪映典赶紧找到李鸿祥商谈此事,李鸿祥同样是刚刚听说北京的情况,对此事颇有几分忧虑。元首这次大动作实在有些离谱,极有可能触动不少人的危机感,一旦事态失控只怕会闹出更严重的后果。
当天晚上,倪映典和李鸿祥召集了十数名亲信部将开会,决定向元首发去联名请愿书,促使元首尽快安抚北京的状况,谨防事态生变。“安抚北京的状况”只不过是口头名义而已,真正需要安抚的则是他们这些人的心。
这次北京的大动作摆明就是为了扩大北京大本营的实权,一旦北京大本营地位越来越高,国防部的地位自然越来越低。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这次北京被“调整”诸多军官当中,有不少都与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元首下定决心打击官僚集团,势必会顺藤摸瓜牵扯到更多高层。
因此,对于他们而言,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既能保证国防部的利益,由能保证个人的政治地位安全。
次日一早,倪映典、李鸿祥等人带着联名请愿书来到吴绍霆办公室。
吴绍霆在看完了这份请愿书后,忽然笑了起来,他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倪映典和李鸿祥,讥诮的说道:“这是什么?我来问问你们,这是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请愿书戳点了几下。
倪映典和李鸿祥顿时感到情况不妙,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吴绍霆冷冷的“哼”了一声,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他大声的喝道:“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们一直都在说北京的事是小事,而我现在只不过在北京调整了一下官场风气,你们一个个激动如此,你们真以为一封所谓的联名请愿书就能解决问题?”
倪映典连忙开口解释道:“元首,这其中一定有所误会。只不过眼下北京人心惶惶,对我们前线的战事未必有帮助啊。”
李鸿祥也跟着说道:“如今北方局势原本不稳定,此时北京一番动作,势必会牵动北方诸省的人心,只怕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吴绍霆大声的喝道:“都给我住嘴!违法乱纪倒有理由了,是吧?倪映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北京那边的关系,若不是你要保你的外甥,他判了十年岂敢只伏法十天?”
倪映典怔了怔,吞了一口口水,仓促的说道:“元首,此事与我无关。纵然您判了那败家子死刑,那也是他罪有应得。当然,法律不外乎人情,做为舅舅,我自然还是希望能替外甥说几句话,恳请元首能给年轻人一次机会……”
吴绍霆厉声打断了倪映典的话,呵斥的说道:“机会?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再去骚扰人家女学生,把人家推下楼梯?倪映典,现在不是给不给他机会的问题,问题是给不给你机会!我等了你四天时间让你来解释,结果等到的却是一张请愿书!”
听完这番话,倪映典只感到自己心头一震,他完全看得出来自己这次真是天大的失算,原来吴绍霆本来打算给自己机会解释,可自己偏偏没有意识到这个机会。
不仅如此,他还能从这番话里进一步推测,吴绍霆是铁定要拿自己开刀了!
难道仅仅就是因为帮了自己外甥一把?元首居然不念旧情?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暗暗诧异不已,自己这么多年来鞍前马后追随元首,倒头来却遭遇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
一旁的李鸿祥同样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如果元首连倪映典都不放过的话,其他人就更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他原以为这只是一场国防部和北京大本营争夺利益的斗争,虽然多多少少掺杂了个人因素在其中,但谁都没料到会让元首动真格的!
办公室陷入了一阵沉默,那些来参加这次请愿的军官一个个面如死灰,真后悔会跟着前来凑这个热闹,没想到却一头栽进这场大风波之中。
许久之后,吴绍霆不带感情的说道:“我现在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今天下午之前把你们要交代的话都向政治监察部和军事统计局交代清楚,然后等候发落。”
所有人愣在当场,一时没办法反应过来。
随后吴绍霆让侍从官将这些人请出去,并且把那张请愿书揉成一团,狠狠的掷在地上。
他本来还以为倪映典是一个老实人,知道会来找自己做解释,却没想到对方非但不老实,反而偏偏选择自己最痛恨的一点,跟别人拉帮结派妄图以人多来扭转局势,殊不知这次打击官僚集团的目的就是为了瓦解这些自以为是的团体。
尽管他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在遵循历史的老路子,完成天下大任之后开始处理跟随自己打天下的功臣。事实上,他之所以要这么迅速的打击官僚集团,就是为了避免那些元老功臣持功自傲,倒头来省的还要花功夫去整治这方面问题。
这是没有办法避开的事,迟早都是要做的,索性趁着这次事件给所有人一个警告,为以后奠定更安定的基础。
从元首办公室出来之后,倪映典、李鸿祥等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回到国防部驻营,不知道是谁突然发了一句牢骚:“这到底是撞了哪门子的邪,真正是无端端的飞来横祸,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
“元首让我们交代,我们有什么好交代的?家地里清清凉凉,军统局调查也根本调查不出什么,这到底是凭什么?”
