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吗?”苏釉淡声问,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裙摆,手指捏着一点布料,更衬得犹如细白的笋尖儿,“这样不才更有反差感吗?”
他抿唇笑了笑,真如一枝含苞待放的玫瑰,沾染了一点点露珠,娇嫩到让人不敢轻易碰触:“我猜,如果再覆上一层红色面纱的话,肯定没人能认出我来。”
“何止猜不出来?”郑铭围着苏釉转了一圈,两眼放光,“就算他们只看你一个背影就绝对会为你着迷。”
“滚蛋。”路桥缓步上前,一把将郑铭拉开。
他站在苏釉面前,垂眸看他。
距离那么近,近到苏釉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干净清新,很容易让人安心的气息。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苏釉没有和他距离这么近过了。
他的视线凝在他黑色的羊毛大衣上,红裙宽大的衣袖下,指尖不自觉收紧了。
路桥没说话,只慢慢抬起手来,将他的衣领略整了整。
可不管怎么整理,那衣领里都会露出一点凝脂般的皮肤来。
片刻后,他终于停了下来,缓缓开口道:“我让朱宇送你过去。”
“不用了,”苏釉抬起眼来,与路桥四目相接,唇角带着一缕略显客套的笑意,“吕少言来接我,已经在路上了。”
和郑铭惊艳又热络的目光比起来,路桥看他的目光显然要沉静得多,和平时没有太多区别。
让苏釉觉得,今天大约又和以往一样,会是一场无用功。
他略略有些灰心,但又像是习惯了这种感觉一般,觉得有些麻木。
“那我让朱宇早点去接你。”路桥又说。
苏釉安静地与他对视。
路桥漆黑的双眸那么深,深到他一点都看不清楚他内心的想法。
但他也确实不想穿着裙子在夜里等出租,便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的话似乎只有这么多了,再呆似乎连空气都会尴尬。
苏釉提着自己的裙摆,绕过路桥,一步步走下楼梯。
他毕竟是个男生,这还是他第一次穿裙装,且又是这么长的大摆裙,一时间难免感觉视线受阻,连行动都没有平时那么利落。
路桥安静地站在楼梯口处,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才不动声色地转回身来。
“你就让他穿这样出去?”郑铭问,边跟在路桥身后上楼,边忍不住扭头往后瞅。
“为什么不可以?”路桥的声音没有明显的情绪,“你身边跟着的那些人,哪个穿的不比苏釉这套露骨?”
苏釉这套衣服,除了胸口露出一痕雪白的皮肤,以及肩头那点若隐若现的薄纱外,其他地方其实都遮得严严实实。
正常来说,跟暴露并没有什么关系。
可不知道为什么,穿在他身上竟然会显得那么性感,性感与清纯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在他身上撞击,差点让人以为是衣服的错,
可路桥很清楚,那并不是因为衣服,而是因为苏釉。
“我……”郑铭磕巴了下,“那能一样吗?”
郑铭家是开娱乐公司的,日常见过的美人无数,可今天乍一看到苏釉出现在楼梯口时,他仍没忍不住心头一跳。
那种美和他过往见过的每一种美都不一样,冲击力极强且个人特质过于鲜明。
“桥儿,”郑铭忍不住说,“我跟你保证,如果美人儿弟弟签了我们公司,不出一年肯定大爆。”
“不签。”路桥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别打他的主意。”
“切,”郑铭没想到路桥反应这么大,“那你说,我还能害他不行?”
路桥没再说话,率先进了书房,郑铭紧随其后,两人在书房里靠窗的沙发上相对坐了下来。
“说正事儿。”路桥说,言简意赅。
郑铭今天找路桥确实是有点事。
娱乐圈最年轻的三金影后余韵最近合约即将到期,郑铭想将人从对家公司争取过来。
余韵在圈子里和郑风一样,几乎像是开了挂,除了是一男一女性别不同外,披荆斩棘无往不利几乎如出一辙。
当年,郑铭的母亲慧眼识珠发掘并力捧郑风,让郑风年纪轻轻就坐稳了江山。
所以这么多年来,郑风对郑铭母子可谓毫无二心,即便对家开出的条件再优厚,也从未考虑过离开。
余韵的崛起和郑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她的贵人是她现在所属经纪公司的老总。
余韵与现经纪公司的合约将于来年五月份到期,算起来已经不到半年的时间。
现在各大娱乐公司都已经悄悄向她伸出了橄榄枝,只是,论实力,还是郑家更强一些。
余韵与她老总关系很不一般,之前还从未有人成功挖过墙角。
只是最近,他们老总在公司里养了个小情儿,并将不少重要业务交到了对方手里,导致公司许多人怨声载道,而余韵出道这么多年也第一次和自己老总产生了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