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不用、不用……”何洛铭叹了口气。
司徒悦租的房子在一个老小区的五楼,他的身体比司徒悦强壮许多,这样瘦弱的人要有多大的力气才能把一个昏迷的男人从一楼扛到五楼?何洛铭想象不出来,司徒悦单薄的身体里到底蕴藏了多少能量!
“没事,我有钱!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司徒悦着急起来,见何洛铭又继续吃饭,便试探着说道:“少爷,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要是说了,你可别骂我?”
何洛铭抬头:“我以前经常骂你?以后,有什么你都可以直接说!”
“真的?少爷,你没喝酒吧?”司徒悦明显不信。
何洛铭放下筷子,举起右手发誓:“我,何洛铭对天发誓,以后滴酒不沾,如有违背……”
“呯——”他刚说了个头,司徒悦猛然从对面站了起来,起得太快,将椅子带倒了。
司徒悦冲过来抢过何洛铭的手,说道:“不用发誓、不用发誓!我相信你还不成吗?”
司徒悦温暖柔软的手包住了何洛铭的手,他全身上下瞬间涌起了一股热流,血管里的血渐渐沸腾起来,血液全部流向了身体某个地方。
何洛铭尴尬地放开了司徒悦的手。
他是个性取向很明确的男人,司徒悦这样不顾忌地将他带回来一起住,就不怕原主兽性大发吗?还是说,司徒悦早就做好了对原主献身的准备?司徒悦到底有多爱原主,才会这样一如既往地付出呢?
何洛铭羡慕原主、嫉妒原主!
好在,原主根本就没怎么看上司徒悦,没有占过司徒悦的身子,不过,司徒悦似乎并没有觉得原主对他哪里不好,依旧一无反顾。
“刚才要对我说什么?”何洛铭抽出手,并不是他嫌弃司徒悦的触碰,而是他现在的血压有点不太稳定,万一自己没控制住,将司徒悦扑倒,那他会恨自己。
司徒悦把倒掉的椅子扶起来,思考了一下说:“还是不说了吧……现在……”
“不说了?”何洛铭蹙了蹙眉,他的本意是想让司徒悦对他畅所欲言,不用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可是他一皱眉,司徒悦就害怕起来。
“说,我说还不行吗?”司徒悦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学生般,自我检讨似地说,“本来我想说,你的私生活应该节制一点……虽然你以前也有玩两三天的时候……但是……”
感觉到对面气氛不对,司徒悦悄悄地掀了掀眼睑,只见何洛铭呆楞着,他急忙解释道:“少爷,我并不是要干涉你私生活的意思,只是、只是……少爷,你别生气!我……下次不敢了……”
司徒悦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急得涨红了脸,只好又低下头,盯着餐桌看,像在等待审判的犯人一般心虚。
司徒悦红着脸的样子又羞又可爱,令人保护欲激增,何洛铭猛得扒饭,才将自己要冲过去将司徒悦搂在怀里的冲动压制了下去。
何洛铭嚼了一分钟,才将自己的心绪调整好,他想叫司徒悦一声,可是在脑海中搜索了个遍,原主很少称呼司徒悦,没个合适的叫法。
何洛铭又将原主暗骂了一顿,说道:“那个……我没有生气……”
“真的没有生气?”司徒悦快速地抬起了头,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去,不自信地小声说,“可是,你以前就因为这样经常发脾气呢……”
何洛铭抚额。
原主到底是做了多少恶啊?看司徒悦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何洛铭莫名地难过起来。
他微闭了闭眼,努力回忆了一下,脑中不由浮现了一片狼籍的客厅。前不久,原主因为司徒悦做的菜不合口胃,便将餐桌整个掀翻,又将屋子里的东西摔得乱七八糟。原主在那大喊大叫,而司徒悦一声不吭,蹲在地上,将碗碟的碎片一片片捡起来。
原主太不是东西了!
“啪!”何洛铭实在没忍住,重重在桌上拍了一下,他诧异自己不受控制的行为,连忙抬头去看司徒悦。
果然,司徒悦在他拍那一下桌子的时候,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额头上的碎发都落到桌面上了。
何洛铭不忍,只好又编瞎话说:“这桌子太不结实了,敲一下就摇晃……等我有钱了,就换一套好点的家具。”
这张桌子边缘的斑驳印记,那是无数次被掀翻在地的证据,司徒悦的心,其实也是同样斑驳受伤呢?只是,坚强的司徒悦从来也不表现出来,想这到,何洛铭的心剧烈地疼起来。
见到司徒悦不太相信的样子,何洛铭又试着哄了哄,道:“我真的没生气……今后,我会控制我的脾气……谁对我好,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