“你们都别说了,我看,倪大人才是最冤枉的,外甥干了坏事,结果还连累到本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众人反而都不说话了,也不知道为了顾全倪映典的面子,还是一个个的低头沉思起来。其实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股不满,一致认为元首的决定太过草率,也太欠缺公平公正,完全就是任意而为。
倪映典在听到刚才那句话后,心中忍不住也思索了起来:外甥被判了死刑不说,为何自己还要受牵累?堂堂一个国防部后勤总长连外甥都帮不了,反而还因此栽了进去,这是什么道理?这有道理吗?
他不禁继续往更深层次去想,其他什么都不说,只说自己追随元首东征西讨这么多年,倒头来连一点面子都不给,外甥判处死刑,自己等待发落,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图一个什么?就因为元首个人喜好所以就如此任意妄为?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这天下当真只是吴姓一家!
卷七:大中华民国第986章,特工行动
尽管汉城是朝鲜国都,但在郊区依然有不见天日的贫民窟。一栋泛旧的日式二层小楼伫立在荒凉的平房群里,楼房斑驳不堪,仿若危楼一般。四周荒荒凉凉,拥挤的小石子巷道附近堆满了杂物,听不见任何家禽的叫声,大白天里不仅这座小楼一片死寂,周围其他的屋舍同样闻不见任何声音。整个贫民窟就像是一座死城一样。
为了生存下去,贫民窟的老百姓当然要比普通人负担更多的生活债务,白天不得不去更遥远的地方谋求工作。尤其是随着中日开战以来,日本对朝鲜的经济控制越来越紧张,一些妇孺老人都要自己想办法谋生。
不过,就在日式小楼地下室内,一群执行特殊任务的人正在进行一项鲜为人知的行动。
实际上,这里是中国战略情报局经过四个月时间发展出来的一处情报基地,不过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曝光,因为中国特工们正在执行一次铤而走险的任务。
昏昏沉沉的地下室里不见任何光亮,为了保证这里的密封性中国特工把所有门窗都加厚,借着地下室与客厅衔接的楼梯缝隙射出来的光芒,可以看到黑洞洞的地下室大厅内,竟然被布置成一处刑场。行刑架、案板、铁锁、水桶、老虎凳等等,放眼看到的东西,全部是用来执行酷刑的物件。
在靠墙行刑架上,绑缚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此人浑身上下满是污渍,裸露出来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他垂着脖子,纹丝不动,任何人一眼看过去第一想法就是一个已经死透了的人挂在那里。
距离行刑架不远的地下室中央,一张简易的床板上躺着另外一个人,此人同样一丝不挂,双手双脚被捆绑在床板的四个角落上。比起行刑架上的那人,唯一的区别就是此人胸口还微微起伏,保持着仅有的一丝生命特征。
地下室楼梯口,三名中国特工正聚集在一起谈论着什么,其中两个人满头大汗,浑身上下都是血迹,不过很显然这些血迹不是他们的,而是行刑架和床板上两人的。不用多猜,中国特工刚刚对这两个人进行了大刑,然而从他们的脸色来看,进展并不如意。
几分钟后,一名身穿白衫的青年沿着楼梯走了下来,与三名中国特工见面。
“问出话来了没?”青年冷峻的问道。
“还是那些老话,朝鲜人已经没话可说了,小鬼子嘴巴还很硬,撬了七个小时都撬不开。”一名中国特工简练的回答道。
“不能再等了,城里已经传出风声,总督府已经发现他们两个人失踪一天一夜,警察正在全城搜查,很快军队也会出动。这里我们留不住,两个小时之内必须转移。”青年表情严肃,说话的声音更加严肃。
就在前天晚上,战略情报局收到一条紧急情报,获悉日本特务组织已经破译了东三省统帅部的一份电报。为了搞清楚日本特务组织破获的究竟是什么电报,潜伏在汉城的特工在第二天绑架了朝鲜总督府的两名高级官僚,其中人军用通讯处副主任,第二个人则是日本外务省情报特科驻朝鲜联络官。
副主任是朝鲜籍人,在经过连续拷问后总算松口,但只说联络官知道这份电报,自己只负责转交密码原文,根本不懂得如何破译密码。而日本联络官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即便挑断手筋、脚筋,拔掉所有指甲壳,可就是一句话不说。
