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东西放那里,你一路上累了,先洗澡换个衣服,晚饭马上就好了!”进了家门,司徒悦把何洛铭推进了房间里,仿佛少爷再多干点活,就像在剜他的心头肉一般了。
何洛铭从自己的衣柜里取了睡衣,去卫生间的路上,探头朝厨房里问了一声:“你不是说一品海鲜烩的海富平到我们家来做公益了吗?怎么你还要做晚饭?”
司徒悦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菜刀,说道:“海师傅吃好中饭,我就让他回去了!他做菜真是有一手,中午我给他打下手,学到了很多东西呢!晚上这顿,是我仿照着中午的食材复制一份,看看我学到几分?”
何洛铭问道:“你让他回去,他就回去了?”
司徒悦翻出一只番茄,放在砧板上,手上拿着菜刀悬在半空,扭头说道:“不过,他后来又回来了一趟,给我们家送来了一车菜!”
“哦,他还给我们家买了菜?”
“不是买的,他说是他的饭店被人收购了,他可能以后再也不用做服务员和打杂的了,这些菜怕浪费,就送给我们了。少爷,我看很多菜都很新鲜呢,就挑了一些,剩下的让他拿回去自己吃,他也不容易!”
何洛铭挑了挑眉,这个海富平倒是真油滑,给董事长夫人送菜做饭,还真有一套,不但让司徒悦开心地收下了,而且,还留好了日后的退路,万一董事长夫人找他算帐,他可没说谎。
饭店确实是被收购了啊,不过收购的人是董事长而已。
海富平从来也没有做过服务员和打杂,他一直是老板而已,菜倒是怕浪费,因为他特意采购过来,要是司徒悦不收,他退给谁去?
“少爷,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菜钱给他?”司徒悦边说边用菜刀去切番茄。
“小心!”何洛铭看番茄朝一边滚过去了,而司徒悦似乎没有察觉,连忙出言提醒。
“什么?”司徒悦再次扭头过来问,不料——“哎呀!”
菜刀掉到了地上,司徒悦捂住了自己的手,何洛铭连忙扔掉手里的衣服,冲进了厨房,一把抓过司徒悦的手看,左手中指指腹上切开了一个小口子,大概有一厘米那么长,正汩汩地往外冒血。
“药箱呢?药箱呢!”何洛铭用手掐住司徒悦的手指止血,大喊起来,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司徒悦被暴怒的少爷吓了一跳,他完全蒙了,不就划了一道小口子嘛,少爷至于要杀人的样子吗?不过,少爷这是为他受伤紧张吗?
“司徒悦,药箱在哪!”何洛铭捏着手指,看到灶台上滴了几滴鲜红的血,他更加急了,他甚至想打120把司徒悦送到医院去止血。
真是关心则乱!
“药箱还……还没买……”司徒悦害怕了,少爷的样子已经极尽恐怖,他要是再不出声,少爷怕是要疯了。
“对、对不起,我有点心急了。那个……搬家前我买的那些药,你不是舍不得扔,一起带过来了吗?在哪?在哪!”何洛铭的脑子渐渐恢复了理智,司徒悦只是切开了手,并没有什么大事,只要创口止血消毒就好,差点把小可爱吓到了!
“在、在……客厅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司徒悦用没受伤的手指了指外面,吓得缩进了脖子。少爷的样子好像要把他吃掉一样可怕。
“自己捏住!”何洛铭松开了手,看到司徒悦想当然地把手放嘴里放,连忙阻止,“不能用嘴吸,伤口会感染!”
“哦……”司徒悦只能照做,用右手捏住左手中指。
只是他疑惑,以前手指切伤了,他都是放在嘴里吮一吮,哪里就会感染了?
少爷就会危言耸听,不过,他好像很喜欢……一股暖流在全身流淌,受伤的手指也不那么痛了。
何洛铭几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客厅的茶几,中间还被不明真相、在客厅扫地的星期四给拌了一下,幸好他稳住了。他冲到茶几面前,拉开了底下所有的抽屉,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他买的那袋药,几乎还原封不动的。他打开来,翻了翻,找出一卷纱布和止血药、消毒药水。
对他看来,司徒悦的伤很严重,而创口贴太小,根本就包不住,他又冲回了厨房,小心翼翼地拿起司徒悦的手指,放在温水下冲洗干净血渍,然后用棉签沾了消毒药水细细地消毒,然后再涂上止血药,包上纱布。
他使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手上却像拿着羽毛一般轻,他一边包扎,还一边朝司徒悦的手轻轻吹着气,似乎在减轻伤者的痛苦。
在司徒悦的目瞪口呆中,他顺利地在纱布末端打了个结,抬起头,朝司徒悦极尽温柔地问道:“还痛吗?”