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如果这个周姝真如吕少言所言名不见经传的话,这点桃色新闻不至于会上热搜,而且是热一。
热搜自然不可能是她和路潍州买的,毕竟路潍州有家庭,这种事情被拍,对他们两个来说其实是百害而无一利。
而路潍州,作为一名商人,认识他的人更是十分有限,更没有这么高的流量。
那么,这件事大约就是有人特意在幕后推动了。
——
吕少言是逃了一节晚自习出来的。
本来好不容易熬到工作日,可以见到苏釉,问问那种事儿究竟是什么滋味儿,偏偏苏釉一句都不肯回答他。
他只得坐在咖啡屋那间很小的休息室里做了一节课的习题。
下课时间到,吕少言一分钟作业也不愿意多写,立刻收拾东西。
苏釉也同时从前面进来,解了围裙。
两人一起拎着书包出门,去公交车站等车。
刚走出去不过几步远,苏釉的手机就在书包里震动了起来。
电话是路桥打来的,苏釉垂眸,手机光芒照亮了他的眼睛,吕少言在他眼角看到了一点笑意。
“哥。”他脚下不停,接起电话来。
“出来了吗?”路桥低沉悦耳的声音隔着电话传过来,笑意盎然。
苏釉的脚步蓦地顿了下。
吕少言刚要说话,苏釉立刻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来。
“你在哪里?”苏釉问。
“你觉得呢?”路桥笑起来,声音低低地敲在苏釉耳膜上,没等苏釉说话,他就给了他答案,“在你学校门口。”
“我马上来。”苏釉立刻说。
“不用急,等着你。”路桥道,“别摔了。”
最后一声叮嘱出来,苏釉不自觉地笑开了,眼睛和嘴角的弧度都无比好看。
吕少言怔怔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哥来接我了。”苏釉很自然地叫着这个称呼,“现在在学校门口。”
“那怎么办?”吕少言看看时间,“从这边过去要好一会儿呢,而且万一他看到你不是从学校出来的。”
“没事,我跑的快。”苏釉说,“从后面翻墙进去行了。”
吕少言想说什么,但是没能说,看到苏釉向他微一摆手,就飞快地穿过马路拐进了小巷里。
他跑的很快,乌黑的发在风中扬起来,大衣衣角都飞了起来,书包被甩的老高。
像是很急切地去奔赴一场盛会。
吕少言抿了抿唇,忽然觉得很是难过。
苏釉走了,他的精气神也仿似消失了,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一步一挪地往公交站走去。
苏釉跑得飞快。
因为速度太快的原因,连风都蓦地变大了些,吹在脸上像细细的刀锋。
学校后面在盖新的图书馆,为了便于管理,后门早就没有开过了。
他单手拎着书包,十分敏捷地翻过了后墙,从凌乱的工地中穿过去,渐渐融入了校园里已经不算太密集的人流中。
“哎,苏釉。”宋欢和一个女生并肩往外走,忽然看到了苏釉的身影。
苏釉瞥她一眼,像是有一点点迷惘,随即便安静地冲她点了点头。
“我是那天的蛇……”宋欢想说她是那天的蛇精,可还未说完,苏釉的身影就不见了。
“咱们草儿不是不上晚自习吗?”另一个女生也疑惑地说。
草儿是一部分女生对校草的简称,从苏釉进入龙大附中后,这个称呼就一直没有易过主。
宋欢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校门口不少来接学生的家长,苏釉在路桥所说的位置看到了那辆威风的黑老虎。
他单手抓着书包带子,很快跑了过去,人还未到,车门就闪开了一道缝儿。
是路桥倾身为他打开了车门。
“哥。”苏釉坐上去,气喘吁吁却又满脸喜悦,“你怎么来了?”
还没待路桥回答,他就笑着张开手臂抱住了路桥的腰,仰头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咳,”前面朱宇吓了一跳,“那什么,我帮你们把挡板降下来了。”
没有人搭理他,朱宇默默将挡板降了下来。
空间蓦地变小了,路桥倾下身来,捏着苏釉的下巴将那张脸抬起来,认真又仔细地打量。
“跑着过来的?”他问,“不是说了不要着急?”
又将他冰冷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地捂着,这种被珍视的感觉太好了,苏釉忍不住有些迷恋。
“可是哥在这里等着我啊,”他的眼睛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含了浓浓的笑,“我怎么可能不着急?”
又说:“我这么想你。”
他好像总能自然而然地说出这样甜蜜的话来,那笑意也好像能传染一般,很快进入了路桥深邃的黑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