“就算要撤,我们也要带着日本人一起撤,那朝鲜主任已经证实日本确实破获了我们的电报,如果我们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电报,不仅没办法向上面交代,甚至还会因此导致战场上的失利。这可是很严重的事。”另外一名年纪较长的特工强调的说道。
“我知道,所以刚才我已经去了一趟城内。这事黑市上买来的西药,用德国人的那套方法再试一次,如果还不行我们也没有办法了。人是不能带走的,我们必须撤退。”青年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包牛皮纸裹起来的东西递给了一名特工。
特工接过了牛皮纸包,立刻振作了起来。他们早先接受过德国军用药理师的培训,知道可以使用一些混合药剂制造出强烈精神破坏的效果,利用精神破坏加以诱导拷问,这是专门对付嘴巴硬的间谍一门技术。
“我不知道这些药的效果怎么样,总之用大剂量,不成功索性就弄死他。你们抓紧一些。”青年说完,快步踩着楼梯返回楼上,在客厅里面等候结果。
十五分钟过后,一名中国特工急匆匆的从地下室跑了上来,顾不上擦额头上的汗珠,找到先前那名青年严肃的说道:“他松口了,是坏消息,日本人破获的是市场花园行动的通讯电报,市场花园行动很有可能已经曝光了。”
青年怔了怔,拳头不由自主的捏紧了起来,沉思了片刻之后他吩咐道:“把这里布置一下,留下一些隐蔽的线索,让小鬼子知道我们已经逼问出来消息。地下室不要收拾了,十分钟后我们马上去下一个安全点。大家分头走,尽快把情报发出去。”
他们心里有数,只要日本人发现这两个失踪者的尸体,自然就会推测出他们破获电报的消息已经败露。因此,索性就把这个情况做的更明显一些,让日本人知道他们已经不能继续打市场花园行动的主意。
中国特工快速的把小楼布置了一下,故意留下了一个便笺,便笺第一页用笔重重的写了几个字,然后撕掉这一页。日本人只要用铅笔在第二页上轻轻涂一层,就能看到被撕掉一页所写的是什么内容。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换上朝鲜民族的夏装,稍微乔装打扮了一下,随即分批次离开了小楼,向不同的方向走开。
一天之后,十月一日,市场花园行动正式执行前三天。战略情报局驻统帅部办公室收到汉城发来的秘密电报,这份电报很快被送到了蔡锷手里。
蔡锷在看完电报之后,脸色大变,先是吩咐副官以最高级别安全方式通知二十分钟后召开军事会议,随后又请来战略情报局、军情处的主要官员到办公室先行密谈。
战情局、军情处的高级官员与蔡锷会面之后,蔡锷严肃的下令情报单位立刻调查泄密事件,找出究竟是什么原因。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统帅部或者其他指挥单位存在内鬼,同时还要查清楚日本情报单位是否利用已经破译的密码截获了更多军事机密。
“市场花园行动是元首亲自下令,我们统帅部、集团军司令部还有空军、海军各作战单位耗时一个半月的时间才制订出来的行动方案,这将是我们在朝鲜发动的一次最大规模的推进战役。整个行动一直都是高度保密,怎么会突然让日本人破获了情报?”
蔡锷声色俱厉的说道,纵然他一直很注重个人的素养,但这次在市场花园计划上倾入了太多心血,三天后就要正式开始行动了,却突然被告知计划遭到日本人破译,这种打击实在已经超过晴天霹雳的程度。
“大帅,根据我们情报分析员初步估测,未必是有内鬼出卖了情报。”战略情报局主任连忙安慰的说道。
“那你们初步估测的是什么情况?”蔡锷大声的问道。
“正是因为市场花园计划是多兵种联合行动,涉及的各作战指挥单位太多,通讯电报往来的太过密切,甚至有些司令部的保密措施根本没有达到标准。大帅您应该知道,越是频繁的通讯,越是容易被敌人的情报单位推译密码,因此分析科初步判断可能是这个原因。”战略情报局主任说道。
“我们有六个级别的军事安全密码,市场花园行动的通讯一直是最高级别,现在最高级别的密码被破译了,我们还有什么安全可言?”蔡锷气愤的说道。
“我们已经开始执行应急措施,采用第二套安全密码代替已经曝光的密码。再者,根据我们特工发回来的消息,日本人显然仅仅只截获了部分关于市场花园行动的电报内容,并没有完全了解整个市场花园行动的步骤。”军情处副官连忙说道。
“我们不能冒险,现在都不清楚日本人究竟掌握我们多少军事机密,任何前线的行动都徒增了新的风险。”蔡锷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颇为严峻。
“即便日本掌握了一部分密码,但是日本人没有密码原本,要破译之前全部的消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军情处一名高级密码员说道。
