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借人也不够,东陵是我们的盟友,正在舍下做客,我请他一同前往,师侄觉得可好?”西宗问道。
温从山受宠若惊:“有东陵仙君相助,必不付所托。至于这第一场,各位宗主之间任去一人,定能不费吹灰之力。”
此时,沉默了半天的东宗面色阴沉应道:“这场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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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宗地处边域,风俗建筑与中原不同,他们住的房子如同城堡一般继续防护。
温从山头一回到此,只觉得开了眼界赞不绝口。
两人客气了几句,西宗带着他去寻东陵。
外来是客,东陵在别人地盘上却毫无自觉,饭浪形骸如此,温从山犹豫该不该上前打扰。
“东陵老弟,先别喝了。”西宗率先进门,“一个人喝酒多无聊,来,我为你介绍。”
“这是沧阳派的掌门。”
“在下温从山,久仰东陵仙君大名。”
东陵松开怀中的美人,束好衣衫起身,打量着温从山,对他说:“温掌门,年少有为啊。”
“不敢当。”温从山连忙道。
西宗把两人都带到一处,向东陵说起他们的打算,“东陵老弟,我这里有个难事想请你帮忙。”
“别这么说,我在你这里吃好喝好,不做点事怎么好意思?”东陵笑道。
西宗对这话很受用,“是这样,我们打算围剿魔教先从东边儿下手。温师侄替我等牵制,他不过元婴恐怕难以应付,希望你能助其一臂之力。”
温从山拱手道:“仙君可愿出手?”
东陵看了看两人,乐道:“这事儿有何难,无非是给他们找些事情,不得脱身罢了。你们尽管去,我在后方替你们盯着。”
温从山抬起眼,恰好撞进东陵的目光,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又恢复互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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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辛妄需要赶回,不能在宫中久留。
他问了沈栖霜几次,但对方不愿意松口,说烦了就堵住他的嘴,根本不给他机会。辛妄神色愈发沉闷,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一声没吭,折腾了半宿天亮了就不见人影。
他正是那个倒霉的东方护法。
这件事情的起因说起来与他无关,最多算是治下不严。手下打死了东宗少宗主,丧子之痛让宗主难以忘怀,逐渐演变成对魔教的讨伐。
正邪向来不两立,两方人一直明争暗斗,数百年维持在一个巧妙的平衡里。而如今,这个平衡被打破了,少不了一场恶战。
正赶上南方护法求助,辛妄尚未离开南边,走前去了一趟。
付云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一见面,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辛妄的胳膊,“你怎么来这么快?不说这些,你来了也行。”
“路过,”辛妄还要赶路,“有什么事情尽快说,办完了我要回去。”
他刚坐下,付雨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们宣战了,你知道吧。”
辛妄“嗯”一声,在前厅坐下,淡定渴了口茶。
南方护法是由兄弟两人兼任,付云一人不够看,但有付雨在一旁协助,他们兄弟在洞虚之下也几乎没有对手。
付云每每听旁人说起他修为不足以担任一方护法,他便笑嘻嘻的回谁让你没有一个好弟弟呢?
付雨还是从前那样冷的性子,“那你知道,你师兄跟他们一起?”
辛妄愣了一下,“我大师兄是掌门,少不得要和其他宗门搞好关系。”
别看四宗如今隐隐敌对,他们从前没有隔阂的时候也是互相帮助的关系,哪方有了难处,其他三方相助形成铁板一块,如此才得以成为主宗。
如同修真界的四道支柱。
但如今生了嫌隙,支柱也不再稳固,摇摇欲坠大厦将倾,整个修真界迟早会迎来一次洗牌。
“底下人汇报说,给我们找事的就是你那位师兄。”付雨看着他,“或许你们应该先见一面,你若是觉得为难先走便是,我们等其他人。”
“你觉得还会有其他人?”辛妄淡淡道,“我看他们发难应当是一同,一方都不曾放过。”
“要不了几天你就会听到,北方,西方,东方都有难。”辛妄说:“到时候他们也自顾不暇,谁会来帮你?”
“这么说你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付云一想,更不愿意放他走。
“先看着吧,看他们要做到哪种程度。一锅端是不可能的,即使吃下去也要丢掉半条命。”辛妄想了想,他如今这副样子,实在是不合适去见故人,但又不得不去。
温从山依旧是他印象里的大师兄,想必不会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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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专挑软的捏,温从山得到的消息中,南方护法应该是最好对付的,只要将兄弟两人分开逐个击破便是,这可比其他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