“总之,我不管你们用多少人力物力,一定要在两天之内给我找出安全漏洞。听明白了吗?你们的行动直接关乎十多万前线将士的安危,无论如何都要全力以赴。”蔡锷郑重其事的下达了命令。
“是,卑职立刻去办。”
卷七:大中华民国第987章,紧急会议
二十分钟后,统帅部召开了高级军事会议,因为之前军事机密遭到泄密,这次军事会议的安全级别不得不提到最高,只有二十多名核心军官到场参加。元首办公室同样接到了这个消息,吴绍霆立刻派遣龙云到统帅部旁听会议。
会议开始,蔡锷让战略情报局的负责人介绍了目前的情况,包括推断日本人究竟掌握多少市场花园行动的情报。目前可以断定的是,日本人已经知道市场花园行动的执行日期,也就是十月四日,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行动未必全部了解。最有可能被泄露的作战细节,就是陆军部队的战略重心向惠山转移。
随后,统帅部开始评估市场花园行动的最新风险系数。对于中方来说最关键的问题还是不清楚日本人究竟掌握了多少情报,而且时间太过仓促,再有三天就是正式行动的日期,在这三天之内究竟能否更改计划是一个未知数。
但是参谋官们做了一个另外角度的推断,那就是日本掌握这些情报的时间不长,再者以日本在朝鲜境内的兵力、防空设备、海军力量等等,都是非常欠缺的,就算是这几天时间里抓紧备防同样是杯水车薪。空投部队和海军陆战队可以更换进攻地点,前线陆军则稍微调整战术方向,照样可以继续采取行动。
“日本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再向惠山增援,假设日本知道我们会采用空投战术,那么他们在平壤的第十师团就无法向前线增援,必须用以防备我们的空中骑兵部队和海军陆战队。惠山、江界即便知道我们要发动进攻也只能固守阵地,而这与原计划并无两样。”统帅部首席参谋官张宗光说道。
“就算第十师团或者还在编制中的第十八、十九、二十师团紧急动员,一边提防我们的空投部队和海军陆战队,一边向前线增援,以我们在惠山附近集合的三个师,足以采用围点打援的战术,困着惠山,然后兵力向朝鲜腹部纵深挺进。”集团军司令部参谋官徐永昌说道。
“对的,”张宗光点了点头,接过徐永昌的话继续说道,“惠山易守难攻,我们索性不去强攻这里,三十六师、三十八师和国防军第四师完全可以佯装进攻惠山,实则来一招暗渡陈仓,截断惠山与大后方的所有交通线,断绝惠山的援兵、后勤供应。不消两个月,惠山必然不攻自破。”
对于这些推论,蔡锷当然心里是有数的,但是他担忧的还是空中骑兵部队和海军陆战队的作战状况。如果日本提前在苍洞里和平城设下埋伏,空投部队和海军陆战队将会面临非常严重的阻碍。当然,即便更改了进攻地点,甚至更改了进攻日期,可只要日军有所地方,整个空投和抢滩登陆行动都失去了意义。
空投部队和海军陆战队最大的作用,就是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敌军后方,利用敌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制造敌后破坏,并且开辟敌后战略据点。
可一旦敌人有所防备,这些奇袭部队在短时间之内无法完成任务,更有可能连站稳脚跟的机会都没有,那就成了整个战局中的累赘。
会议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前后多次从会议室到隔壁的参谋室推演战术,只是到最后依然没有讨论出确定的方案。蔡锷做为最高指挥官,他不能单凭的把作战计划放在运气上面,在不知道敌人究竟掌握了多少消息之前,即便是可以通过改变进攻时间、地点来混淆视听,但所承担的风险依然太大。
到会议结束之前,众人仅仅只讨论出一个备用方案,那就是取消多兵种联合进攻,仅仅是采取陆军发动正面的强攻。当然,到时候依然可以放出市场花园行动的风声,用以迷惑敌人,并且分散敌人的兵力部署。
傍晚时分,龙云与蔡锷一起来到苏家屯元首行营。
吴绍霆一直在等待统帅部的军事会议消息,同时敦促情报部门排查泄密情况。
为了提高情报部门的办事效率,尽快修补通讯安全漏洞,他直接致电南京和北京,要求战情局、中情局和军情处总部全体动员,分派情报人员到各地指挥司令部展开调查。
当龙云和蔡锷来到办公室后,吴绍霆让龙云先汇报军事会议的消息,然后亲自听取蔡锷对市场花园行动的最新评估汇报。在汇报当中,蔡锷把参谋部认为的可行性更改方案同样做了简要描述,但是却认为风险太大。
“如果要更改空投部队和海军陆战队的行动路线,备用地点是哪里?”吴绍霆听完蔡锷的话之后,立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